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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一位父亲写给女儿的信,感动亿万网友!!

 渭南文坛 2020-08-12

作者简介
张剑龙,男,网名石鼓的山、云横秦岭,陕西渭南人,中共党员,高级教师,喜好艺术,尤嗜文字。有多篇诗文散见于报刊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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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阳光,踏歌而行》 致女儿

你和你的奶奶、妈妈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三个女人。



女儿呀,你可是知道,在你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你就有了自己的名字,淼。
你哥哥叫磊,爸爸希望他能够像山石一样刚强,光明磊落的做人。你曾不止一次的问我,为何要给你取名淼,告诉你,水大为淼。贾宝玉说女孩子是水做的。魏征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是最柔弱的,亦是最强大的。滴水能穿石。温柔起来风平浪静,发力起来波涛汹涌。水是最寻常的,又是最珍贵的。

你是农历十月二十五出生的。那天你妈妈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还得一个礼拜。可是你却耐不住了,从当天晚上八点开始折腾你妈妈,直到零晨十二点,整整四个小时的阵痛之后,你终于降临了。你妈妈睡过去了。你不哭,也不闹,只是睁着懒懒的小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你知道爸爸当时有多高兴么?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盯着你看了又看,小脸蛋圆圆的,又是黑黑的;眉毛淡淡的,又是粗粗的。只是头发又黑又密,小胳膊小腿浑圆浑圆的。我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去亲你,我怕你稚嫩的脸蛋不能承受,我怕胡茬儿扎了你。我从心底感谢你的妈妈,让我有了你这个女儿。



我在外面工作,不常回家,你妈妈要干田里的农活。有时候让你五岁的哥哥在家看着你。等你妈妈饭时回来,你哥哥哭丧着脸说,你从床上掉下来了。你妈妈真担心你会摔傻了。于是在田间锄地的时候,把你放在身边木头做的小摇车里,以便照顾。可是你总是在不留神的时候,玩着玩着就会翻倒下来。你妈妈心疼的直掉泪,扔了锄头不锄了,任它荒去。


在你半岁留念的照片上,你和你的哥哥坐在同一辆玩具童车上,他当然是主驾。那脸蛋,那额头像极了,只是你黑了点儿,他白了点。以致你的姨父说,咋弄的,男娃不像男娃,女娃不像女娃!让人哭笑不得。你出水痘的时候,你妈妈不明就里,硬是把你额头上的小水泡掐破了,到现在也没长平整。你一定还在抱怨吧!


你的蹒跚学步和呀呀学语都比较早,那时你还不满一岁。当我回到家里,你摇摇晃晃的走上前来叫第一声爸爸的时候,我真是心花怒放,抱起你就用胡茬子扎你的小脸蛋。你别过头去直喊妈妈。



再后来,你一天一天的长大了,我却发现你的小脸上总是写满了忧郁,很难见到你的笑容。02年盖房子的时候,家人都很忙,你妈妈给你打了饭,你就一个人独自的坐在门外的石头上,黙默的吃完,放下碗就去玩了。你外爷直夸你乖。那时候,你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乘大人不留意时,总把小土蛋往嘴里吃。

当你的哥哥掰开你的嘴往出掏时,你就狠狠地咬他的指头,疼的他直骂你,不管了。后来才听人说那是一种病。爸爸很粗心,也很内疚。


你还记得吗,我教你唱的第一首歌是:"小燕子,穿花衣,年年岁岁来这里……‘’。听着你稚嫩的歌声,感觉远胜于任何天籁之音。


爸爸到今天很自责的一件事就是让你过早的去上学,那是违反身心发展规律的。那时你虚龄五岁,其实还不到四岁。在学前班里,你和你同岁的小堂姐是跪在凳子上写字的。你比年龄大的那些孩子却做的好,得了大红花,得了奖状。记得冬天的那个早上,下坡的小路上落着厚厚的一层雪。我背着你去上学,路很滑。虽是小心翼翼的,还是摔了一跤。你的第一反应就是问爸爸摔疼了没有。更多的时候是你哥哥背着你。你穿的衣服大多都是你哥哥穿小了的,你妈妈洗得很干净。


那一次,爸爸的几个同事和朋友去爬石鼓山,大家争着抢着抱着背着你上山。那天,你穿着碎花的红布小衫,红布裤子,绣花的黑布鞋,扎着一对小辫子。平缓处休息的时候,有小食品,有饮料。大家想方设法的撩你逗你,可你始终皱着眉头,不发一言,一幅郁郁的神情。没有人能知道你那小小的内心在想着什么。后来你那位姓胡的阿姨还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用粉色的毛线给你织了一件连衣裙。你还记得吗?


你是很喜欢小猫小狗的。那一年,咱们家的大黄狗一窝生了十个小狗狗,毛绒线的,圆滚滚的,煞是可人。你跟着它们一起出出进进,逗着它们可爱的憨样,你乐得手舞足蹈。有一次,咱们家的猫咪阿白病死了,你一连哭了好几天,怎么劝你都没用。

暑假里的一个傍晚,爸爸在伏案写字,你在一边玩耍。一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黄鸟,从门后天花板下的窝巢里飞下来,在书房里一个劲的飞来飞去。显然它还是一只雏鸟,无力飞回巢里。累了,停在桌头,圆圆的小眼睛,红红的小爪子,绒绒的黄羽毛,很顽皮,也不怕人。你逗着它玩了好一阵子,很开心。太阳要落了,我端来梯子,你小心翼翼的把小鸟放回巢里,还放了些面包渣儿。

爸爸虽然是老师,可没有给你上过一节课。跟着我上小学的那几年,我负责你的生活。爸爸最不喜欢做饭,多是以方便快餐为主。不管我做的饭菜多不好吃,你都没有半句抱怨,吃饱了,放下碗,又去上学。中小就在隔壁,其实你不用那么着急的。


你妈妈总是抱怨我给你梳的头不够光,不够好看。于是把你领进理发店,要剪掉那足有二尺长的粗辫子。老板心狠,头发剪的很短,你觉得很丑,哭了好长时间,爸爸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你喜欢画画,你的工笔人物、花鸟都挺好的,只是没有条件去培养、去发展。"六一"儿童节汇报演出上,你和同学表演的扇子舞爸爸没能去看,只是见到了拍下来的照片,确实很漂亮。


你的初中和你哥哥一样,是在五十多里外一个叫闫村的镇中上的。你租住在学校附近的人家里,虽然有老师、同学,可你毕竟只有十一岁呀!秋冬天短,每每到了周末的傍晚,你妈妈总要站在村口望你,喊你,我也等不及去半道接你。回来后你总是满头大汗,嘴里却说你们不用担心,我长大了!


有一次你在学校丢了三十块钱,那可是你一个礼拜的生活费呀。你妈妈说了你几句,你临走的时候给家里留了一封信。信上说,爸爸妈妈,我知道我现在花的是你们的钱,我以后会加倍还给你们的。我们看了哭笑不得,你妈妈还有点小伤心。这孩子才多大,怎么这么绝呀!我说这件事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的。



你的老师时常夸你,说你聪明,好学,让你给同学上课,以教促学。
那些年,你从有迟到过,逃过课。亲戚们羡慕我,说我有一双好儿女,省了多少心。你和同学的关系很好,时常带他们来家里玩,或者去郊游、爬石鼓山。


我知道读书是很苦的事儿。你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去帮你拿行李。你和你哥哥留下来的废旧书本资料装了满满一架子车,足足200百斤重。废品收购站有好远的一段距离。我前边拉着车子,你在后边推着。我知道这200多斤对你又意味着什么。

你上高中了,你妈妈也进了城,一边打工,一边陪读。刚开始的时候,你妈妈的宿舍距离你们学校比较远。当时你还在住校。有一次,你妈妈和你说好了,晚上十点让你到西二路十字,她去接你。下班后,她急急忙忙忙忙的赶过去,从十点等到十点半,没见你的人影。你妈妈慌了,打电话给在单位的我,我也心急了,发动城里的几个朋友分头去找你。原来你没等到你妈妈,就转过头独自回学校了。可是校门已经关了,你用旁边商店的固话呼了你妈妈,她打的才接了你过去。那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搞得大家虚惊一场。



从那以后,你妈妈就在学校北边不远的一个叫王真的城中村里租了一间房子,和你一起住。不过每天早晚还是需要接送,无论刮风下雨。昏黄的路灯下,有时候错过了,大老远的,你妈妈从背后就能认出你来,呼喊你的名字。你很不解,你妈妈的视力不好,何况一大片的学生都是统一的校服呢!


高二分科的时候,你说不喜欢死记硬背,于是便选择了学理科,不想物理后来却成了你的短板。女孩子总是偏向于形象思维的。你的语文英语是很不错的,还是英语科代表,体育委员。周末回来总是很累,总要睡到十点多。我从不过多的寻问你的学习成绩,以免无形中增加你的压力。


我知道你是明理懂事的孩子,你奶奶也常夸你,说你回到家里抢着干活,说话连高声也不起。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给我叠了一糖果盒五颜六色的小星星。多么别致的礼物呀!我知道你是花了不少心思的。爸爸很高兴。你还用自己从生活费中节省下来的二十块钱,给你妈妈买了一双漂亮的手套作为生日礼物。


你的手很巧,能用彩纸叠出小拇指头大小的玫瑰花来,还有千纸鹤。很逼真,很好看。你在家里写作业,从不使用桌凳,而是全部趴在床上解决。你的行楷很漂亮,也很硬气,丝毫看不出是一个女孩子写的。你的老师和同学都认为你临过帖子或正规训练过,其实没有。



我们是父女,也是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聊家庭,聊学校,聊社会;谈读书,谈做人,谈未来;讲新闻,讲趣事,讲笑话。气氛总是和谐的,轻松的。我总是希望你能开心、快乐!我曾经问你,有小男生追你吗?你说有啊,你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怎么会没人追呢?并且还不止一个呢。的确,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丑丫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我知道你能把握好自己,处理好这种美好而又微妙的感情的。

你有两个网名。一个叫山有木,我是石鼓的山,山上有木,木秀于林。另一个叫南为枳,我不明白,橘生淮北为枳,为何南方也有枳?不知道你是做何感想。


你有时很天真,说将来你有钱了,要开一个很大的商场,你妈妈想吃好的想穿好的随便挑。又说要给我开一个大书店,退休以后想看什么书都有。还要带我们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你有时也会使点小性儿。你长大了,知道爱美了。买衣服的时候不是品牌店不进。你妈妈不答应,你就一整天的谁也不理。你哥哥说女孩子要富养啊!于是你买鞋、买零食就要你哥哥网购快递过去。就连你哥哥的女友也给你快递过好多的小食品,还给你买过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子呐。


女儿呀,再有五十天时间你就要高考了,这是你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我知道你的压力好大。前几天我去学校给你送衣物,在学校的假山池沼边,你看着池中那群嬉水的红鲤,堤坡上晒着太阳的小乌龟,你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的茫然。虽然校园里柳绿花红,翠鸟相鸣,却不能让匆匆行走的脚步变得轻松。触景生情,我后来写了这样的诗句:花季的脸上,为何写满了茫然和忧伤……是谁架设了无形的围栏和屏障,折断了天使飞翔的翅膀……


我和你妈妈本来希望你能上免费师范,不会为将来的就业发愁。女儿呀,其实只要你喜欢的,无论那个学校、什么专业,我们都会挺你的。当你告诉我模考的成绩说退步了的时候,我说只要你努力了就好,至少不会给将来留下无尽的遗憾。


你也知道,除了爸爸妈妈外,还有不少人在呵护着你、关注着你。这其中就有你的干爸,虽然是半道上认的。十多年前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他就百般的疼爱你,关照你,以致别人事后说你是他的干女儿,他女儿也很妒忌。这是前年春节的时候,他在咱们家和你的另一个叔叔喝酒中说出来的。这个心愿压了多年,终于得到了满足。他说他会把你和他的女儿一样看待。这话我信,他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神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怎么爱你也不多。过了今年的生日,你就十八岁,成人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像鸟儿一样,从爸爸妈妈的身边飞走的。我不敢去想,当你穿上洁白的婚纱,有一个小男人要从我的手上把你牵走的时候,我的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我怕我的泪水会淹没了我自己。


女儿呀,我们不要你做田晓菲,也不要你做刘亦菲。你就做最好的自己吧!

一路风光无限,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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