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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芳香| 小诗三首:归,守夜人,乡愁

 小诗余味 2020-08-12




作者:卢芳香

把别在襟前的风尘解下
溶入骨血的呼唤,哽在喉根
母亲——

额间有田垅,聚了又散
有泪水肆意交错,母亲——
一声乳名,刺痛我全身的经络

掏出异乡故事。穷尽语言
在命运的裂缝中
我生如蒲草,又生如金石
你便是那道光,母亲——
静水流诗评:
与其跳跃挪腾不如规矩着写,本诗是范例,虽冗密了些,但仍见作品对于母子主题的渗深领悟。







守夜人

作者:卢芳香

祖母从胸腔掏出那座灯塔
点亮。等待。倚着门扉四年


月光满时,夜色如水花沸腾
哦!老头子年轻的眼睛比这还亮
遇到月牙,便有巨石堵住祖母心口
后来,老头的椎骨也直不起来


时光那么薄,却被祖母坐得幽深


夜归人一直没有回来,流星划过
祖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乡愁

作者:卢芳香

归乡的念头刚刚萌生
西风便带着脚印踏上石灰路
即便是梦,即便我畏寒、畏黑

雁阵捎去的消息
是我心口的痣,目光的尽头
恍惚有祖母,以及她蹒跚的脚步

童年很小,拨浪鼓的尺寸
童年很大,塞满我的余生


背着行囊,我绕地球无数圈
怎么也绕不出村口那条路



作者简介: 卢芳香,笔名汐水,福建省福清市人,中学政治教师,现就职于福建省平潭综合实验区平潭第三中学。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作品多次获奖,并散见于《山东诗歌》、《齐鲁文学》、《中国好诗》、《西部散文选刊》等各类文学刊物和网络媒体。爱读书、写字,喜烘焙、旅游,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过无限放大的生活。  



【摘抄】
“概念化”在文学领域里,一般而言是指在应该生动具体形象地进行描绘的地方却使用一些反映抽象思维结果的概念来表达,从而导致文学性大大降低。
传统诗歌中很多词语因其多次使用,其临时产生的诗意性比喻意义等已经沉淀为该词的公用意义,从而在新鲜、生动、形象方面严重匮乏,比如“来鸿”“去雁”“三尺剑”“六钧弓”“清暑殿”“广寒宫”,这一系列的词语本来是古诗中的常用语汇,但是人人习用,反而变成“概念”,不少诗人就在这里凭借古典的语言,翻弄文字的花样。
但事实上,时代发展了,“来鸿”“去雁”中的亲友思念、音讯难通的意蕴,“三尺剑”“六钧弓”中的防身之具、健体之用的意蕴,“清暑殿”“广寒宫”中的神话意味在现代社会已很难再拥有复现的机会。
正是因为传统诗歌走到了概念化这样的山穷水尽之时,自由诗才有希望柳暗花明,迎来自己的大好春光。由上可见,正是古诗发展到“概念化”的衰颓期,才有自由诗出来挽救诗歌的沦落,但是它不能沿用老路子,只能别开生面,另起炉灶。
在林庚之前的新诗界,诗人们对诗歌的理解大多离不开对情感的关注,而到了林庚,则相当重视语言在自由诗中的地位——他把语言提升为诗歌本体。
一方面,诗歌语言来源于日常语言,没有日常语言作为生活基础,则诗歌语言将因为远离真实的经验而得不到理解;但是诗歌语言毕竟不是日常语言,它必须体现出与日常语言相比更为集中、生动、鲜明、形象的个性,如果没有这些特性,诗歌语言将因为平行匍匐于日常生活语言的浅表而缺乏应有的高度。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区别,诗歌语言被视为“不平常的语言”。这种不平常性使诗歌更容易实现诗意地掌握世界的目的——日常语言服从于科学逻辑,以交流思想、表达感情为基本任务,要求简洁明了,遵从约定俗成的准则;而诗歌语言则服从于诗意逻辑,以抒发感情、塑造形象、描绘事件等为基本任务,要求个性化、陌生化,遵从“喜新厌旧”的准则。
所以,日常语言要进入诗歌文本,它务必要经过锤炼——这种锤炼表现为种种语言的变形、扭曲、加重、弱化、反复等技术和艺术手段——才能上升为诗歌语言。
另一方面,诗歌语言一旦进入接受流程,再对下一次诗歌创作过程产生影响,经过反复的习得、借鉴,就很容易庸常化,沦为日常语言。当然,这从科学逻辑来看,似乎是日常生活的艺术化、日常语言的诗意化;但是,从文学本位来看,这很容易带来审美疲劳。正是因此,人们常说,第一个比喻女人为花朵的是天才,第二个是庸才,第三个则是蠢材。所以,在语言的诗意化追求中,也就是非常态的自由使用中,新诗体终于有了诞生的契机——林庚正是从这个角度来探讨自由诗体的出现的。
——林庚:“弃旧图新”的折戟之旅
书名:中国现代新诗抒情方式研究——以林庚、穆旦为中心
作者:陶永莉,谭梅,高博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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