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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的金色城堡 万源中学 张谋 绝对不会有东西永远保持金色，但总有一些东西是永恒的金。 -----题记 森林的深处，有一只小妖。她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但她并不在乎，大家都叫她小妖，那就叫小妖吧。她有一个金色的城堡，还在善良的人们的呵护下快乐的成长。 小妖每天清晨都飞到橡树伯伯的头上，因为她喜欢清晨湿润的阳光，喜欢那在小水珠中折射出来的彩虹。她总会在此刻放声歌唱，唤醒熟睡中的伙伴，再同伙伴们一蹦一跳地去采集浆果，顺便再编个花环送给大家。 晚上，妖们总会在星星的点缀下开宴会，尽情地狂欢。小妖也不例外，同他们一起。就这样，日复一日度过了平静的岁月，幸福快乐。小妖经常听见那些年长的妖们告诫那些小妖：“千万不能到人类的世界里去，那看起来繁华热闹，可只是些表面。人类，都是些贪婪自私的家伙！” “如果你不小心被人类抓到，关在了铁笼子里。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翅膀是可以割断铁的。” 每每听到这些话时，小妖总会摇摇头，她并不理解“繁华”的意思，也并不理解什么是贪婪自私，更不理解人类为什么会想得到妖。 小妖又看了看自己那薄如蝉翼的翅膀，它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同样也不明白这么美的翅膀又是怎么去隔断铁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对于她来说，快乐地生活就好了。人类，不过是神秘的代名词而已。 渐渐地，她十八岁了。按照规定，成年的妖都要去森林边缘呆上一天。这样，才算完成人礼。 小妖也不例外，同她的好友们一起参加成人礼。妖们都在出发之前被告诫一番：“一定不能走出森林，森林外面是人类的世界。如果被抓到了，就一定回不来了。” 小妖又摇了摇头，因为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到人类世界里去，小妖认为那无比的蠢。对于她来说，森林才是最美好的地方，更何况她还有一个金色的城堡，城堡里还有她精心培育的紫藤花。花开得到处都是，挨挨挤挤，就像紫色的海洋。没错，海洋，她向往海。 出发了。 其他小妖们都十分开心，互说听到过的趣事，叽叽喳喳，像天上的云雀。小妖表面上十分平静，内心也怦怦直跳。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们飞越了湖泊，飞越了暗林，飞越了沼泽，终于来到了森林边缘。一瞬间，小妖的眼忽然感觉到一阵刺痛。外面的天更蓝，云更白。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地，绿得似乎可以滴出水来。草地上伏着几只懒散的绵羊，正在阳光底下打着盹。上面还有几座漂亮的房子，被刷成了五颜六色。 这一切，只在小妖的梦里出现过。小妖心里突然萌发出了向往人类世界的想法。 “看见没？那就是人类的世界。一定要离那远远的！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向戍守森林的白桦爷爷求救！” “是!”其它小妖都回答了。 有的小妖都散开了，只有小妖一个人没动。她独自坐在白桦树上，眺望远方，棕色的大眼流露出向往。 “很美，对吧？”小妖吃了一惊，发现白桦的叶子有些颤动，才注意到是白桦爷爷在同自己说话。 “是的。” “我已经在这里守护森林两百多年了，也在这里看了两百多年的景了。其实，两百多年前的这里，更美。” “为什么？所有的东西不应该越变越好吗？” 白桦爷爷叹了口气，说：“因为人的贪心啊！不断地开垦自然森林，力使自己更富有，生活更奢侈。他们将动物关在笼子里，被他们玩赏，随意地拿来做实验的小白鼠......” 小妖和白桦都没有说话。小妖不敢相信人类的行为，心里闪出一丝恐惧，又转眼被好奇所代替。 “快走!一个人类小孩过来了！”白桦爷爷用力抖动，催促小妖。 小妖定了定神，看了看。哦！有一个小男孩过来了。小男孩褐色的头发好像在阳光中发光，一双蓝色的大眼流露出天真，像大海的颜色。小妖本想立即离开，但另一种力量又吸引住了她。 “快走啊！你会被抓走的!” 小妖这时才清醒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小男孩走到白桦树下面，抬起头来，用水晶般蓝色的眼睛望着小妖，说了两个字：“蝴—蝶—” 小妖没有原先那样害怕了，她飞了下来，停在了半空中，说：“我不是蝴蝶哦！” 小男孩露出惊喜的表情，喊道：“哦！你是小仙女姐姐。” 小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白桦拼命摇动着，小妖都丝毫没有在意。新奇的事物吸引着她，使她忘记了她的金色城堡。 小妖同小男孩玩了一整天。小妖领着小男孩去采集浆果，编花圈；小男孩笑着给小妖讲着人类的世界。 小妖被人类的世界所吸引，她与小男孩作出约定，明天还要在一起玩。小妖内心十分忐忑，但对陌生事物的渴望已经难以停止了。 小妖躲了起来，在大家寻找小妖的时候。小妖听到大家的呼唤声时，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但最终，小妖还是没有回去。 在所有的妖都回去了，小妖才从藏身处出来，重新回到了她和小男孩初识的地方，那棵白桦树下。 “你怎么这么傻呢？孩子。”小妖没有回答。 “他们现在还没走远，快去追吧！”小妖没有动。 “唉——” 太阳照样从东方升起，驱除黑暗，洒向大地。小妖唱起了歌。 “他不会来的。” 不，他会。小妖在心里想。 “人都是善变的。” 他不会，小妖仅想到。 “唉—”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小妖也紧张了起来，四处张望。四处静悄悄，只有风拂过草地的声音。没有任何人来。 小妖心里各种情绪涌上心头。难过的，悔恨的，不甘的...... “懂了吧。这就是人......” 小妖仍然没有回去。她只是在森林边缘定居了下来，还是常常望着远方。边看边想小男孩说的世界。她开始向往远方，开始期盼大海。白桦一如既往地陪伴着她。 流年似水，十年过去了。小妖像往常一样望着远方，哼着歌。这时，远方出现了一个黑点。小妖并未在意，过了一会，这个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了。 小妖突然站了起来。没错，是那个男孩，虽然他已经长大。男孩走了过来，微笑着向小妖打招呼，说：“我就知道你会在这。”小妖只是笑，突如其来的到来让她猝不及防。 “听说你一起特别想去人类的世界看看，是真的吗？”这问题让小妖更加措不及防，只是机械式地点了点头。白桦摇动了起来。小妖这才反应了过来，说：“这事我要想一会，能不能明天回答你？” “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你还是现在回答我吧。”小妖迟疑了。 “我会带你去看我的家人，那些好玩的地方......哦！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海吗？我带你去看海吧。”这个说法让小妖无法抗拒。白桦摇得更猛烈了。 “好。”小妖终于同意。白桦停止了摇动。 这时，白云笼住了太阳，投下一片阴影。小妖突然发现，男孩的双眸没有原来那么清澈了。小妖跟着男孩走了。男孩的家人热情地欢迎了她，每个人脸上挂着笑。但那笑容，让小妖觉得很不自然。 小妖醒了，她记起自己是跟着男孩来到了男孩家里，她也记起男孩的家人热情地接待了她，但她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突然。一缕月光洒了进来。小妖发现自己周围全是铁丝！小妖害怕了。她又环顾了四周，发现自己关在了一个铁笼子里。小妖突然听到一段话，声音压地很低。 “我就说有妖精，你们一直不信，现在看到了吧！” “嗯嗯嗯。现在考虑的就是怎么把她卖到一个高价。” “这样吧，先把消息放出去，再让他们争，趁机会翻价。”...... 小妖捂住了嘴，努力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以前并不知道什么是贪婪，自私，什么是假象，什么是善变。现在她懂了，一切都懂了。 她怀恋起了自己那座金色的城堡，怀恋起了善良的大家，怀恋起了从未责怪过自己的白桦爷爷...... 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一段话：如果你不小心被抓到，关在了铁笼子里。一定要记住，我们的翅膀是可以割断铁的。小妖看了看自己的翅膀，狠了狠心，对准笼子一割。很痛。但小妖并没有叫，她知道，这是她应付出的代价。 男孩来到了笼子面前，惊讶地发现已经有损坏的笼子和一滩血，以及一对破碎的翅膀。 小妖回到了她金色的城堡，但色彩已经褪去，唯有那紫藤花更加艳丽,烂漫。大家依然接纳了小妖，尽管她已经失去了翅膀。小妖选择了回到白桦树那，并从此在那生活，与白桦爷爷一同守卫森林。 “谢谢你。”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金色城堡。”......白桦微微摇了摇。 小妖看了看远方，依然是闲散的云，高远的天。但她已经不再向往。因为她已经知道，最美的景，就在身边。小妖望着天空，笑着说：“我会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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