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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蒋捷《虞美人·听雨》:“宋词”最后的绝唱

 江山携手 2020-08-12

昨夜因为一杯咖啡的缘故,失眠到了凌晨两点还是毫无睡意。

躺在床上,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忽然就想起了这首词《虞美人·听雨》。

这首词来自南宋的蒋捷。


从仕途生涯和人生命运来说,蒋捷是生不逢时的。

他生于1245年,在1274年考中了进士,可能还没来得及挥洒自己的梦想和智慧,就遭遇了亡国之痛。

而他可能没有想到,这首《虞美人·听雨》不但总结了人少年、中年、老年的三个阶段的人生际遇和世事无常,也为“宋词”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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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少年时代,我们的人生除了学习,似乎没什么更多的烦恼。

开心的事情很多,而听雨,是非常浪漫的一件事情。

记得初中时特别爱看言情小说,在古代言情中,总是有一座“听雨轩”。

在这里,男女主角一起吟诗作对、谈天说地、一起相亲相爱。

故事的背景总是在江南的某个小镇,某个水乡。

以至于我一直以为江南总有那么一些小镇和水乡,里面有一座听雨轩,有一位丁香的姑娘和器宇轩昂的男主。

诗人出生于江苏宜兴的世家大族,少年时代,他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有“红烛”、有“罗帐”、有“歌楼”。

他和青楼女子唱和,他的雨声中充满了旖旎风光。

一个“昏”字,则让我们想到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转眼之间,我们已到中年。人生经过了低谷,也经历了高潮,最终都落入了平淡。

忙碌的生活,让我们没有了听雨的那份心境。

甚至,对于上班族的我们来说,雨水是很烦恼的事情。

因为下雨意味着淋湿、堵车、迟到、扣钱。

而昨夜因为失眠,无聊的时候听着雨声,忽然就理解了诗人的这份感情。

诗人中了进士,本来可以在朝堂大放光彩,一展心中的抱负。却经历着丧国之痛,他没有了国,没有了家,只能一个人在天地之间踽踽独行,没有同伴,没有亲人。

这个客船,既不是孟浩然的“移舟泊烟渚”思乡的孤舟,也不是“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意境悠远的游船,而是“云笼远岫愁千片,雨打归舟泪万行”的故国之思山河之恸的孤帆。

天地之大,唯我一人而已,这是一份至深的孤独。

我们呢,离开家乡,在一座新的城市打拼,知心好友寥寥无几,每天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孤独和寂寞油然而生。

我们属于这个城市吗?似乎属于,又似乎不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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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诗人尝遍人生的悲欢离合,又经历江山易主的巨大变故,不但埋葬了少年的欢乐,也埋葬了壮年的愁恨,一切皆空,万念俱灰。

此时此刻,再听到雨声,似乎已经无动于衷了。

然而,最后一句“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却泄露了诗人的心情,诗人并不是不痛苦,并没有解脱,而是将痛苦深化了,引人深思。


“词”从唐代中期开始兴起,到宋朝达到鼎盛,再到南宋亡国之后衰落。也正是印证了听雨中“少年、中年、老年”的过程。

蒋捷没有目睹过词的发展、词的鼎盛,却在词的衰落时,发出了最后的绝唱,留下了不朽的诗篇。

阅读宋词,体味人生,谢谢大家的阅读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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