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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烟卷也都长了绿毛 ——九图连载（308） 昨天说到了摔烟盒纸三角，烟盒纸的来源除了家里大人抽烟以外，一般都是去商店门口捡。那会儿大街上垃圾桶也少，都是垃圾站，商店门口有时候放个柳条筐就算是盛垃圾用的了，大家还没有保持街道卫生的习惯，烟抽没了空盒子团吧团吧就得哪儿一扔，再去买盒新的了。 在五条西口外有个食品店，有个专门的烟酒柜台，外面有个柳条筐就当是垃圾桶了，这抽烟的主儿空烟盒就往这里面扔，有时候我放了学没事就去那里翻腾，总能翻出一个两个的空烟盒。另外，在隆福寺轿子胡同南口往东大沟巷与盐店大院中间高台阶上有个小酒铺，门口有个柳条筐也是扔垃圾用的，有时候在那里面也能翻出几个烟盒来，您还别说有时候保不齐空烟盒里还剩下一根半根的烟卷。您该说了怎么还有半根呀？那会儿的人穷，一根烟舍不得都抽完了，抽半支掐灭了留半支，要不就是别在耳朵后面，要不就是塞烟盒里。 那会儿的烟卷差不多毛八分的，我就记得老爸抽的“绿叶”才七分钱一盒，一般好一点儿的是几毛钱，最多了让我买过“大前门”，所以大前门的烟盒纸我有好几张。有一次家里来了一位叔叔，跟爸爸一边聊天一边抽烟，就看见叔叔从兜里拿出了一盒“牡丹”烟，我一眼就看上了这盒牡丹的烟盒纸，我好奇的过去拿起烟盒看了又看，老爸呵斥我去外面玩，为了能让叔叔把烟盒留下，我到一边拿出了我收藏的烟盒纸，当着叔叔的面摆弄，一边玩烟盒纸一边拿眼睛看叔叔，又看那桌子上的牡丹烟盒。 叔叔走的时候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把剩下的牡丹烟留在了桌上，并且看了我一眼。等客人走了我迫不及待的过去打开牡丹烟盒，发现里面还剩下三根烟，我就跟老爸商量把这三根烟拿出来，把烟盒纸给我，可是老爸说这三根烟就先放盒子里面，等抽完了再给我。这三根牡丹烟老爸一直舍不得抽，那烟盒也就一直放在壁柜的顶上。每次老爸让我去买烟的时候，我就提醒老爸那壁柜顶上还有烟卷呢，可是老爸就一直放在那里也不抽，我的印象当中过了有半年多了，老爸也没有抽这三只牡丹烟。 那一年夏天北京突然下起了大雨，胡同里的水都没过了脚面，我家因为年久失修壁柜上面往下滴答水，老爸存的一大包烟叶几乎都泡了汤。我把那盒牡丹烟也拿了下来，烟盒都被雨水淋出了鹅涟，里面的三只烟卷也都长了绿毛。我看烟盒没法要了，搭上我后来攒烟盒纸的热火劲也过去了，就没有再把有鹅涟的牡丹烟盒拆下来，最后老爸连他那包烟叶一块扔进了垃圾桶。 这一组照片是八年前用相机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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