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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靳雪明】

 东方文海传媒 2020-08-14

《年》

文/靳雪明

除夕下午,年渐渐拉开了帷幕,只是还少了些鼓点。三个姐姐往院子里洒水,拿着短把的笤帚蹲下身子,平日里打扫院子用的都是大扫帚,有些犄角旮旯没被清扫到,在这除夕的下午,扫细灰尘的笤帚一寸地表也不能放过。我跟着父亲挂灯笼,打浆糊,贴春联。父亲贴一幅春联就会问我“正不正”,然后让我大声读一遍春联,任由那一片红色在我心里荡漾成海。

父亲把早就准备好的年柴也架得得高高的,怎么能不高呢?这是对来年幸福的期冀。母亲把烧好的热水倒进洗衣服大盆,姐妹四个围坐一圈,把好久没洗的脚丫伸进暖暖的热水里,我的脚丫踩着二姐的脚丫,三姐又踩着了大姐的脚丫,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屋檐下大红灯笼亮了,红红的温暖着我的脸。年的鼓点紧锣密鼓的响了,此起彼伏。远处有未能清除的残雪,散落在雪地上燃尽的鞭炮屑,犹如在这除夕之夜为年绽放的朵朵红梅。

岁总是要守的。精彩的春节晚会也未能拖住瞌睡,哈欠连天,在母亲一再催促声中,终于还是不情愿的钻进了被窝。

不知道父亲母亲是不是休息了,我们总是在父亲清脆的开门炮声响中惊醒。严冬的年初一早晨,天色漆黑,暖暖的睡意,却又惦念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赖在被窝里睡不着却也不想起,俨然忘却了昨晚临睡前要早早起床的决心。

“快起床,快起床,懒虫们。快起来围咱家的年火,围过年火的人一年里才能学习好,身体健康,平安。”又是在母亲一连串的带着宠爱的催促声中我们起了床。红红的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烧红了脸,烧热了身体,体内好像有幸福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火苗在每个人的瞳孔里跳动闪烁,目光里全是对新年的期冀。辛劳了一年的母亲,在火光的魔力下,此刻也最美丽,额头的皱纹浅了,鬓角的银丝少了,久违的笑容里是对生活的释然。冲天的火焰舔舐着未尽的夜色,好像要把新的一年里的晦气霉运通通吞吃掉;空气中游动的火星犹如一只只萤火虫的精灵,犹如苍穹闪烁的星星。

“孩子们,快来!叩个头,拜个佛,新的一年幸福平安”父亲在佛龛前下跪,叩头,后面是几双大大小小的手齐天作揖,下伏,小屁股撅着真诚的祈祷祝福。

天渐渐地放亮,母亲拿出昨晚早早藏匿的所有笤帚,太阳出来前是不能动笤帚的,否则会把幸福财运全都扫走。母亲也拿出了平日里不多见的苹果橘子核桃一一分给我们,这是佛眷顾过的,据说吃了会健康平安。

年的正餐开始了,几个姐姐帮母亲擀皮的擀皮,包馅的包馅,我则在一旁捣乱,一会拿着擀面杖学擀皮,一会学着包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跟面粉接了吻,一连串的笑声沸腾了汤锅。

饺子下锅了,白白胖胖的饺子像一只只大白鹅在水里漫游。父亲准备着吃饺子的蘸料,剥几瓣大蒜,捣的稀烂,放点醋,然后滴几滴香油。饺子上桌了,夹一个饺子蘸点酱料,塞进嘴里,满满的都是酸辣的生活。

儿时的年,总在回忆里弥漫,像那壶老酒,越陈越香。

作者:飞雪儿,原名靳雪明,女,1977年12月出生,山西人氏,自由职业。一直将诗歌视为生命,却未能将生命融进诗歌,为了这诗一样的生活,我将一直坚持下去。有诗歌,微小说,散文在《曲江流饮》《碧水清心》《栖息地》《豫苑文风》《陕西诗词论坛》《吟醉清风》等公众平台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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