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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丨《失落龙域》 第66—65章

 京都闻道阁 2020-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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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掉下来   第2章 龙域   第3章 儒生   第4章 神仙掐架   第5章 实在渺小   第6章 京城圈子   第7章 疯子   第8章  言法政   第9章 武兄雅兴  第10章 修士  第11章 欺辱  第12章 构陷  第13章 蝶变  第14章 星辰纹  第15章 真有魔   第16章 真人  第17章 归根返虚  第18章 添个搭头  第19章 一气开天  第20章 孟广宯   第21章 边城  第22章 孙真  第23章 够乱够狠  第24章 赌场  第25章 玉璧  第26章 赌的是运   第27章 惨胜  第28章 霸王条款   第29章 商队  第30-36章  第37-45章  第46-50章 第51-55章  第56-60章  第61-65章

66 魔影乍现

 唐光一口气就跑出了天都城。

待孙真从后面追来,兄弟二人在城外的一处树林坐下。

唐光将武松凌说的事儿,大致讲述了一遍。

孙真道:“哥哥,提刑司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甭管他们有没有缉拿人的文书,一旦被他们抓入大牢,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基本就扣定了,再无改变的可能。无论是提刑司,还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他们干这个是轻车熟路。”

唐光思考片刻,道:“兄弟,我要出去一趟,将此事撸顺咯。若有人问起,你只说我外出执行任务。其它不必多言。让星月楼盯紧京城内的动向,有异常及时告诉我。”

又稍等了一会儿,待孙真回城牵来一匹千里宝马,兄弟二人分手告别。

唐光一骑绝尘,直向朱西城边防杀去。

日夜兼程,马匹实在跑不动了,唐光便将马匹寄养在一家农户,提起一口真气,脚踏风云步,瞬间消失在千米之外。

现在唐光已经修炼到风之四步风骨逐电、云之四步梳云掠月,行进速度已经是过去的几十倍,不亚于那一匹千里马,再配合日益强大的意念之力,甚至可以借助物体滞空许久,那可是只有先天境才可以拥有的力量。

不到两天的功夫,唐光来到了朱西城。

第一个目标,他选择先弄掉柳恩卯这个垃圾!

中军帐内,当唐光再次看到柳恩卯,心里却又泛起了合计。眯眼看去,柳恩卯外在的气场色彩,斑驳掉渣,恶形恶状,还不时有丝丝晦暗能量波动,这得干多少坏事儿,才沾染这么多的因果?唐光看罢也是无语,心中却又改变了注意:“这些因果尚未清偿,还不能让他轻松地死掉!”

思量片刻,唐光决定对柳恩卯实施一次脑神经外科手术,既要让他丧失继续为恶的能力,又要备受生死煎熬,以偿还行恶之果。

柳恩卯最近可是个大忙人。庄筠矅经常会邀请他参加圈子里的一些活动,认识了不少朱西城的上层人物,尤其是京城来的程衙内对他青睐有加,让他受宠若惊,想着自己一个老农民的孩子,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在这朱西城、在仪凤县可以横着走了,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哼起曲儿来,忽然脑袋一懵,直挺挺躺倒在地,丧失了知觉。

唐光意念控制十八枚钢针,左右对称地扎入柳恩卯的云门、内关、列缺、合谷、长强等穴位,先进行浑身麻醉。

随后,一枚钢针从鼻孔钻入,穿透鼻梁骨,进入大脑。当针尖达到大脑额叶大约五厘米的位置,开始旋转针尖,切断前额叶皮层和大脑其他部分之间起连接作用的脑白质,说起来复杂,实际上就是钢针入脑后胡乱搅和一通。

人的思维活动、发音和肢体运动等,都依赖于大脑额叶的驱动,一旦受损,将直接导致运动、语言和颅神经、植物神经等功能障碍。如此被切除,不仅失去这些功能、丢掉原有的性格,而且将如行尸走肉,成为只会喘气儿的活死人。这个臭名昭著的额叶切除术,曾经让唐光感到很恶心,现在拿过来用到恶人身上,倒显得十分恰当。

整个手术过程,十分钟不到,利利索索,外观上根本看不出一点痕迹。

唐光把柳恩卯撂在床上,转身瞬间消失。

至于张统领,唐光还不想照此处置。他飞身来到朱西城,悄悄地来到统制韩斌的房屋后窗。

房间的门窗被帷帐掩盖的很严实,不知道韩斌在搞什么名堂。

唐光用念力掀开窗帷的一个缝隙,隐约向里看去。

韩斌正手提毛笔,仔细端详桌案之上的一页文字。毛笔在空中反复游走,寻找着一种感觉,猛然间,手臂轻落,在那页文字上添加两笔。放下笔,又左右端详,似在欣赏一幅作品。

唐光正了正身形,走到门前,轻敲几下。韩斌招呼进屋,桌案之上的那页文字显然已被迅速收起。

韩斌看清楚是唐光进来,不禁一愣,飞快地走出门外,左右看看,转身回屋,随手将屋门关上,招呼唐光坐下,道:“兄弟,你怎么来了?有人看见你没有?”

“没有人看到。这不是在京城闲着没事儿吗,回来看看。”唐光人畜无害地笑道。

“你倒还有闲心转悠。难道还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韩斌正色道。

“怎么个情况?还请统制大人解惑。”唐光道。

“还能有啥事儿,老招式,老套路。京城有人想办你!这不是正在寻找证词吗?”说着,韩斌拿出来刚在摆在桌案上的那页文字。

唐光接过来看去,文字很短,写着:“当日丑时,我等六人被敌包围,敌方指挥是一名千户,围困我等之兵应有千人。唐光先入敌军指挥营帐,指挥营帐很快燃起大火,引发混乱,我等借机得以突围,之后才与唐光会合。此段时间,何能存在通敌?”落款是云骑尉统领张得发。

这段文字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以唐光的眼力,很快觉察出其中的奥妙。“何能存在通敌”的“何”字,左边的单人旁,墨迹还未彻底风干,显然就是刚刚添加上去的,若非自己能看出各类物体之能量,也很难辨认出来。

“可”变成了“何”。一字之差,意思全变。看来,韩斌为了保唐光,也是豁出去了!

“大人为了我的事,敢担此风险,令人钦佩,感激不尽!”唐光赶忙拱手施礼致谢。

“哦,你能看出来这段文字的问题?”韩斌惊讶道。

“下官修炼的有增强眼力的功法,是从墨迹的湿度看出来的。”唐光实话实说道。

“这样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弄巧成拙了呢!”韩斌笑道,然后脸色一正,叹息道:“你是个人才,至少在我的眼里,你配得上‘人才’二字。于公,我不能眼瞅着你被那些王八蛋搞废掉。于私,我那不成器的侄子韩丛真,能有今天,全仗你的栽培,我必须知恩图报!那张得发胆小怕事,估计也是被他们吓的,才写了这段证词,幸好要经我手,送到京城。别的我也没有能力,只能从这片纸上做点文章,看能不能帮上你。”

“大人恩德,唐某记下。怎么,大人是要亲自送往京城?”

“还不是那帮文官制定的办法,守边武官超过三年,必须换防,要异地调整。我正赶上个机会,多少也沾了丛真那小子的光,宰相府那边想拉拢我,推荐我到地方转任文官,我不想去,太尉府这边则提出了给我提升一级职衔,担任骑都尉,若有机会可外放任防御使或都虞候,很有诱惑力,我就同意去太尉府。说到这儿,我还得感谢兄弟那日临走前的提醒啊。本来我是有计划要巡查营盘,猛然想起你说的三天不能出门,就让副统制代劳,结果怎么样?路过一处山岭,赶上山石解冻,山体大面积塌方,副统制几乎被活埋,最后人刨出来了,但也落下了终身残疾。若非兄弟你提醒在前,恐怕烙下终身残疾的将会是我咯。兄弟你可真神了,简直就是我的福将!”

唐光微微一笑,倒也没有一点居功的样子。

韩斌招呼军士,弄来一些酒菜,二人就在房内痛饮。

韩斌早已把唐光当做了自己的嫡系和兄弟,哪儿还有官僚的架子。

酒席宴间,有军士进屋给韩斌耳语了几声。

韩斌眼含深意地看了唐光一眼,道:“你原来那个中军的粮草官柳恩卯好像被什么上了身,现在已经成傻子了。张得发也吓得半死。看来啊,这人要作孽,老天爷也会惩罚他!哈哈!”

唐光端起酒盏,嘿嘿一乐,道:“大人按照京城的要求,该怎么着还怎么着。我也想看看,这些人想作死到什么程度!咱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

告别韩斌,唐光到附近的山林,捕捉了一些山鸡、野兔。最近一个时期比较忙,几乎都把毛球这个小家伙给忽视了,弄点野味,算是一点补偿。

毛球“喵呜”一声,白了唐光一眼,那意思“你还算有点良心!”

唐光用手挠挠毛球的脑袋,算是安慰,反正你就那一个表情,我装作没看见。

关键证人证词已经不具有伤害力,作为内线的恶棍也废掉了,现在的问题应该只剩下那个程衙内。

短暂的休息,唐光再次脚踏风云步,在中途取得宝马,悄悄地返回京城。

孙真告诉他,提刑司来殿前司折腾了几次,殿前司爱答不理,也找不到人,好像之前说的什么证人证言,也出了问题,就不了了之了。不知道议长大人那里是否知道此事,总之道现在也没有听到上面的意见。保险起见,还是再隐蔽一段时间再说。

唐光易容化妆成行商的样子,隐身于程奉德家附近的一家客舍,远远观察程衙内的动向。这事儿,他不想累及星月楼,要亲自上手。

潜伏是特种兵的基本能力。唐光蹲守了两天,除了看到程奉德为了抓捕自己的事儿暴跳如雷,还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天傍晚,就会有一个不起眼的牛车,来到程家的后门,从车厢里拽下或者抱下一个总角女娃,走进程家,第二天早上,还是这辆牛车,又会有规律地过来,拉上一些麻袋,送出城外。

“难道这孙子有恋童癖?”唐光决定抵近侦察,看看这孙子到底在干什么。

夜晚,唐光一身夜行衣,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消无声息地来到程奉德居住的房间,隐身于房梁之上。

程奉德前半夜都很正常,该吃吃该喝喝,还带调戏丫鬟仆役。到了后半夜,却晃晃悠悠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得了癔症,行为诡异地推开房间一侧的多宝阁,一道小门闪现出来。

程奉德闭着眼睛,却很熟练地开锁,推门而入,随手关上了厚重的房门,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出来。唐光隐隐感觉不妙,又无法看透密室内的情景,便收敛气息,迈开青云独步,悄悄走进密室。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一个祭坛之下,程衙内赤身裸体,端着一碗鲜血,正大口而干。傍晚送来的女娃,也是赤身裸体,生命气息全无,显然已经被侵犯过,而且放干了全身的鲜血,尸体旁边还扔着几把刀斧。密室内的气息,让唐光想起了半年之前,来京参加秋试途中,见到的那位在空中掐架的黑衣人曼老大,对,是修魔者的气息。

唐光眯起眼,再看向程奉德,浑身上下蔓延着一种比地狱还要阴冷的黑灰气色,气场不是自然流淌,而是显着狂妄和狰狞,一股从里到外的邪恶之感,充斥整个密室。祭坛之上的一尊露着阴森微笑的雕像,更是完全被这种邪恶之气包裹,俨然已有些实质化,大有下一分钟就要活过来的趋势。

唐光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程奉德却是猛地一回头,睁开眼睛,瞪向唐光。

“这孙子啥时候也开始修炼了,而且修炼的是魔道!”唐光感觉有点不妙,因为,魔道修炼通常比正常修炼的速度要快,破坏力要大。无论胜负如何,动手之前,必须要将这个密室的丑陋告知天下!

唐光扭身窜出密室,回手一剑击碎密室大门,再横扫程奉德房间内的家私,点燃床上的被褥。如此,浓烟滚滚,可以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却又不至于因火势太猛,而破坏密室内罄竹难书的犯罪现场。

程奉德显然被唐光的一系列动作激怒,奋起直追,两人在院子内战在了一处!

第67章 异能升级

礼部员外郎的家,在京城也不可能是深宅大院。大火很快惊动了四邻,来救火的人一下子拥进了程衙内的家。

火光辉映之下,密室内的惨景,更加瞩目惊心,震惊了来救火的所有人!

“你是谁,竟敢坏我好事?”程奉德一手挥剑,一边气恼地对着唐光嚎叫道。蛇不知自己有毒,人不知自己有错。他连番在唐光那里折了面子,心中气恼,执意要学得神仙之法,要彻底压制唐光,以解心头之恨。偶得有人传授血祭功法,而且见效神速,自感不久之后,便足以对仗唐光的仙法,不意今天竟被人撞破,恼恨至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个孽障,该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唐光脚踏风云,手持宝剑,问天九剑随心而发,左一剑生死路,右一剑岁枯荣,剑与剑在深夜之中碰撞,“咔咔”声中,溅起星星火花。

程奉德左支右绌,三十几个回合,居然也能应对。看得出,这孙子最近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身体和功力也正处于刚刚血祭之后的最佳状态。

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密室已经曝光,程奉德牙一咬,飞身上墙,就往城外窜。

唐光在后面紧追不舍,二人边打边跑。

唐光也是第一次与魔道修者交手,心中格外小心,浑身的潜能都在不断激发,不断有建筑物被二人的剑伤毁坏。

半个时辰的功夫,已经开始有城内的衙役围堵过来。

“小子,你是谁?是不是唐光?你坏我好事,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我要让你求死不得求死不能!”程奉德大叫着,边打边退,猛然挥手打出一枚黑球,唐光躲闪不及,正中右膀,不及多想,挥剑再次迎来上去,道:“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心理扭曲变态的人渣,爷爷我今天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垃圾!”

程奉德基本可以断定,与自己死掐的人就是唐光,自己现在还不是对手,必须先走为上。

城门还没有打开,他就往城墙上跑,有值更的军士,看有人冲击城墙,立即发出了警告。

程奉德根本不顾这些,高喊一声:“我是朝廷命官,身后有巫咸国奸细正在追杀我,快拦住!”趁着守城军士愣神的功夫,翻身跳下城墙。

守城军见后面果然还有一人,问也不问,劈头盖脸地再次发起围攻,唐光不忍伤及无辜,大声斥责道:“前面是在逃的要犯,你们还不快去堵截,想与要犯同罪吗!”几个拳脚打翻冲上来的守城军,再跳下城墙,程奉德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光度过护城河,再追击一段,依然没有找到程奉德的踪迹,即使运转异能,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冷风吹来,唐光感觉到右膀有点不对劲儿,定眼观瞧,程奉德刚才打来的黑球,如粉状沾染在衣服上,现在已经渗透到肌肤,局部已经出现了糜烂,隐隐有难闻的气息传来。

唐光暗叫不好,估计是魔道的什么邪恶之毒,得尽快处理掉。扭身冲向不远处的树林。

来到一处几块巨石掩盖的僻静之所,唐光脱下上衣,右膀已经出现的点点黑斑,那股难闻的味道,应该是死气,对,就是人刚死三天身上散发的那股气息,这股气息,正疯狂地向肉体侵蚀。唐光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种死亡的威胁,自己的身体本能地发出强烈的危机信号!

“魔为负面、阴毒的产物,自来邪不压正,该有阳刚之物对待。”想到这里,唐光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瓶子,拉下裤子,撒了一泡尿。别看唐光已经二十五岁,至今还是童男,这泡尿可是货真价实的童子尿。

他又取出一些棉花,蘸着童子尿,对着肩膀上的黑斑使劲地揉搓,同时,运转《归元经》,激发体内原力,抵御邪物侵蚀。

内外夹击,那股死气正渐渐散去,黑斑也在一点点缩小,证明唐光的思路还是对的。

唐光又取出菖蒲、茱萸、艾草等药草,以及身上常备的雄黄、朱砂,捣碎了敷在膀子上,继续用尿液揉搓。

过了好一会儿,唐光终于松了一口气,膀子上的黑斑已经只剩下针尖大小。估计程奉德使用的毒物还属于初级,让唐光如此歪打误撞地找到解决的办法。当然,也亏得唐光还是童男,否则,这荒山野地,去哪儿寻童子尿!

停止外力揉搓,唐光调动全身的功力,再次深入释放身体的原力,心中揣测:“人体本身对外来邪物,都会激发出一种抵抗本能,威胁越大,激发的程度越深。这种本能在一次次的攻防中,得以持续增强,逐渐形成一种抵抗力。”

一直持续到日央,唐光眯眼看去,却是一阵的惊喜。那股邪毒已尽皆祛除体外,死气也已消散。再用心检查一遍,确认没有留下一丝的隐患,而且,经过这一次的磨难,自己的异能居然有了升级。

感觉周围大放光明,身心内外洞澈,两眼能穿透脚下一米厚的土层,看到下面的石砾。隔着那块巨大的石头,不仅能看到后面的树木,而且,远处树林的景致、一里地之外的官道,也都历历在目,隐约可见。对了,今早暗夜之下,依然可以清晰识物,是不是也标志着夜视能力的提升呢?心头不禁又是一喜。

唐光尝试着调动念力,瞬间挪移一块石头,力量是过去的十倍不止。

他试着将宝剑置于脚下,再将念力作用在宝剑之上,宝剑承载着他的身体,居然可以晃晃悠悠腾空而起,只是因为还不熟练,飞不多高就掉了下来。看来,这个可以再锻炼一些日子,就可以如先天境的修者那样踏剑凌空。

唐光坐在那里,回味昨夜的战斗,又取出两把宝剑,尝试着一心多用,念力控制一把宝剑挥出一问苍天风追雨,第二把宝剑舞起二问苍天岁枯荣,再配合手中这把宝剑使出三问苍天生死路,一心三用,同时持三把宝剑,使出三个招式。虽然有些笨拙,但,可行!唐光成功地做到了一心三用。他又试着,增加了一把宝剑,感觉力有不逮,剑与剑之间开始乱碰。

“也就是说,现在我可以一心三用,一个人同时掌控三把宝剑,从三个方位进行攻击!这都快赶上那个美猴王了!”

回头想想,这程衙内曾经与自己的多次较量。第一次是被他派人追杀跳下悬崖,却意外进入密洞,不仅跨入练气境,而且得到《大道锻体术》、《风尘悟语》,还有那个甭管是鸡肋却也是宝贝的剑法《玉女青霜剑》;第二次是与巫咸国边防军设计的必死之局,不仅意外获得原力觉醒,而且一战雄风,开始走出逆境;这一次,他使用的邪毒不仅没有害了自己,反而促使自己异能升级。

“这孙子是不是专门来帮我的啊?每暗算我一次,最终都成了推我更进一步的垫脚石。这一次次的帮助,若让那孙子知道是这个结果,会不会疯掉!”唐光心中暗道,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干脆就在这里修炼起来。

与此同时,礼部员外郎家发现重大惨案现场,震惊了京城。

很快,就有人将惨案现场,与最近频发的六十余起女童失踪案,联系在了一起。这一下,事儿就更大了。

议长亲自下达指令,要刑部尽快破案,缉拿凶犯及其党羽,从重从严审判,以儆效尤。

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杀人案,而是残害幼女,手段太残忍,太血腥,人神共愤,曾经与程衙内有交往的人,紧着与自己撇清关系,许从仙更是勇敢地站出来,揭露程衙内找人替考、强买强卖、私刑杀人等罪恶,早已看不上这种败类,划清了界限。

宰相许义倧更是亲自过问案情进展。

如此阵势,程衙内手下的仆从很快都一一招供,每天负责运送幼童的那辆牛车,还有每天运出去埋掉的尸体,也都找了出来。

证据确凿,手段残忍,京城哗然!

程衙内他爹因纵子行凶等罪名,被罢官打入死囚牢,全家财产罚没充公。

与程衙内走的比较近的几个二世祖,包括那个已经成了活死人的柳恩卯,也被许从仙等人揭发出来,或被抓入大牢,或被黥面发配。

柳恩卯在发配的途中,就被人扔进路边深沟,喂了野狗。他的老婆则被卖入青楼,以肉偿债。只可怜他在仪凤县老家的父母及族人,受孽子牵连,也有不少被发配充军或被卖身为奴。

除了主犯程衙内正被全国通缉,没有抓获,其它的该抓的抓,判的判,一桩震惊京城的大案,就这样利利索索落下了帷幕。

破获此案,宰相一系居功至伟,完美展现了嫉恶如仇、敢向邪恶开刀的争议形象,赢得满朝文武喝彩。当然,那个一身夜行衣、不知所踪的神秘人,找不见也便罢了,反正这功劳已经有宰相认领。

议长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不是手下多无能,只因对手太狡猾。

这个案子了结,缉拿唐光的事儿,也便不了了之。

当唐光找到武松凌,后者正在酒肆内喝闷酒。

“抱歉,这一次动静闹的比较大,让武兄也受到了牵连,丢了饭碗。”唐光嘿嘿一乐,道。

“唐兄此言差矣,知道程衙内四处为恶,未料竟然如此残暴邪恶,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奈何吾等一介书生,手无搏鸡之力。唐兄所为乃是替天行道,吾钦佩有余,岂能有怨!”武松凌坦然地说道。

“武兄此次没有受到牵连,也算不幸之中的万幸!”唐光道。

“去年唐兄已有提醒,吾也一直战战兢兢,不敢离他太近,更不敢多涉足参与他的事务,最多也就替他考试,写过两篇文书,再无其它。因为不是他的嫡系亲信,还是处于被边缘化、被排斥的僚属,所以,这一次只是被敕令取消下一次科试资格,并无其它惩罚,往好里想,也算是帮吾脱离了泥潭!”武松凌端起酒盏,轻声说道。

“我倒有一个去处,可任由武兄施展才华。不知可有兴趣?”唐光想了想,问道。

“唐兄推荐,必不会差。”武松凌应道。

唐光领武松凌带来星月楼,引荐给大哥孟广宯。

星月楼现在正处于非常发展时期,孟广宯最近一直驻在京城,没有回朱西城。听得唐光的介绍,甚喜,道:“咱这里正缺有真本事的白衣卿相,先生能来,真是求之不得。官府里有掌管文书的主簿,星月楼现在也急缺这样的人物,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这个角色,在军中可以称军师,衙门里可以叫主簿,也可以称师爷。我们星月楼也可以叫师爷或楼主助理,就是协助楼主处理文书,参与机要,总领楼主事务。现在的星月楼范围很大,已经算是跨国势力,涉及文书的事儿不少。”唐光进一步解释道。

武松凌正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长期的压抑,猛然间有这么一个平台,自然欢喜,当下应允,加入星月楼,担任星月楼的师爷。这个位置和称呼都挺入耳,不仅能找到当官儿的感觉,而且经济收入也实惠。

唐光又深有感触地道:“对不少贤士大才来说,往往需要帮助的只是开端的那一步,那是一道坎,一道以他当时能力暂时无法逾越的坎,这个坎,无关能力,无关其它,那就是一道坎,只要迈过了这道坎,那便是天空凭鱼跃,大展宏图。对于那些有背景的人来说,这些坎根本就不是事儿,人家起步就远远越过了那道坎。世间没有完全的公平。谁让人家有可以拿出来一拼的爹呢。只不过,他们的傲气也只不过是不必过那道坎,你却也可以被那道坎憋死,当然更可以将之成为你传奇的第一个故事。星月楼正在创造的就是一个传奇,我们每一个人的经历都将是这一传奇里的故事。”

这段话很受用,至少,武松凌听了就很激动,心中已经暗暗盘算,如何在星月楼大展宏图。

唐光回到殿前司,孙真早已不耐,急匆匆地找来,推开门便道:“哥哥,那程衙内的案子是你豁开的口吧!怎不叫上弟弟我。这样的人渣,如不能手刃之,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也是机缘巧合才遇上。怎么样,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儿吧?”唐光问道。

“没有。只是听说你可能要被调整到枢密院,不知是议长的意见还是另有人安排。”孙真有些疑惑地道。

唐光嘴角一撇,哈哈一笑道:“哦,这枢密院与殿前司不是尿不一壶里吗?怎么想起这么交流使用了?正所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潇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管他呢,只要不影响我们修炼就可以!走,咱们去训练场喂喂招去。”

第68章 枢密院

枢密院的公文到,唐光迁任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从六品,领飞骑尉衔。令人诧异的是,此次武官调整的幕后,似乎是有意把唐光与孙真分开来使用,却又各得些好处以安慰。虽然孙真依然为殿前司散官,但也升任了正七品云骑尉。

唐光兀自揣测:“枢密院应该算是宰相的后花园。一种可能是宰相圈子里有人盯上了我兄弟二人,是要与宋怗抢人。另一种可能是宋怗在布局,往宰相的势力里安插嫡系!若参照韩丛真担任宋怗的御前带刀侍卫,韩斌到太尉府担任骑都尉,而太尉府所属的皇城司,为正炎国特务机构,性质类似锦衣卫。执掌宫禁、周庐宿卫、刺探情报。自己现在貌似已经贴上了宋怗嫡系的标签,往宰相的势力里安插的可能性比较大!不过,这小小的从六品武官,又能有多大的权力?实在不明觉厉。无意中局卷入这些闲扯淡的货们的权力斗争,实在无聊,也很无奈!”

唐光晃晃悠悠地来到枢密院报到,无意间却看到了一位“熟人”天都府尹。“这货不是被贬谪出京了吗?怎么又跑到枢密院来了?”唐光心想。

那府尹看了唐光一眼,也是一愣,恍若不识,继续走进一间房屋。

陪同唐光办理手续的主事看到唐光疑惑的眼神,轻声道:“你不认得他吗?原来的天都府尹高熙涛。现在是枢密直学士。”说罢又嘟囔了一句:“他妈的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刚被发配出京,才几天,这就有由从三品升迁到了正三品。”声音很小,唐光听得却很真切。

“枢密院现在有北东房、南西房、在京房、吏房、户房、礼房、支差房、教阅房、知杂房、支马房十房。各房有承旨、副承旨、主事、守阙主事、令史和书令史。有的房人多,有的人少。枢密院长官为枢密使,现在由宰相许大人兼着。之后有三位正二品的枢密副使,从二品的签枢密院事和同签枢密院事。各房承旨为从五品、副承旨为正六品或正七品。此外还有正八品的计议官、编修官,正九品的守阙书令史。大人您这个检详诸房文字,过去有四位,这一减编只剩下了两位。另外,枢密院只有副承旨和少量吏人为武官,大人您可是破了先例。今后还望大人多多提携啊!”主事一脸谄媚地道,他心中揣测,一个武官能在文官当权的枢密院破例任职,看来后台比较硬,值得巴结。

唐光会意地一笑,道:“以后常来往,多交流!”

他这个专掌机要文书的慎政之官,倒是有单独的办公场所。他让手下书令史去申领了灵石和聚灵阵,打算心无旁骛,继续修炼。孙真却找了来,随手关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一封破损的信件,道:“哥哥,你认得这人吗?”

唐光接过来一看,却是柳恩卯写给程衙内的信函,内容是唐光从军前所在仪凤县的具体住址。让唐光惊出一身冷汗,心道:“坏了,柳恩卯这个垃圾在被自己弄残之前,已经告诉了程奉德这些信息,肯定没安好心。以程奉德的心性,拿我没有办法,定会去找张员外和香萼来撒气或威胁于我。”

想想程奉德的变态和残暴,唐光一刻不敢停留,赶紧告假,与孙真分骑两匹快马,出京城直向仪凤县灵沟乡。

“哥哥,那信件是我到提刑司办事,无意中发现的。程衙内跑之后,你不是专门去程家看了一遍吗?就没有发现痕迹?”

“我追赶程奉德回来,提刑司先我一步到达现场,我主要是寻找那尊邪恶的雕像,就没有注意别的。”

“那雕像不是失踪了吗?”

“这说明程奉德不是一个人,他应该还有同伙!”

唐光与孙真边挥鞭赶路,边分析程奉德的行踪。

当天傍晚,唐光一马当先,来到了当初养伤的地方。

眼前,火光冲天,几间房屋全部陷入熊熊火焰之中。

“不好,那混蛋已经来了!”唐光心道,赶紧下马,孙真随后也赶到,也下马搜索。

房门外,张员外倒卧在血泊之中。

唐光紧赶几步,本想试试他的脉搏,走进了才看清,张员外的脑袋被生生砍掉了一半,已然没有生机。

唐光怒火中烧,眯起双眼,四下观瞧,程奉德身上特有的邪恶气场,在空气中还残存着一丝丝的黑气,顺着这个黑气,往远处看,是一片树林。

唐光脚踏风云步,几步便来到了树林。只见香萼昏倒在地,程奉德一手握剑,一手扯着香萼的衣裳,伸着一条青黑色的舌头,舔向香萼的脸颊。

“混蛋!程奉德你个人渣,纳命来!”唐光大喝一声,挥剑横扫而去。

程奉德即便修炼魔道速度快,也没有唐光的实战经验丰富,仓促之间举剑便挡,却被唐光的宝剑,从几乎想象不到的角度,斜着就砍了过来,剑和右臂都被砍掉。

“啊呀,小子,你将爷爷我害到这种地步,爷爷我跟你没完!”程奉德歇心里恨透了唐光,斯底里地大叫着。他这种人是从来不会也不可能会从自己上找原因,从不去想,之所以走到今天,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挥手再次扔出一枚黑球。

“你这个人渣,从来都是你招惹于我在前。你必须为你的罪恶付出代价!”唐光早已见识过黑球的作用,一手拦住往前冲的孙真,瞬间调用意念,那黑球空中划了个弧,掉回头打向程奉德。

程奉德挥动衣衫去迎,黑球在空中爆碎,一股恶臭之气弥散,唐光一手卷起地上的香萼,一手拉住孙真就往后撤。

趁这空挡,程奉德撂下一句话“小子,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扭身便跑,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唐光眯眼四处观瞧,找不见痕迹,心中又顾念香萼的情况,便折身回到香萼身边,取出一瓶水,喷洒在她的脸上。

香萼昏昏沉沉地睁开双眼,恐惧和焦虑的眼神望向四周,当定格在唐光身上,禁不住拥在唐光的怀里,痛哭失声。

待释放了心中的恐惧和悲痛,香萼哭着说道:“今天下午,也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么一个人。问爹爹认不认识你?爹爹看这人形迹可疑,支支吾吾,没有答话,却被这人一剑砍杀。我吓得瘫倒在地,那人又问我,我说不认识,他就一把火点燃房屋,把我拽到这里,要对我用强。呜呜呜,可怜的爹爹……”说罢,又昏死了过去。

香萼的衣裳虽然有些被撕烂,但还算完好,并没有被恶棍得逞。

“这个人渣,迟早要让你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唐光心中发愿道,抱起香萼,回到已经被烧毁的房屋院落。

邻居因为住的偏远,来救火的人也不多,又看到的尸体,赶忙报官。

一直等到深夜,官府里的衙役才晃晃荡荡过来,直到唐光和孙真出示了随身佩戴的身份牙牌,那衙役才动作麻利地开始办案,先是查看尸体验明正身,询问了香萼一些情况,唐光和孙真又先后补充了捉拿程奉德的一些细节。

翌日,唐光着衙役帮忙购买的棺材送来,兄弟二人在周边乡民和衙役的帮助下,将张员外下葬,然后,带着香萼,冒着绵绵春雨,一起返回京城。

香萼自然是安置到了星月楼,唐光好一番劝慰,答应会隔几天来看望她,算是安稳住了香萼的情绪。

“二弟、三弟,你们来了正好,有些事需要我们在一起商议。”大哥孟广宯招呼兄弟二人来到一间密室,又招呼武松凌过来。

孟广宯关上密室的房门,道:“诸位兄弟,根据星月楼的情报,长生国那边并不甘心上一次的失败,准备在边境弄点事儿。此外,正炎国内也有一些新情况,主要是宰相许义倧的许家及盟友曼家,都在调整自己的嫡系,议长大人那里也没闲着。我怎么感觉要有什么事儿发生呢?”

“大哥现在耳目很广啊,这都能让你发现。”孙真哈哈一笑道。

武松凌眉头紧锁,拿出一些资料,摊开了,道:“这个吾最近也有所关注,导火索还是程衙内的事儿,议长大人想以此为突破口,打击许宰相的嫡系,却未料许宰相技高一筹,不仅轻易逃脱,而且获得不小的政绩,等于镀了一次金。议长岂能善罢甘休,有此,而是对立升级。置于长生国,属于外力,更能加剧这两方面的对立。只不过,根据咱们获得的情咨,以及吾所掌握的情况,现在本朝大致分为六股势力:许家与曼家、李家算一股最强势的,其次是宋家和刘家,再就是蒋家,第四就是陈家、王家和闻家,第五就是贾家,第六股则是民间追随先皇的臣民,比较杂乱无章,但几乎能左右国家舆论。这六股势力,不少也带有邻国背景,譬如:许家与巫咸国来往比较密切;宋家与淑士国关系比较好;李家反而与长生国有些隐秘管道;还有闻家与霁月国有私下来往。各个邻国也都想在正炎国得到好处。”

“这里面的水很深,也很复杂。只是不管我们多少事儿。我们只作为看客即可。”唐光看了在座的几位一眼,又道:“当然了,作为正炎国的臣民,基本的爱国情怀还是要有的。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报生意进展如何?我意见,对于军政方面的情报,不列入交易范围,只作为我们内部掌握使用。如何?”

“情报这一块的生意一直都不错。前段时间,长生国军方找到我们的一线探员,想要购买正炎国军政情报,当时就被我挡下了。我考虑,这一类情报只能我们自己使用,概不外售。一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咱不能充当任何一方面的走卒。”孟广宯道。

唐光翻看着武松凌摊在桌子上资料,道:“武兄对《邸报》可有接触?”

“天都城内倒是有一家售卖《邸报》的商家,商家的后台是进奏院,只是他们的《邸报》内容比较少,而且因为内容大多涉及当朝政治以及官员变动,所以出售的范围比较严格,一般人也不允许购买。”武松凌道。

唐光皱眉沉思片刻,道:“我有这样一个想法,大家看可否合适:可依照《邸报》的样式,印行《天都杂报》,内容比《邸报》增加四倍,第一部分与《邸报》内容相同,事关朝政及官员变动;第二部分则为官员儒生的诗词歌赋,过去都是传播与花街柳巷,现在咱们给它一个平台;第三部分则是商业信息,什么店铺开张、出售等信息,可以无偿刊印,目的在于要有人看;第四部分则是坊间消息,哪儿着火了,哪儿出了事儿,都可以为内容。含金量主要在第一部分,后三部分则是闲情雅趣、商业往来、生活所需,此外,也让我们的信息部物有所值,资源得以充分利用。具体的形式,可以我们星月楼为隐蔽后台,置办单独的商铺,独立开业,以避免好事者猜疑。如何?”

“这个办法好,吾闻过去不仅有‘邸报’,还有‘邸钞’、‘朝报’、‘杂报’、‘条报’等名目,但与官场之外关系不大,若按《天都杂报》四个部分办,涉及面几可遍布各行业,可预料,必将在天都乃至全国瞩目。此事可为!武某不才,原担当此任,主持此事。不知几位可否给吾这个机会。”武松凌有点激动,这是玩笔杆子的事儿,自己几十年摆弄的就是这个,施展手脚的大好机会,当仁不让。

“武兄应知舆论之力。若《天都杂报》办的成功,将引领天都城舆论。一旦掌握了舆论,无疑将成为又一股强大势力,足可左右形势。即使面对六股势力,其力量也不可小觑!”唐光又道。

“我觉得可行!”孟广宯眉开眼笑道。

“我也觉得可行。人都有好奇心,也都有些东家长李家短的心思,若能为我们所左右,那将是很可怕的力量。我们信息部外围的人员可以直接转换为《天都杂报》访员,更便于搜集情报。”孙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一日确定的《天都杂报》,在此后不久,居然成了足以掀动正炎国的一把利剑。

第69章 战在官场

雨还在下。石板或大青砖铺就的道路,将雨水很快渗透到地下,所以,京城内的道路没那么泥泞。

唐光和孙真骑着马,匆匆往衙门返,迎头却被几个街道司的民夫拦住了去路:“二位大官人稍候,前方正在洒水,一会儿便好。”

“这不是下着雨吗,干嘛还洒水?”唐光不解地问道。

那民夫一脸无奈地笑道:“这是定了的任务,无论刮风下雨都要执行,洒水以防尘埃蓬勃,否则到了月底完不成任务就该接受杖责。喏,那个打伞的,就是街道司的差人,正在监工。不干不行啊!”

“哥哥,这你就不懂了。莫说这点雨,就是暴雨倾盆,洒扫也得继续。任务完成不完成,与天气无关。否则,也就不会出现,前几个月,地面都结冰了,他们该完成任务还得完成,那几天可是摔了不少的人,没少骂娘。任务下达,就是浪费钱、浪费人力,再不合适宜也得做!这就是官场。”孙真在唐光耳边低低细语道。

二人也不多等,骑马绕行而去。

回到枢密院,大厅内,那位枢密直学士高熙涛,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听着一位满脸泪花的人站着哭诉。

“五六十岁的人了,什么事儿委屈成这样?”唐光也是好奇,侧耳听个究竟。

“枢密院的大人可要为下官做主啊!这口气下官咽不下去,一定要报复!武官怎么了,武官就不是官吗?为什么这么欺负武官?”那人哭诉着道。

高熙涛一脸的不耐烦,正好看到唐光走过大厅,遂叫到:“唐光,来来来,知杂房、在京房管事儿的一个都不在,这个事儿你来处理吧!看是不是应该兵部来管这个事儿!本官还有要务,忙着呢!”说完,也不管唐光是不是同意,站起身就走,生怕晚一会儿就会沾身上。

唐光鄙视地看了一眼高学士的背影,请哭诉的那人坐下,又给他斟了一盏热茶,道:“老先生,缓缓神儿,什么情况,慢慢说。”

那人一脸悲怆,端着碗喝了一口茶水,抹了一把眼泪,平静一下心态,道:“下官姓蔡,名飞虎,是东部边防军的一名统制,奉命来京公务,本来带了两名随从,但是在半路上遇到不知哪家的私军,盘剥我等财务还要灭口,随从为掩护我突围而被杀,我自己虽然突围出来了,但是马匹、财务乃至身份牙牌尽皆遗失,我用随身铠甲换来了一匹马,历尽艰难才来到京城。本指望到了京城,可以喘口气儿,不料想刚进京城,又遇到官差拦路,说什么马匹入城要缴管理费、清洁费、印子税,还有我的马匹未带粪兜,需要缴纳罚款以及人工劳务费。我身无分文,哪儿有钱缴纳。他们看我磨磨蹭蹭拿不出钱,很不耐烦,就警告我要加倍罚款!我哪儿受过这种气,就说了他们几句,没想到……”说到这儿,他委屈地抽泣起来。

“然后呢?”唐光给他盏里加了热水,和声细语地问道。

“然后,他们又招呼了几个人过来,说我是在捣乱。我就警告他们:‘天都城乃正炎国首善之区,你们胡乱罚款不说,还想打我?难道眼里就没有王法吗?碰我一下试试。’没想到,我的话还没有落地,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就围了过来,拳打脚踢,把我踩在地上,为首的大叫‘老子今天就打你一个三月里桃花开,让你涨涨记性,看你还敢捣乱!告诉你,在这儿是一贯钱,加倍罚款两贯,若到了街道司,那就是五贯,你准备什么时候缴?’别说一贯钱,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更何况这被踩在脚下的奇耻大辱,谁能受得?我拼命反抗,却被他们五花大绑捆起来,推到街道司,关进了一间黑屋子。”

蔡飞虎喝了一口水,接着道:“我以为到了街道司,见到管事儿的,能解释清楚。没料想,被他们关进黑屋子呆了有一天一夜,饥寒交迫,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有一个醉醺醺的小吏进来,不由分说,对我又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吩咐身后两个壮汉说‘这老东西脖子还挺硬,给我好好管教管教!’说完,他走了,这两个壮汉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想着再这样下去,非得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只能先讨饶,听凭他们审问。当我告诉他们,我是正六品的统制,骁骑尉,奉命来京公务。他们又把我一顿打,大骂道:‘你若是骁骑尉,老子就是太尉!看你还是不老实!’我就说那你们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吧!他们就胡乱写了一通,让我画供,我一看,里面内容尽皆胡编乱造不说,还给我罗列了乱倒垃圾、扰乱京城秩序、殴打差官等罪状,要按烟火贼盗扭送厢公事所羁押,这还了得,莫说罗织这些罪名足够坐几年牢,只说那杀威棒,就是我这老头子享受不了的。趁着他们商量着准备押解我的一个空挡,我就跑了出来,就近来咱们枢密院求援。枢密院是军队的统帅,可要为我做主啊!”说到伤心处,又是一阵老泪纵横。

唐光看罢,忍不住一阵心酸,心想:“这事儿若是真的,统制可是师长级别的军官,被几个有编制的地痞流氓折腾成这样,实在是可怜而又可悲。”

“方便告诉我你来京去哪个衙门口吗?”唐光安慰了几句,问道。

“这个,这个……”正当蔡飞虎支支吾吾不想说的时候,有一人快步走过来招呼唐光:“唐大人,你啥时候来枢密院了?嘿,蔡飞虎蔡大人,皇城司那边四处找你,咋跑这儿了?”声音到,人也到。

唐光定睛观瞧,却是太尉府的韩斌,忙起身相迎,那蔡飞虎也是一脸窘态地站起来,向韩斌致礼,让坐,奉茶。

既然韩斌认识,身份自然没有了问题。待韩斌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打包票说:“以我对蔡大人的了解,这事儿只有更恶劣,不会有假!”

“现在的问题是,蔡大人是先去忙公务,还是先解决这个事儿?还是由皇城司那边来解决这个事儿?”唐光斟酌了一下词句,坦言道。

“我估计,皇城司那边不会伸头,肯定还会推到这里。”韩斌眉头紧蹙地道。

果不其然,蔡飞虎去皇城司办理公务,去的很快,这回来的更快,唐光和韩斌还正在聊天吶,蔡飞虎已经办完公务回来了,道:“皇城司认为还是枢密院出面解决这事儿更有力度!”

缓了一口气,蔡飞虎又道:“我们从军戍卫这个国家了一辈子,看看这个国家怎么治理社会的!无缘无故,我就被一些地痞无赖连打几顿,打的浑身是伤,几乎丢掉性命!我是一名从军四十年的军人吶,来到京城,我连自己的安全都无法保卫!如果我是一位平民百姓,这一次肯定会被他们折腾到死,连尸骨都找不到。你们是我们军人的统帅衙门,再不为我们做主,我就不回边防了,在京城伸冤,直到死去!”

唐光在大厅内来回渡步,思考一二,转身去找那位甩包的枢密直学士高熙涛,将大致情况又陈述一遍,询问这事儿枢密院管还是不管,毕竟这事儿是他先接手的,礼貌性地要听听他的意见。

那高学士显然对这类事儿知道的多了,对京城的情况更是了如指掌,还没等唐光把话说完,便道:“这事儿你全权处理!好了,我这儿还忙,你去吧!”

唐光一听这话,心里就有气,本来出于军人的袍泽之情,对蔡飞虎的遭遇就有怒火,现在又见文官一如既往地这么吊,对武官的事儿如此敷衍,心中便有了安排。

唐光回到大厅,问蔡飞虎:“这事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我受到的羞辱要百倍偿还,那几个混蛋必须死!”蔡飞虎绷着牙齿道。

“我看,可以为你报仇,但不能把人打死。如何?”唐光盯着蔡飞虎的双眼说道。

得到蔡飞虎的认同之后,唐光招呼手下的书令史,问道:“我能调动多少军士?”

书令史道:“大人虽为文字,掌管机要,但又兼有慎政之责,再有那高大人也有那话,让大人您全权处理,所以,可以调度枢密院勤务军士!”

“好,传我命令,着三十名军士到大厅前集合,随我执行任务!”唐光低声道。

那韩斌看唐光这阵势,也不走了,也要跟随一起去为老朋友讨个说法。

三十名军士集合起来,唐光站在前面,高声道:“我先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军人?”

“是,我们都是一名军人!”众军士响亮地回答。

“好。作为一名军人,守卫边防四十年的军人,来到了京城,却无端地被一些穿着公服的地痞无赖捆打了一天一夜,几乎被打死,你们说该怎么办?”唐光大声呵问。

“打回去!打回去!”

“那些东西就会欺负我们军人,见到文官就像孙子一样,早就看他们来气!”

……

“好,今天,我就带领你们去找回这笔账。到街道司之后,见一个酸依个,给我狠狠地打,不许放跑一个,只要打不死,责任都算我的!你们同意吗?”唐光又道。

“同意!同意!我们愿跟随唐大人执行这次任务!”众军士平时值更勤务,没少受气,现在终于有了一次发泄的机会,还有人承担责任,哪有不愿意的。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好,全部上马,随我踏平街道司!”唐光说罢,一马当先,冲出枢密院,后面三十二骑战马,气势汹汹,大浪滔天一般席卷街道司。

两家本身挨的就不远,转眼即到,有军士直接封住了大门,一众人等冲进街道司,挥动马鞭就开始痛扁。

街道司内顿时哭爹叫娘声震天动地。

蔡飞虎直接找到那几个打他的胥吏走卒。那几人一看蔡飞虎,啥都明白了!常在河边走,这一次可不止是湿鞋那么简单,这是碰到硬茬了,人家不仅真的是武官,而且在京城也有铁关系,有后台。一个个赶忙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大把地道歉、哀求,也不敢反抗,因为,他们天天打人,明白一个道理:无谓的反抗,所导致的只能是更加猛烈的痛打。

蔡飞虎那是恨到了骨头里,一点也不怜悯,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削,韩斌也真是够哥们,蔡飞虎老胳膊老腿,搞不动的就上去帮个手,被蔡飞虎削过一遍的,他再接着来一遍,直打到几人昏死过去为止。

唐光逮着几个蹦跶的比较欢实的壮汉,几脚就卷在地上,还没站起来,又被军士围上来痛打。

那些军士今天算是逮着了机会,尤其是过去与街道司有过节的,直接就是找冤家对头,几个人围着一个,唐大人说了,只要不打死,好,那就弄折了他们的胳膊腿,凄惨的哭嚎声不绝于耳!

打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唐光看蔡飞虎的怨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军士打的也蛮辛苦,便呼了一个口哨,高喊一声:“收队!”

三十三匹战马,哈哈大笑着,旋风一般,消失而去。

这一下可炸了窝。枢密院派军士扫平了街道司!消息迅速传遍京城。

街道司主司正在青楼听曲,听手下的小吏跌跌撞撞跑来报告此事,忙穿衣戴帽,跑回去一看,整个人都不好了。转而,紧跑天都府和工部,递交诉状!

唐光解散了军士各回各处,与韩斌和蔡飞虎,到附近的酒肆,饮酒痛快去!

第70章 嫉妒成病

翌日,唐光被传唤,特令参加今天朝会,当庭对质昨日之事。

唐光早料到有此,有备而来,面对一个个怒目而视的文官、眼含笑意的武官,不卑不亢地向议长行礼后,站立一旁。

群臣之首站着的,不正是那日瓦市大火中与府尹大人一起的一个小老头吗?呵呵,原来是宰相许大人。难怪高熙涛能满血复活!唐光心里一阵冷笑。

“你就是那个带人扫平街道司的小武官?”工部尚书厉声呵问。

“下官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从六品武官,飞骑尉唐光!”唐光一脸淡然回答道。

“国有国法,街道司做错事,自有国法追究,你带军士付诸武力,置国法于何在?你这是要捣乱京城,一个小小武官,实在胆大妄为,罪不可赦!”工部尚书直接就给唐光戴了一顶大帽子。

唐光微微一笑,继而肃容道:“大人说的很好。但是,我闻类似蔡飞虎这样的案例,在街道司可是不少,又有那位大人深入追究过?坊间传闻,其中还有一些涉及到人命的事,大人是否也曾亲自过问?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导致民怨淤积到何种程度,大人可曾了解过,深思过?若对这些人的任意妄为,再不干涉,再不扼制,大人可曾想过后果?对国家安全的后果!”

唐光停顿了一下,看工部尚书没接话儿,接着道:“普天之下的文官,皆以正炎国最为喜爱,为什么?因正炎国是文官的天堂,俸禄丰厚,生活惬意,官场得意,文字随心所欲,无论文官如何行事,犯了多大的罪,都不会被杀头,很快又可东山再起。武官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具体说到袭朝廷命官可以抓捕入狱,但那都适用于文官,何曾见过有武官被打,而深入追究的?军人也有情感,军人也有爱恨情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军人戎装在身之日,便已经将性命交给了这个国家,何曾怕死,但绝不可以死的憋屈,死在宵小之手,更不能忍受宵小的凌辱!我虽为小小武官,但我是军人,我不是为蔡飞虎一个人而行动,而是身为一名军人,不容许有人冒犯军人之尊严。人之情欲生而恶死,欲荣而恶辱,死生荣辱之道一,则三军之士可使一心矣。对于本国,军人之气,只可鼓,不可辱!主扬威武,激励三军,使冒难攻锐,无所疑虑。作为正炎国,如果此处恩怨不痛快解决,你们以为,可以安享和平环境吗?你们就不怕一旦到了战争来临的时候,此类积怨爆发,会演变为调转枪头的威胁吗?谁敢说不怕?”

一位七品文官上前一步,大声呵道:“赳赳武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打打杀杀,成何体统!武官的责任就是保护这个国家,而不是与这个国家的子民为敌!你们就丝毫不念及同胞手足之情吗?”

“请问,一个武官在自己国家之内,尤其是在这京城之内,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无法保障,被欺凌,被羞辱,又何谈保护这个国家,维护这个国家的尊严?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真小人’!列位大人身居庙堂之高,自然不同于乡野莽汉,都懂得军人对这个国家的意义。‘君之将将,与将之将兵同,要当励其无畏之心,而作其敢为之气。’没有大无畏之心,无敢为之气,连自己的仇怨都不能痛快了结,缩手缩脚,畏首畏尾,又怎么会有军人之气?难道我们需要的是一支没有军人之气的军队吗?好战非是男儿闲,皆因魔魃害人间。射猎弯弓赤子胆,何惧马革裹身还!置于你说同胞手足之情,历朝历代,每有外敌,总有通敌之人,你觉得这些人还可以称之为同胞手足吗?他们已经失去了同胞手足的资格,已经转化为这个国家的敌人!对待敌人,你还有什么客气的吗?”唐光轻蔑地看了这人一眼,接着又道:“你是朝请郎邵士梓吧。就如你一样,你与巫咸国交好,又将自己子孙携资产放置在淑士国,若淑士国或巫咸国再次来犯,你是敌还是友?”

一句话,说得邵士梓脸色煞白,赶忙退到一旁。星月楼的情报也不是只为压箱底儿用的,类似的情报,唐光随手就能找出不少来。

嘟嘟囔囔,吵吵嚷嚷,却再没文官敢站出来与唐光角力,其实大家心里都犯嘀咕:这唐光身为枢密院检详诸房文字,掌管机要,与情报系统来往密切,在场有一位算一位,谁屁股底下没翔?底气不足啊!更何况,这唐光可不是一般的武官,上来就是玩拳头,那可是真打,众文官虽非好汉,却也懂得不能吃眼前亏?对这暴脾气的耿直哥,躲远点好!

宰相许义倧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是不想说,这事儿是枢密院的人干的,他什么都不好说,支持文官,那是要打自己左脸,支持武官,那打的是自己右脸,而且,再怎么说,这唐光毕竟也曾救过自己命,也是自己一手要过来的人,所以,他只能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议长坐在上面,安静地听着,左右看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了,道:“此事就这样了,谁也不要再议论,到此为止。那蔡飞虎来京是办理公务,是皇城司的公务,懂吗?是涉及到边防安全的大事,险些被几个庸吏小卒耽搁。街道司那些人没有按通敌就已经算是开恩了。今后各衙门办事儿长点心!真是丑闻!丑闻啊!散朝!”说罢,站起身转身就走,紧随其后的御前带刀侍卫韩丛真,给唐光打了一个“OK”的特战手势,眉眼一笑,也跟着离去。

唐光微微一笑,在一众武官簇拥着,离开了朝堂。

这些武官平时在文官面前憋屈的够呛,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心情舒畅,一个个拉着唐光要去酒肆痛饮一番,唐光推说还有要务,上马扬鞭回枢密院,更换了一身便装,告诉手下书令史:“我要闭关修炼两日,没有急事莫要打扰。”随即更换了便装,溜出枢密院,来到附近一家店铺。这里,本是星月楼置办下来准备作为商铺使用,现在表面上已经办理了转让手续,以《天都杂报》独家经营的店铺存在,背靠几个大衙门,更有利于以后搜集各类信息。

“唐兄昨日好威风,是不是可以作为《天都杂报》的头号内容啊?”武松凌难得大笑着说道。

“这事儿,小篇幅点到即可。《天都杂报》暂时莫要打上我的印记更好些。毕竟,背景神秘点,更有利于生存。”唐光笑道。

稍坐一会儿,韦十一娘应约而来,还是一身的红衣襦裙,却是精心装扮了一番。

“奴家给恩公见礼!”韦十一娘莺声说道。

唐光连忙摆手道:“咱们也不必见外,以后莫再叫什么‘恩公’,叫我唐大哥即可。听我大哥说,你最近比较辛苦,笼络了许多姐妹,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消息。哦,今天我在朝堂之上说邵士梓的事儿,应该也是你这边提供的吧!哈哈,威力很强大!”

“唐大哥过誉了。这些事儿都是举手之劳,现在有了可用的去处,也算奴家与姐妹们为星月楼效力的一点心意,更何况,姐妹们从中也得到了不少好处,都很乐意做这些事。”韦十一娘嫣然一笑,接着又蹙眉说道:“唐大哥过去与许宰相的小孙子许从仙可有什么过节?”

“我与他并无交集,应该没什么过节吧!难道是程奉德的事儿?”唐光心中暗想,问道:“韦姑娘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昨个听在青楼里的一位姐妹讲,最近那许衙内总是被他爷爷教训的一无是处,皆因枢密院有一位姓唐的武官,什么文武兼备,什么可做大事,他爷爷总拿他与姓唐的比较,许衙内怨恨的要死!奴家觉得,徐衙内口中的姓唐的武官应该就是唐大哥了。那许衙内心胸狭隘,而且蛇蝎心肠,做事不择手段,是一个人面兽心的坏蛋。他一手弄死弄残的姐妹已经不知有多少。大哥你可要小心!”韦十一娘忧虑地说道。

“嗯。类似这样的事儿多留点心,有新情况及时告诉我一声!”唐光道。

“怎么及时啊?大哥又不去勾栏青楼,奴家又进不了你那衙门,干脆你在外面包个房子,咱每天见一面岂不更好。嘻嘻。”韦十一娘打趣道。

这么泼辣的性子,大胆的撩拨,让唐光这初哥闹得小脸通红。

正在这时,孟广宯和孙真推门进来,看韦十一娘掩口而笑,唐光小脸红晕还在,哈哈大笑道:“十一娘又拿我兄弟逗乐呢。我兄弟脸皮薄,你那两句话就能打败他。要不换我来,我这人脸皮厚,说啥都没事儿。”一句话,说得一屋人都笑了起来。

“楼主又来取笑奴家。不理你了。”韦十一娘身子一扭,却又是莞尔一笑。

孟广宯道:“约大家到这儿来,主要是二弟觉得可以避免星月楼被人盯上,咱这《天都杂报》开张之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肯定比较杂,更便于掩人耳目,所以,以后一般的事儿就在这里聚会。武先生你那儿怎么安排的。”

“吾是这样安排的。五天之后,准备刊印派发第一期的《天都杂报》。主要信息是今天的朝会,还有前几日京城一些儒生在酒肆对的诗词歌赋,韦十一娘提供了一些坊间的传闻,也都是些生活趣事,应该有点意思。正所谓‘鸿运当头照,清风送贤才。花有牡丹红,歌伴丽人行。’到时候还需仰仗十一娘带来好运咯!”武松凌还不忘幽默了一句,众人皆笑。

“武兄现在是《天都杂报》的总务,实际上可以称呼为总编或主笔,总览全局和把关定向即可,因为,随着刊印周期的缩短,内容会很多,还需要召一些写手来做具体的事,不管是他们写还是收集来的文字,都要给高价的润笔费,只好要比那家《邸报》高出一倍。我的意见,‘防人之口甚于防川’,我们有了一个权威的平台,实际上就拥有了众人之口。所以,经费上可以全力保障,目的就是打造出一个可以引导舆论的平台。前期可以不计成本,不考虑盈利,等运转到一定规模,商界有想借助这个平台推销商品的,可以收取些费用叫‘广告费’。不知大哥意下如何?”唐光道。

“这个《天都杂报》也可以在其他城池州县,借助星月楼之力出售。对于京城之外的州县来说,京城内的信息是关注的热点,只要我们的信息量够多、够分量,肯定会抢着要。”孙真进一步拓展了思路道。

孟广宯道:“两位兄弟说的极是。经费上的事儿,星月楼现在是跨国、跨洲县经营,不说财源滚滚,至少是运转的很顺畅,特别是前不久,在几个小城内与其他势力硬碰硬,清洁部立下大功劳,直接掏了人家的窝,哈哈,诸如此类吧,钱足够用。大家每月的派红也要增加的。”

闻听此言,大家都笑了起来,一起玩,一起赚钱,也是一件蛮有趣的事。

韦十一娘未言先笑,顾盼神飞,道:“诸位大哥,奴家还有些想法。其实,勾栏和青楼之内,各方面的势力包括邻国的势力都有一些耳目,她们在做什么,要什么消息,姐妹们心知肚明,只是视若无睹罢了。奴家觉得,她们所采用的办法,譬如:记住接触到的每一位官吏的身体特征,特别是隐秘处的胎记疤痕等等,星月楼也可以采用,谁知道未来能不能派上用场。有总比没有好。”

“这个意见很好,我支持。武兄应该知道,文人最怕什么?”唐光笑道。

“哦,还不是怕名誉扫地,尤其怕被人揭开了画皮,露出丑陋真面目!”武松凌虽是文人,却恨极了文人的德行。

“对,那些情咨,大概就是准备起这个作用的。记得很多年前,我曾与一些负责机要的官吏聊天,说一旦被人捉奸在床并威胁说出什么机密,很多人都会选择顺从,几乎没有人选择主动到上司那里自首,就是这个心态。我当时就臭骂他们:在丢面子和掉脑袋之间,你们选择的是怕丢面子而不是怕掉脑袋!呵呵,面子很重要哦!”唐光道。

留下武松凌继续在这里筹措《天都杂报》店铺的事,其他人先后散去,唐光溜回枢密院,却听书令史报告,许宰相的小孙子许从仙刚才过来找,说要看看唐大人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三头六臂”。

“这兔崽子,到底还是来了!对待一个嫉妒成病的三世祖,就得把巴掌抡圆了,狠狠地抽他丫的!”唐光心道,却无一丝一毫的惧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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