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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麻糖

 鄂中京山 2020-08-15

小时候住在农村老家,每年春节前,家里都要自切麻糖,用瓷坛装了预备过年用。现在想起那时全家切麻糖的情形,心里就充满了温馨和幸福。

切麻糖的糖饴是提前好多天就熬好了的,每年我们家里承担熬糖饴任务的都是母亲。她把许多洗净的细米倒进大铁锅里,泡上适量的水,然后就在锅底架起劈柴猛火烧起来,待到水沸米裂,就添拌进早准备好的麦芽糖用小火焖。次日沉淀过滤后,就将糖水熬上大半天时间,沸腾到仅剩下锅底部分,颜色也变成黑红了,母亲就用筷子挑起来对着光细看,看饴子是否筋道。直到确定合格,才用大小两个钵子盛起来,大钵子里的直接切麻糖用,小钵子里的等父亲回来处理后切麻叶用。

天黑时,父亲收工回来,把小糖钵端到石磨房里,在煤油灯的照亮下,先把石磨洗擦干净,在磨眼里插根洗净的粗木棒,然后挽起袖子将饴子套搭在棒上,反复拉扯起来。父亲力气不济的时候,我们就换歇,饴子白净如面团了,才盘起来,放到扑了谷米粉的簸箕里备用。父亲说饴白麻叶才好看,否则切出来黑红不匀,客人来了拿不出手。

切麻糖的时间一般都选择在临近春节的日子。切太早了,我们几个小馋猫常偷吃,等过年坛已见底了,是不行的,并且一般在夜晚,白天父母要做工,没有时间。切麻糖的夜晚,煤油灯点燃了,到处亮堂堂的,父亲就在堂屋里搁着的门板上切,母亲在灶台前拌料,祖母则专管在灶口添柴把火。

我们心里暖融融的,在堂屋和厨房之间跑来跑去,当小帮手。只见母亲将炒米倒进熔化的糖饴中,用锅铲一气混拌,然后用竹撮端出。父亲则把热腾腾的料子用特制的木块板一气对夹顶挤,规范成长形条状,再一气捶打夯擂,待到很硬实了,就用刀裁出两侧,剁成菱形,放到下面垫有炒米的箩筐里,这就叫麻糖角。中间部分,父亲就叫我们用板块在两头用力对顶,他就一手握刀把,一手按压刀背,细密咯吱地切起来。直至麻糖料子用尽,才开始最后一项工作,切麻叶。


京山县档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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