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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下葬三天,愤怒的李世民就推倒了他的墓碑

 王清茗 2020-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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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的一生都在人格和精神的塑造中痛苦地挣扎着,直到死后都不能安静地享受大地宽广的怀抱。

贞观十七年二月,公元643年,魏征下葬不到三天,李世民便命人将魏征的墓碑推倒,磨去碑文,从废朝五天、百官相送、亲自撰写碑文,到恨之入骨,几近挫骨扬灰,这与贞观之治的包容气象格格不入,更与唐太宗“帝范无极”的形象完全背离。魏征之死,获得无尚殊荣,也被帝王嗔恨,精神丰碑的垮掉如此迅速,整个官场猝不及防,世人为之瞠目。


整整十七年,李世民隐忍了魏征十七年。想做明君,想做千古帝王,想名垂青史,在一次阴差阳错的对话后,道德的枷锁牢牢禁锢了李世民的思想,作茧自缚般地在魏征织就的明君经纬下谨小慎微的生活,哪怕超越一丝权利的范畴,以天子的身份获取属于自己的欲望,都会被魏征以不符合明君的形象而否决。


近乎无赖的做法,魏征否决的越多,越能说明李世民是比肩尧舜、万名仰赖的明君,唐朝的大千气象便是煌煌上庠,不仅宇内澄平,更有万国来朝的上邦风度。一句话,让李世民的万千想法,都化为泡影,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些事例,大多记载在《贞观政要》一书中。典籍汇总,魏征一生共上谏“数十万余言”,陈谏议有五十次,上疏十一本,从乡野讲话到皇家内眷,事无巨细,但凡魏征所知必上疏反对,大言炎炎下满朝文武居然无法反驳,李世民只好纳谏顺从于他。为了使自己上谏的内容更加规范和有理论依据,魏征在贞观十一年,公元637年,做著名的《谏太宗十思疏》,从根本上阻断了李世民反驳的机会:

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以怒而滥刑。



大道行止。魏征给李世民言行做了进一步规范,以圣人训、圣人作对李世民行为做了严格限定:十件事情中,件件需要深思,其间的九种美德一定要大力弘扬,择善而从之。如此才会有“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38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的盛世出现,明君形象才呼之欲出。

捧杀,一种完全迥别于棒杀的生存之道,被魏征运用到极致。所有的上谏都笼罩在“明君圣人”的光环下,拒谏有违圣明形象,杀我更是昏庸桀纣,而我则是千古名臣,如关龙逢,如比干。

可惜死谏之士并非谋臣。唐代李德裕在《臣子传》中表示:

士之有志气而思富贵者,必能建功业;有志气而轻爵禄者,必能立名节。二者虽其志不同,然时危世乱,皆人君之所急也。何者?非好功业,不能以戡乱;非好名节,不能以死难。

谋臣者,持国命而定乾坤,如汉之张良,蜀之孔明的安邦定国。但魏征绝非中诤耿直之士的死谏。文死谏,武死战,封建朝廷对人臣尽忠的最高要求,自屈原被后世推上人臣的极致怀沙投江后,死谏殉国的例子不胜枚举。刘备取成都,王累倒悬于城门,以割绳坠地而亡的代价,死谏刘璋谨防刘备入川如引狼入室。


可惜死谏之士并非谋臣,他们所关注的仅仅是苍天大树下的疥癣之疾。曾经李世民问魏征,什么是明君,什么是昏君。魏征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对对之。

在魏征巧妙地捧杀逻辑下,李世民倒像个未经世事的孩童,在他人划定的道路上盲目驱行。委屈了帝王,魏征自然青云直上。由谏议大夫、光禄大夫、太子太师,赐郑国公,为相十数年,并跻身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第四,显赫当朝。

清代学子袁枚一针见血地指出,才智之士,非贤臣也。太宗有故纵魏征之心,博纳谏之名。魏征有挟制太宗之意,彰能谏之直。知其说之可以行,即不行亦无害,则谏。知其说之必不行,而又犯上所忌,则不谏。其谏太宗之心,即其谏建成之心矣。

来源: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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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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