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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剑原创小说:烽烟岁月

 新用户5117idij 2020-08-18


烽烟岁月

作者:傅剑

一九二八年腊月,一个寒冷的日子,朔风呼啸,乌云密布,水瘦山寒,四野寂寥。雪,欲下却未下。离金家寨镇不到十里的地方,有一处村庄,依山傍水,竹树环合,前畈后冲,田地充足。东西二岭,环臂搂抱,鸡犬相闻,炊烟袅袅。甚为幽静,于这乱世之中,仿佛遗落人间的一方世外桃源。

今天,是二十岁的傅大虎与十八岁的晓娟,大婚之日。整个村庄,洋溢着喜气氛围。手提红灯笼的老者,是这个村庄受人敬重的族长。里里外外,不停地吩咐着,张罗着;帮忙的人,以及远亲近邻,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喜宴过后,年青的姑娘小伙和玩皮的孩子们,轰轰响地拥挤进洞房里闹新房,闹房歌,唱的既荤又素,雅俗共赏。直至三更,渐次散去。傅大虎的老父老母,高兴的合不拢嘴。闹发,闹发,越闹越发。金家寨这地方老规矩老传统,婚日闹新房,越闹越兴旺。三天不问大和小,长幼尊卑互嘻诮。有的与新郎是姑家老表,或舅家老表,在嬉闹中,行为有点过火,新郎新娘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脸上还得笑容灿烂,迁就配合,生怕破坏了喜气氛围。

客人走后,洞房内,只剩下傅大虎和晓娟二人。

“虎子哥!”晓娟轻声唤道,等着虎子掀开红盖头。

虎子早已疲劳之极,移步床沿,轻掀盖头,微笑着把她拥在怀里。

“夜已深了,我们睡吧?”

“嗯!”

不久,红烛尽熄,人声静寂,山村沉睡安宁于喜气盈盈的梦境里。

凌晨四点,突然枪声大作,喊声四起。一股土匪,凶神恶煞闯进村庄。挨家挨户,砸门撬窗,翻箱倒柜,轰抢财物。

有两个土匪,用力踹开傅大虎家破旧的木门,闯进屋内。借着火把的照明,一看厨房里堆满了喜宴的剩肴,大喜过旺。这时,傅大虎和弟弟小虎最先起来出了各自的内室,跟着,老父亲也走出自己的边屋,先后来到前屋的厨房。

“老头,不错嘛!有这么好的伙食,把酒拿来!”

“沒有酒!”傅小虎说。他比大虎小两岁,十八,正好跟嫂子同年。

“他妈的,你找死!”一土匪,目露凶光,抬枪指向小虎。

这时,穿着新娘红装的晓娟,也怯怯地出来,偎依大虎的身边。两土匪刹时眼睛放光,直直盯着晓娟,突然,一个土匪,起身扑向晓娟,一把搂住,欲往洞房拖,另一土匪,抬枪对着大虎和小虎,倒退着欲跟着进屋。晓娟拼命挣扎,狂撕乱咬,抱她的土匪,招架不住,只好松开。这时,趁两土匪合力朝房内推拉晓娟之际,大虎和小虎,早已怒火中烧,各人随手掂起木凳,猛地砸向土匪的脑袋。

大虎和小虎,知道这下闯大祸了。小虎说:“哥,你跟嫂子赶紧从后山跑吧!快些跑!这里有我和爸!”大虎,看看小虎,又看看爸,还是不放心。

小虎着急大虎磨磨唧唧,一时不走,直把哥嫂往后墙窗户前推搡。

大虎和晓娟跳窗,向后山跑去。二人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一九二九年,春荒严重。金家寨周边地区,农民饥饿不堪。五月份,由共产党策划和领导的“立夏节起义”成功了。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二师。

十一月份至三O年一月份,相继由霍山西镇暴动,六安独山暴动,以及六安六区农民起义统称为“六霍起义”的部队,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十一军第三十三师。从此鄂豫皖苏区呈星火燎原之势,红遍大别山区。

一天,已是副连长的大虎,带着妻子晓娟,回到老家。因部队路过,要在村庄休整两天。正好,能回来看看父母和弟弟小虎。

看到大虎和晓娟进屋,老父亲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无力支撑身体。不得已,又躺倒床上。老母亲,正在熬药,满屋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看到他们走到跟前,老母亲颤颤微微地躬起身子,一把抱住儿子和媳妇,放声大哭。

“儿呀,你不知道,妈好想你们!”

“妈,你看,我们不是好好的么?”大虎摇晃着妈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妈,你应该高兴才对!”

“对!对!儿说的有理!看妈真是老糊涂了!”

“俺爸,怎么啦?”

“还不是当年土匪打的!”

原来,当初大虎和小虎,只是把两个土匪砸昏过去了。两人的枪,被大虎和晓娟带走了。那时的金家寨周边,是红白交织区,虽没有正规红军部队,但也成立了农民小规模武装组织“钢枪队”,专惩罪大恶极欺压穷人的地主豪绅和官匪,因力量有限,只能见机行事,采取出其不意偷袭的方式,时人又称其为“摸瓜队”。

当天将蒙蒙亮,土匪集合时,发现少了两个兵,又再次挨家挨户搜索,问不出人,便对乡亲们猛踢毒打。匪首狂叫,如果找不出那两个手下,全庄老幼,一个不留。当全庄人,都被赶到村前稻场上,土匪正欲下毒手时,突然村后山响起了枪声和呐喊声。这时,稻场上有人喊:“摸瓜队来了!摸瓜队来了!”刹时,土匪们,争先恐后往村口逃命。猪呀牛呀羊呀,全丟弃村口,惊的到处乱跑。

自那时起,大虎父亲被土匪打成重伤致残,到如今沒有痊愈。小虎也参加了农民武装“摸瓜队”。

大虎,坐在老父亲的床沿,紧握那双枯瘦干瘪的手,静静地听着父亲断断续续地诉说。老母亲,把一碗熬好的草药浓汁,端过来。大虎接过药碗:“妈,让我来喂吧!”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的军人,迈进屋内,后面跟着一名小战士。

“团长!”大虎放下药碗,和晓娟慌忙站起来,双双立正、敬礼。

听说是大虎的首长,老父亲竭力想坐起来,大虎便抱起父亲,坐正,背靠床头。这样,团长坐在木凳上,与大虎父亲叙着家常。临走,团长对大虎和晓娟说:

“好好把老人家病养好,万不得已,晓娟同志,就留下来照顾家里,毕竟你母亲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佳。”

晓娟向团长立正、敬礼:“是!听从首长安排!”

部队在庄上休整两天后,开拔了。晓娟经首长批准,留家照顾多病公婆。大虎跟随大部队,行军打仗,转战鄂豫皖苏区。

二九年十一月至三O年十月,蒋介石调集国民党精锐部队,大肆进攻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疯狂围剿新生的红军主力和苏维埃政权。妄图扑灭这股燎原星火。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简直与土匪行径一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苏区革命干部和红军家属,惨遭杀害。一时间,金家寨周边,乃至整个苏区,都笼罩于白色恐怖之下。

一天黄昏,大虎带领几个人,身着便衣,执行任务,顺道路过自己的家门口,便进村看望父母和妻子晓娟,然而,却发现整个村庄,静的出奇,不闻狗叫,不见灯火,人无踪,畜无影。进了自家屋内,房樑和窗户,结满了蛛网,地上积满了绿霉,灶台,锅盖,木桌,破凳等等都结满了灰尘。父亲、母亲、妻子晓娟,都不见了。

因任务在身,此地不宜久留,随手关好家门,大虎心情沉重离开村庄,与战士们悄悄的离去,一路想着,不知亲人们是死是活?逃难去了吗?

在连续发动三次“围剿”,均被鄂豫皖红军,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给予敌人以致命的打击,而屡遭失败后,蒋介石恼羞成怒,于一九三二年六、七月间,发动更大规模的第四次“围剿”。刹时苏区天空阴云滚滚,鸟哀雀悲,腥风血雨,惨不忍睹。据史书记载:金家寨附近柳树湾被枪杀3500多人,古碑冲月亮地被枪杀和活埋计900多人,南溪竹畈花园红军伤病员被枪杀3000多人,龙门冲被枪杀和活埋1000多人。金家寨上万人被关进了难民所。皖西北苏区,变成“白天不见人,晚上不见灯,十里无人烟,到处无鸡鸣”的无人区或无人村。

三二年十月,由于受张国焘错误的领导和指挥,第四次反“围剿”惨遭失利,红军主力由鼎盛期的4.5万人,减员至2万多人。十月中旬,被迫西征,建立川陕革命根据地。

大虎跟随大部队,枪林弹雨,冲锋陷阵,在战斗中多次负伤,强渡嘉陵江,爬雪山,过草地,历尽艰险。直到一九三六年十月,红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与红一方面军胜利会师,结束长征。

十一月份,红四方面軍的红九军、红五军以及红三十军共计2.1万多人,渡过黄河,组成西路军,去打通去往苏联的国际援助路线。由于胡宗南派兵截断了红军后续部队的渡河,所以西路军,成了孤军深入之师。一无根据地作依靠,二无兵员、粮草、武器弹药补充,三为历经长征数月的疲惫之师,如今遭遇了凶恶剽悍的马家军,疯狂的围堵剿杀。步步惊险,仗仗惨烈。至三七年二月底,倪家营子,成了西路军全军覆灭的恶梦之地。年青的红军官兵,血染河西走廊,魂断祁连山下。

大虎所在的部队,绝大部分战死,只有极少数逃出包围。而在逃亡的过程中,负伤掉队的,再次被逮被杀的,尸体遍野,其状令人心悸发抖。

夜很黑,大虎拖着负伤的身体,孤独地朝着东方,艰难行走。他心里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回到延安去!由于饥饿和疲惫,再加上伤痛,他不是在走,而是在挪。而瞌睡直迷糊双眼,黑暗中,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突然,脚下一绊,身体一下跌倒在地上。

到天亮时,大虎似醒非醒,似乎感觉有人轻轻的拍打他,努力睁开眼睛,吓了一跳。他昨晚靠着的尸体,居然又活过来了。

“你是人是鬼?”大虎虽然见惯了战场上的生死,但在这荒凉而死寂的戈壁滩上,碰到这种状况,还是有些令人恐怖。血染透了全身破烂的衣服,分不清是敌人还是战友。

“你……把……我的……胸口……压疼……了!”那人说的很弱很慢。透过口音,大虎知道是战友,一下把那人的头,跟自己的头,紧紧贴在一起,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是哪里人?”大虎问

“湖……北……的”那人答

“我叫傅大虎,你呢?”

“钱程。”

大虎连称好名字。

他们爬出深坑,互相搀扶,衣衫褴褛,怪味熏人。一路行乞,向东而行。

由于伤口发炎和化脓,当他们走到一处村庄时,钱程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一户人家的门前。

大虎拍开这户人家大门,出来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看到门口站着和地上躺着两位乞丐,吓了一跳。姑娘询问原由,大虎谎称讨荒要饭的。姑娘回身进屋,喊出一位富态的中年男人。大虎才看见里面是个很大的院子,再后面是一排房间。

中年男人,向院里一招手,出来两位家丁,把钱程抬进边屋柴房内,内有一炕,置于其上。又命家丁,打来一盆清水,让大虎给钱程擦洗脸颊和伤口,揩净血痕与污垢,另一家丁,找来一个细小瓷瓶,揭开瓶盖,把药面敷在伤口上。再找来两套旧衣服,让二人换上。一切停当,中年男人,才转身离去,临走,对大虎说:

“在我这里安心养伤,不要四处走动。”

说完迈步而去。

大虎看看远去的背影,再看看钱程和自己焕然一新的整洁清爽,心里又喜又忧,忐忐忑忑,不知是福是祸?再一想,管它呢,想起牺牲的战友,为革命抛家万里,露尸荒野,从此魂断异乡。至少目前,我俩还苟活一命。看此家主人,慈眉善目,不像坏人,否则,早命家丁,将我俩捆绑起来,邀功请赏去了。望着还没苏醒的钱程,大虎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在房主人的关心下,大虎和钱程,休养近一月时间,伤口渐愈。估计能轻微地劳动劳动了。一天,房主对大虎和钱程说,我现在需要两个长工,一个负责喂马牧马,一个负责全院卫生打扫,二位可愿意?

出于报答房主救命之恩,二人爽快答应了。大虎负责放马喂马:钱程负责全院卫生。从此,那马,被大虎饲养的膘肥体壮,神奕俊采。那些再野性难驯、撒欢狂奔的烈马,只要听到大虎一声悠长清脆的口哨声,立刻驻足而立,倏然不动,象个听话的孩子。

姑娘,是房主的女儿,聪明活泼、美丽开朗,知书识理,端庄优雅。经常缠着大虎给她讲故事。大虎尽讲一些家乡的传说和稀奇古怪的故事,姑娘听得有滋有味。随着天长日久混熟悉了,姑娘直接喊大虎叫老虎,大虎和钱程,则称呼她小公主!

一次早晨,大虎照例来到马廐,一一松绳,牵马放牧。巧遇姑娘早起散步,一时兴起,跃上马背,正欲向大虎做个怪相,那马撒蹄突奔,把她抖落地上,由于手臂被马缰绳缠住,奔跑时马把她拖有几丈远。大虎一看,猛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口哨,那马立刻收住奔跑的脚步,乖乖的一动不动。大虎迅速跑到跟前,扶起姑娘,解开缠臂的缰绳。还好,她只是拖烂了衣服,露出几处轻微的皮肉伤。

通过这次事件,姑娘对大虎充满了感激。她并不因为大虎是个长工,而看不起他,而把他当叔辈对待。

天长日久,大家都混熟悉了。倒也相处融洽。不过大虎和钱程,怎么也想不通,这户房主,拿老家大别山区任何一户地主来相比,几乎平级地位,就算此地人烟寒凉,物产贫瘠,那也不逊色于老家的富农阶层。可是,房主一家,竟有如此好心拯救了我俩呢?图什么?难道房主一眼看穿了我们的身份,故意不说破?既然是这样情况的话,证明房主对红军对革命有所了解,心怀同情,难时伸手?如果房主心存歹念,何必救人,我们早作了刀下之鬼?唉,想不通,就不想了吧。

时间己过半年。季节已是深秋。

一天,大虎牧马回来,忽听姑娘阁楼传来嘤嘤哭泣之声。正遇钱程打扫院子,便问他:“楼上谁哭?”

“小公主呗!”

“怎么回事?”

“不知道!”钱程揺摇头。

大虎便走到近前,抬头冲阁楼喊道:

“小公主,你怎么啦?”

楼上哭声停止,却不理。

下面又喊:“公主,你有什么委屈,下来向我说说!”

姑娘,从楼上缓缓地走下来。

原来姑娘的哥哥,在县城里做事。结识了一位富家少爷,两人关系很好。应邀去过那家几次,屋内摆设,金璧辉煌。好有气派。得知富少还未婚取,刚放书本,暂未对象,便心生暗喜,有意把自己小妹介绍于他。他故意邀请富少,到自己乡下老家来游玩,叫妹妹倒水的工夫,与富少打个照面。富少一看朋友的妹妹如此俊美,己惊讶的目瞪口呆,心生喜欢。便向朋友说出心声,正中朋友下怀。

富少因有事先回,姑娘之兄,便向父亲秉明了此事,爱女心切。父亲也就答应了这门婚事。为这,姑娘放声大哭起来,恨自己哥哥把她当牲口一样,随便讲讲,讲好就卖;也气父亲,竟也听从哥的建议,也不问问女儿有什么意见。

大虎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就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就问姑娘,是否愿意跟我们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接着,毫不隐瞒地向她吐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姑娘听到后,高兴万分,要求一定要带她,去那个地方——延安。

经过周密计划,选择了月黑风高的夜晚,一行三人,一律男儿装束,溜出院门,消失于荒凉冷寂的夜色里。

然而,在他们走了几天,离家越来越远后,姑娘后悔了,想回去,大虎便向她讲明回去的后果和结局,姑娘又再次决心跟他们走。三人晓行夜宿,专拣荒僻小路行走时,大虎不小心又摔了一跤,腿部骨折,不能行走。便只好一人,留身于一户贫穷人家休养。姑娘只好由钱程护送,一经向东而去。

时间过了一年半至两年之间,大虎终于渡过黄河。回到延安,一切是那么地令人惊喜和兴奋。他先是被安排进了抗大学习。学习结束后,被分配到团部任组织股长。他经常吃过晚饭,便到窑洞前的球场上,与战友们打上几局篮球。一天下午,照例五点钟吃过晚饭,夕阳的余晖,给延安的宝塔山镀上一层金光。大虎准时来到球场上与战友们欢快地打起球来,他敏捷地接球,换手,投篮。跳跃麻利,机动灵活。然而,他不知道,球场外的观众里,有一位女战士,目不转晴地盯着他看。当几局下来,他早已浑身汗水湿透。散场的时候,他把外面的军装上衣,随手搭在胳膊弯上,慢不经心地往宿舍走。一位女战士,正立在一棵小树下面,他沒再意地从她身前低头走过去,突然,女战士伸手扯过他胳膊弯上搭着的衣裳,并静静地朝他微笑着。

大虎一下子,搞懵了,便停下来,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女战士,好象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女战士开口道:“怎么啦,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一听到你回来的消息,立刻就来见你。”

大虎高兴地大笑起来:“哎呀,一两年没见,当年的小公主竞变成大姑娘啦!哈哈哈!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却不敢认啰。”

于是,他俩漫步延河边上,愉快地谈起那次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从那以后,神圣的延安,美丽的延河,见证了他俩相知相爱到一生相依的过程

后记:晓娟当年,自大虎走后,辛苦地照顾卧床不起的公公,不久,多病的婆婆也病卧不起,随着老家陷入敌手,大肆逮捕和屠杀红军伤病员、地方苏维埃干部、以及红军家属,二位老人在惊恐中相继离世,在乡亲乡邻的帮助下,夜晚偷偷地埋葬于屋后的山上。晓娟以后,参加红二十八军,在一次战斗时,路过一处村庄,碰见当年大虎的战友,已是农民装束,原来当年西征,过平汉路时,被炸弹炸断了一条腿,昏死过去,等他苏醒过来,部队早已不知去向。他凭着坚强的毅力,拄着木棍,拖着断腿,硬是回到家乡。

他告诉晓娟,大虎营长,已被当年“肃反”杀害了!晓娟听后,如五雷轰顶,悲痛欲绝,几天不吃不喝,但因部队随时打仗,晓娟遭此精神打击,恍恍惚惚,这样影响自己,更影响部队,就被部队领导,安置于地方地下组织来接收和照顾。当年大虎执行任务,路过家门,沒看到父母和晓娟,那是一庄人,逃难躲藏到大山上去了!

烽烟岁月!让我向大别山的红色旗帜敬礼!向英雄的先輩们鞠躬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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