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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录之二 怀念你——界沟河畔的老家!

 双湖闲云图书室 2020-08-18
 上图  老家

  

上图 顾氏庄园

  上 图,就是老家的老屋。它在老祖宗居住的原址上改建于一九八二年,而今要拆迁了。拆就拆了吧,反正它也祘是功德圆满了。                                        它是标准的农村建筑,一式红砖红瓦,大门朝南。当时在村里可算是大房子了。还小有名气。                           主屋有一丈六尺六深,共三间,中间一间为堂屋稍宽,一丈二,平时是饭堂,有事时专门接待宾客用,如茶聊,酒宴都在这里进行。它着实风光了好几次,遇红白大事,光这堂屋就可以放八人坐的方桌四张,门前小广场(原来是晒谷场,后来变为停车场和蔬菜地)水泥停车场搭起彩棚,十几桌客都可以招待。    这里,那是我们家增进家族认同和亲朋好友的纽带,也是最庄重,最热闹的地方。 东西厢房为卧室,西厢房被一分为二。成为两个小房间。

  灶屋两间在主屋东南,门朝西,这格局并不多见。一般灶屋在大屋西边,门朝东。这样的格局是受地理位置限制的结果。因为主屋西边有一条南北方向的小河流,东边又有我堂兄的住屋限制着,如果在西边建灶屋,年深日久会受到小河圩土塌方的影响。

  灶屋也很大,分成两间,北边为灶屋,南边却是卧室,并且有个南门。南卧室专门给老母住,同时也为自已后来着想。老母享受了五年,在这里年过九十而终,南门闭了。近几年,为适应农村发展要求,安排了部分地方作了卫生间和淋浴池。主屋也进行了装璜,与城镇套房相差无几。

  庆幸的是,孩子们都有岀息。都飞出去了,成家的三个孩子谁也没有用上这老房子。

  老屋旁边这条小河,它在地图上虽没有名字,可是,对我们来说,它有亮点。它是老屋美丽的点缀。我们习惯地叫它西小沟,因为和它相距七十丈左右的东方也有一条小水沟,对比之下,我们习惯地叫它东小沟。它们都是北边顾家舎界沟河的支流,界沟河和东西小沟正好组成一个240度的圈。因原先都是顾家人,或是以顾家人为主,就得名为顾家小圈子,再向南里许,便是滩河,后来整修逢弯取直便改名为创业河。越过创业河,出了我们村,没几里路,就到了唐朝时就有的古镇高作小街了。

  界沟河东连西塘河,西接和阜宁交界的漕河。 可以说这条界沟河和它的两个小支流,是我们顾家舍家族的母亲河。从苏州迁盐鼻祖振宇公第九世安年公老祖宗在此立足起至现在,己发展到第十六世。其间历二百年左右八代人饮用这河里的水成长着,发展着。

  老屋在小河边依水而建,我们也世代代享受看水的滋润,水的乐趣。

 小河是可爱的。 河水清澈透明,一眼就可以看到底。站在小河边,当你可以直接用肉眼见到大魚小魚戏嘻的情景,再烦的心情自然就愉悅了许多。你体会过么?再则,这小河简直就是照相机, 站在取水码头的水跳板上,你的影子立即倒映出来,在那个科学还末普及到农村的地方,是不是平添了许多乐趣?

  老家小河边的水码头是非常忙碌的。人们渴了,用手捧起河边的水就喝。洗衣服干脆就在水码头上干,搓,洗,漂一体化,一点不夸张。老家河边水码头,还是老家的小港口。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这条小河可是我们老祖宗沟通外部世界运输线。所以,老家的人都会戏水,玩船。上街,赶集是离不了船的,小木船相当于现代人的各种代步工具。

  山里的人会爬山,水边的人会玩水。戏水是老家的人拿手好戏。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景点。

  春天在小河边垂钓,夏天在小河里游泳纳凉,秋天坐着小木桶在小河水面上釆菱,冬天在小河上溜冰……最常见最有趣的还是划船。

  一年四季都有小船穿梭的。鱼鹰取魚的场景特别抢眼,那鱼鹰在主人的吆喝下,一头扎下水,不一会浮上来就是一条鱼,主人一伸竿子,魚会掉进船舱,然后主人给了鱼鹰一口食,让它在小船旁的架上休息。这个上来,那个下去,不断有大鱼,小鱼落进船舱。还有各种做生意的船,送货上门。几乎什么都有。那小船就是个活动着的小店舗。不过,最好还是划着木船或水泥船赶大集。我门这儿是南赶高作,北赶朦胧,五天一个集。这两个集是错开的,那就是说,想赶集五天就有两个集。乡下人赶集,实际上是商品交换的过程。把多余的农产品卖回去,再把需要的东西买回家。一个生产队,不管谁家船赶集,打个招呼,跟上去也不收费,赶完集,东西全部上了船,船主人还要清点人数,一个不漏i带回家。家里有小船的可以单独放船。那是不仅有船,还要有技术。不会玩船,船儿就会在水里打转转,甚至触到小河圩搁了淺。会玩的进入大河如西塘河,漕河,那就是龙舟赛。竹篙撑船一条线,双棹划动快如风。闪避灵巧水中央,单撸摇动一条龙。这就是大集时大河划船的生动景象。

  我们这儿是里下河湿地,这里的人,如果不出门不知道山是什么样,只知道有水,因为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这儿种植水稻,那水是必须的。大米是我们的主粮。因为气候关係,冬春只能祌小麦,也就是利用地力,增加收入,但是却要防水,麦田必须开沟,不能让水有积蓄。

  老屋门前还有一块亮眼的地方。那就是自留地。这是永久的私人地块。原来五口人分得的七分五厘地,就是身在农村居住人的宝贝。农村有句话叫麦交秋。这意思说麦子收获的用来作为全年生产的资本,全夠了。秋季收获就是纯利润。我尝试过,这一小块地收获水稻一千多斤,维持一家五口人全年的主粮不在话下。

  老屋周围那简直就是小莱场。一年四季瓜菜应有尽有。春天青菜绿满目。夏天黄瓜丝瓜架上挂,秋天罗卜山芋随你刨,冬天也有雪藏的越冬蔬菜。还有韮菜,波香菜,芹菜,香葱……。一年到头都不脱。这个菜场有一个好处,主人喜欢吃什么,它就有什么。当然,还有一句话,叫做人勤地不懒。你不付出汗水,它是不会白给你的。

  这些都归功于老屋,有了老屋才有这宅基。这宅基土地是集体所有的,但是可归房屋的主人使用。老屋没了,这宅基也就没了。

  乡村房屋是不值钱的。一如城里住房设施一样,但地块不值钱,房子每平方拆迁不多千元左右。

  但是,在我们这辈人眼里,它价值连城。它溶进了几代人奋斗的心血。从我祖父这一代起就梦想这大瓦房的出现。以小三间泥墙草盖到大五间红砖红瓦,经过一百多'年传承,才一步一步有了今天这老屋。它在我这一代手里出现,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飞跃吧。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点业绩不算什么。可是放到那个时代就不同了。建房那个历史阶段,是党和国家拨乱反正伊始之期。我们更是一穷二白。一个乡村教师和务农的发妻每月加起来不超过二十五元,还供养老母,撫养三个孩子。其建房资金的缺口可想而知。老房全部建房款算下来花近四千元,当时只有五百元余款。全靠向亲朋好友借贷。这个包袱让我整整背了许多年,压得喘不过气来。用现在的话来说,那是超前消费。但没有谁给我们信用卡。

  建房的艰辛是更不别说了,光住地铺小棚子就是一个月,最值得感谢的就是连襟三妹夫,他陪了我们三个月,什么事情都是他代为张罗,照料。因为我还要上班给学生上课呀。最遗憾的是发妻只享受了十三年新房,竟意外地不声不响地撒手人寰于内。她走了,房子的人气就没了,我被孩子劝到单位去住了,我知道他们怕我睹物伤情呀。幸好,孩子们成人了,一个一个都飞出去了。

  老屋的价值还在于,它是家族传承的结晶。这里不仅记录了我们一家的家族传承,也是顾家舎顾氏家族上下八代长子孙的传承!所有子孙都是从这块宝地飞出去的,这难道不是特有的价值?这是老屋的光荣与骄傲。

  老屋光荣退休了,这表明,社会在发展,而我们家族也在传承中发展着。江山代有才人岀,不废江河万古流。老家永远在我们心中。我们会怀念它,这不仅是简单地忆旧,那也是对老祖宗的一份尊崇!

 界沟河畔的 老家,顾家舍顾氏家族的摇篮!我们永远怀念你!

    湖垜顾氏振宇公第十三代传人  双湖闲云(寓文)

        于2020年 08 18于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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