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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赵雁明|我爱家乡雪

 百姓文学社 2020-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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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河大坝,一过了沟盘公路,就将它臂膀朝两边张开,拥抱起亚洲第一大苇塘。坝东的三家子、毛屯和坨子村,以及坝西的大坂桥和九间房村,都是紧贴着大苇塘的村子。如果不熟悉这地方,你绝对想象不到,紧贴哲大苇塘,还有人居住。

三家子大桥往北不远,就是我的家乡,往南一直到渤海边,大坝里边,是没有人烟的,,三家子大桥,尤其到了冬天,仿佛是一条文明与远古的分界线,把道南和道北,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北边的世界鸡犬常鸣,南边的世界却是一望无际,寂静无声。

刺骨的寒风,入冬就刮起来了,家家的陈年柴禾垛,眼瞅着见少,漫长的冬天,那点柴禾烧不到尽头。当年秋天收获的青秫秸,还无法当烧柴,柴禾不够的忧虑,每天都煎熬着母亲的心,烧完了陈柴,就拔秫秸杖子烧,接着烧点洋槐条儿。等到小雪到来,就熬到了下雪的季节,辽河三角洲的第一场雪,总是小雪前后到来。

天儿先是灰蒙蒙,接着冷中裹着潮湿,通常是午后开始,细细的小雪粒儿,沙沙落在了地下,人们会暂时放下手里的活儿,一边和家人唠着闲磕儿,一边把这谁都看到的事,兴致勃勃絮叨给周边的人,下第一场雪,带给故乡人的是喜悦,是愉悦,每个人,都会满怀欣喜,迎接姗姗来迟的雪舞漫天。

 雪粒儿,终于夹杂了雪花儿,雪花儿开始随风飞舞,随着雪花儿的飘飘落落,人们干活儿节奏,也开始加快,一会儿往屋里抱几捆柴禾,一会儿给鸡鸭撒一瓢稻子,一会儿担水,一会儿又清理庭院。这时的孩子们,早就被漫天的雪舞所感染,一边忘情在雪舞中玩耍,一边抓那飞舞的雪花儿。雪无言,但雪是有灵性的,雪的灵性,就是它的无言的渲染,它把满世界的生灵,都渲染成对它的期盼和喜欢,也渲染出对生活的满满爱。

雪花儿越飘越多,雪舞的越来越密,那带着妩媚带着高贵,带着纯洁也带着空灵,带着天生丽质,也带着冰清玉洁,带着风情万种,却更楚楚动人,它就像一位应时的大地美容师,在不紧不慢中,在浓抹淡梳中,很快把大地上高的低的,远的近的,灰的白的灰白的,呲牙裂嘴的,顺眼和不顺眼的,统统覆盖成了洁白的天地相宜,统统美化成和谐的雪萌世界。故乡被严冬所带来的一切凋零,被严冬所冷冻成的荒凉一片,连同故乡寒冬里的所有一切,都美化成了雪染的无限生机。

雪覆盖了所有,也把难以逾越的沟坎,都变成了通途。此时,孩子们都来了拾柴的兴致,妈您不用愁落雪没柴烧,落雪天儿,正是拾柴好时候,荷上锄,背“花篓”,拎上“挠耙子”,约上好伙伴,顺着雪新铺的“坦途”,直奔“沙河铺”,专挑冰上走,新雪落冰面,冰面更顺滑,要的就是这个滑,别的孩子不敢走,苇塘边上的男孩,与生俱来就喜欢落雪的冰。

两个背篓套一起,你坐里头我推你,五六个孩子,有的推有的拽,不一会儿,就到了三公里外的沙河铺,还是借着雪的滑润,也借着冰冻的干脆,锄头一抡,一片苇塘遗弃的小芦苇,就被贴根崭断,先是轮锄头,然后挠耙搂,背篓装成山一样的高,结结实实捆绑好,不用背,也不用抱,就那样放倒,绳子着绳子拽,回来还是冰雪上面蹭步跑,拽一会儿,推一会儿,拽拽推推就到家了,小脸儿冻得通红,小手冻得紧搓,心疼得妈妈,赶紧抓来一把雪,拿雪搓,拿雪搓(手冷的坚持不住时,必须拿雪搓)。

落雪的时候,孩子们更勤快,比平常更体贴妈妈,拾柴刨树茬,帮妈烧火,帮妈抱柴火,帮妈妈喂猪打狗,帮妈妈赶鸡“上窝”,孩子高兴妈妈乐,多亏这场及时雪。晚饭吃过了,一家老小坐在暖炕上,“嘎啦哈”兜打开,孩子玩“抓拐”,妈妈忙着赶冬衣,温馨暖灯下,玻璃窗上的冰花儿,也随着窗外的落雪,图案越来越传神。

我爱故乡的瑞雪,飘飘洒洒,铺满你家我家和他家,铺满村里和村外,让家乡的一切,都变成了洁白,灵魂被荡涤,身心被感动,好想深情无限跟你说,我爱家乡雪!

作者简介              

赵雁明,男,大学学历,高级讲师,籍贯辽宁盘锦,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曾经为故乡写过散文《皇姨菜》、《红海滩恋歌》、《碱地柿子》、《扣蟹》、《盘锦以前都是盐碱地》等,许多文章都获奖或发表,一直以写宣传家乡文章为荣。 

《百姓文学》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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