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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一篇Nature Biotechnology 上关于 NgAgo
基因编辑的论文终于“下架”了。争议从2016年5月底有学者质疑实验可重复性开始，一场发生在作者团队和Nature
Biotechnology编辑部之间、事关学术可靠性与学术伦理的拉锯战也由此打响。 在学术界，这类情况并非个例。伴随着新期刊和新的出版运作模式产生、前所未有的新技术、同行评议模式、以及新的研究协作关系及全天候的传播方式的出现，学术出版行业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期刊编辑站在保证确保学术真实性、维护期刊声誉的第一线，如何启动学术可靠性调查，面临各种困境：一方面，研究机构和研究团队也许无法提供可靠、有效的原始数据和调查结果，另一方面，期刊编辑仅凭一己之力，很难确认论文真伪。 鉴于学术出版界出现的种种类似问题，国际出版伦理委员会（Committee on Publication Ethics, COPE）于1972年在英国应运而生，向编辑和出版商提供全方位的帮助。目前其全球成员超过1万名，成员包括期刊编辑和对学术出版感兴趣的学者，成员的学术领域几乎实现了全涵盖。COPE 尤其擅长处理学术可靠性或者学术不端行为的案例。它不调查具体事件，但能够为学术出版编辑提供支持，确保事件能够通过有关机构（通常是研究机构或雇主）开展调查。 学术论文被认为是学术界的“通行货币”——因其一直是获评终身教授、得到持续的资金支持以及职位晋升的关键因素。而且当今出版物的“货币价值”作用愈演愈烈，其价值直接关乎学者的方方面面。而学术发表是建立在“诚信”基础上的——这种诚信贯穿于研究的初始构想直到论文发表的整个过程，同时涉及到作者、出版机构、编辑和审稿人之间的诸多合作与互动环节。然而，有时候这种诚信被误用了。 撤稿原因 虽然大部分的研究论文在发表前会经过同行评审的检查，有时候还是会在发表的文章中发现错误，如果不是很重大的错误，比如通讯地址错误或作者名字更正等，一般期刊会发布勘误声明。论文只有在有严重到无法用勘误或声明处理的错误时才会遭到撤销，根据COPE的指南，期刊编辑在遇到下列情事时应考虑撤稿：1.有明确证据显示研究发现不可靠，不管是学术不端行为（如伪造数据）或诚实的错误（如计算错误或实验错误）；2.研究发现已经发表在别的地方而且没有适当引用、取得同意或说明（复制研究适用）;3.抄袭剽窃；4.不道德的研究。 然而有时候期刊会因为怕影响自身声望而不提供明确的撤稿原因，他们担心读者会质疑期刊的同行评审过程。Retraction Watch创始人Ivan Oransky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建议设立期刊透明指数（transparency index），利用撤稿声明清晰度等指标来排名，利用这个指数来帮助人们了解为什么论文为何无法证明研究可信性。不过，如果是作者自发性的撤稿，撤稿原因不明的问题仍然存在。作者应该知道撤稿的目的不是要惩罚作者的错误，而是更正研究数据并保持科学的可信度。 谁来撤稿 虽然做出最终撤稿决定的人是期刊编辑，但不管是作者或是期刊编辑都能够发起撤稿，很多时候撤稿是由编辑与作者联合发出的。编辑会要求询问作者撤销有问题的论文，但如果作者拒绝的话，编辑就会自己撤销稿件。 最常出现的情况是期刊编辑收到研究论文有错误的信息，然后展开调查，如果调查发现是不端行为，便会发出撤稿通知。根据COPE的指南，撤稿内容需说明论文被撤销的原因并提供该论文的完整引用信息。此外，被撤销的文章依然公开存在网上并清楚标示撤销字样。COPE 更建议撤稿声明应该：1.链接到所有能存取撤销文章的地方，像是所有的电子版本；2.清楚识别已撤销的论文，像是在撤稿声明标题提及论文标题和作者名字；3.他人能清楚辨认这是撤稿，不与更正、勘误、评论等声明混淆；4.及时公布以尽量减少误导出版物的不良影响；5.对所有读者免费公开，不需任何登录或注册要求即可看到；6.说明是谁撤销稿件；7.说明撤稿原因，是学术不端行为还是诚实的错误；8.避免具有毁谤或中伤涵义的内容。 COPE协助案例 一家期刊收到了读者的询问：一篇已发表论文的补充材料中光谱图存在异常。读者认为，呈现出异常的光谱图可能经过了人为“处理”。编辑仔细检查过光谱图后，证实读者的质疑是合理并且值得关注的。另外，编辑还检查了作者发表在期刊上的其他相关论文，鉴定有四篇论文的光谱存在相似的疑点。当编辑联系主要作者讨论这些问题时，他们解释道，自己的研究团队并没有通过“处理”光谱图像来去除杂质峰的习惯，否认在论文中处理过光谱图，并称负责数据分析的实验者现在已经离开课题组，他们无法再提供原始的数据文件。 由于无法拿到原始数据做比对，因此期刊编辑联系了第三方。第三方专家证实，有明确的证据表明光谱被篡改过。因此，期刊联系了该论文的研究机构负责人，请求他协助调查。但是负责人仍然坚持“由于其档案系统的限制，不可能找到原始数据”的说法。编辑很难决定，是应该接受研究机构对这篇论文的结论，还是应该召集编委或邀请其他独立专家开展调查。 COPE给出的建议是，如果期刊收到研究机构的回复非常快，那么其内部审查或许不太可靠。因为这通常涉及多级调查、对涉事人员的问询，并需要学院委员会审查所有提供给期刊的数据。其次，原始数据的缺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作为一个学术机构，组织、管理和保存数据是对它的最低要求。任何有信誉的机构通常应该在研究课题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继续保留相关数据（时长一般约为5年）。因此，这是学术机构的失责，单单这一点就可以成为撤回论文或者发表“编辑声明”的理由。再次，如果编辑确信论文有问题，相信独立专家的意见，那么期刊应该考虑发布“编辑声明”，阐述争议细节，指出研究机构的发现和编辑的调查有所出入。或者，期刊至少可以鼓励读者发表他们的质疑，也让作者有机会回应。允许读者更积极地参与讨论，这也使问题处理更加透明化。 最后，期刊接受了COPE发布“编辑声明”的建议，与研究机构沟通，表示他们仍有疑虑，需要在每篇涉嫌的文章上发布“编辑声明”。研究机构支持这一做法，因此该杂志目前正在跟进调查，发布声明。 CBG资讯 ∣知识就是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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