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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总编手册 —— 梅雨墨香 西散原创大型采风征文活动唯一官方发布基地 2019“我爱祖国，人间至情”大型征文展示（226） “夜色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请明月代问候，思念人儿泪常流”《明月千里寄相思》——题记 夜未央，月正明。盘指算来，妈妈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三年六个月了。 一直想写一些文字给母亲，但思绪如麻，无处下笔。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里，时不时想起母亲的一些生活场景。 母亲生于上世纪四十年代，作为中国最底层的农民家庭出身，加上外婆去世早，身为家中长女，过早的负担起生活的重任。母亲一生勤俭节约，助人为乐。上世纪六十年代与父亲成家后，面对一贫如洗的家境，母亲不埋怨、不向困难低头，勇敢担起家庭的重任。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开始家庭联产承包，家里孩子多，口粮不够，夏季晚间，母亲留下仅有的一点口粮给干重活的父亲和几个孩子吃，独自忍受饥饿的折磨。 母爱无声，温馨如棉。记得我小学时，一次去乡中心小学参加竞考，距家大概有四公里多的土路，雨天，泥烂不堪。清早母亲起床把早饭做好，为我备好中午的干粮，我五点从家徒步而行，那天下着小雨，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到校，中午在学校吃着自带的干粮，下午考完试，回到家已是，华灯初上，浑身湿透还沾满泥巴，妈妈心疼的一把抱起我，流下泪来。母亲一辈子辛劳，好不容易把我们几个拉扯大，晚年赶上改革开放好年代，合肥大建设新桥机场拆迁，原有的承包地被征用了，拆迁后统一安置,忙了大半辈子的母亲终于可以安享晚年了。 母亲一生朴素，默默无闻，虽家境贫寒，也不忘助人。邻村一个岳姓人家，由于家里兄妹众多，刚刚成家，家里一贫如洗，母亲经常送去一些粮油接济他，给他鼓励，后来这位邻居贩卖蔬菜，饲养家禽，承包几十亩的农田，终于脱贫致富。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母亲得知合肥一位熟悉的曾经下放在家乡，后返城知青要结婚，用家里仅有的一点钱买了一床上好的毛毯，与父亲一起送去，小时候并不知道这条毛毯的价格，后来在我上学后读了作家路遥《平凡的世界》里田润叶结婚时孙少安送给的毛毯，才知道，这条毛毯几乎花光了当时家里半年的纯收入啊——我勤劳朴实、至情仁厚的母亲！ 妈在，家就在。回忆起每次回家时，母亲总是默默烧好饭，等我们一起吃饭的场景，如今，都成为一场梦。别梦依稀，人生无常。母亲患的是晚期贲门癌，这种病情并无前期征兆，最早的时候，母亲吃饭时有哽噎的感觉，本来母亲吃饭一直比较慢，之前我也带去县医院看过几次，也没有查出什么症状，给人感觉母亲的身体没有什么，几年前母亲的脖子右侧发现一个小鸡蛋大小的鼓包，才发觉身体出了问题，住院、检查、化疗，与病魔抗争了一年多。看着被病魔折磨成皮包骨头的母亲，母子连心，我至今无法忘怀母亲的痛楚，我的大女儿在她的日记中写到：11时45分，奶奶，愿您在明日醒来，愿天堂没有疾病痛苦。 夜色如水，月挂疏桐。母亲走时，其时我的小女儿出生才六个月。住院期间，母亲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病情，一次在病房时，我把孩子抱去给母亲看，看着襁褓中粉嘟嘟的小脸，她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勉励我“要把孩子养大成人，培养成才”。母亲最后的话语和目光一直陪伴我走过了人生中的低谷和迷茫，给我勇气和信心，我要肩负起再为人父的责任，把孩子养大成人，教育她不负奶奶的期望，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 “云中谁寄锦书来？”妈妈走后，一次听一个叔叔无意说起，上世纪七十年代，由于家里孩子多，负担重，我是家里最小一个孩子，在母亲生我的时候，由于营养严重不良，加上父亲在外营生，无人照料，差一点死去。那时我的心里好像被电击了一下，我急忙转身，是为了不让叔叔看到我眼眶里蓄满泪水的窘样。独上西楼，月如钩。整理母亲的遗物，还发现我们给她买的衣服有的还是新的，有的被她生病时送人穿了，她自己还是那身简朴的穿装。按照当地风俗，人入土后的第三个晚上，家人要为其守灵，我就在妈妈曾经睡过的床上守着，那晚，大概母亲悄悄回来了，看见家里安好，又静静地走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妈妈走后的无数夜晚，我经常梦见妈妈喊着我的乳名，感觉母亲就在不远处看着我，妈还活着！有时在睡梦中突然醒来，一屁股坐在床上，试图循着声音寻找妈妈的身影，总是望窗兴叹，再也看不见妈妈。路漫漫，母亲是我生命中的灯塔，指引我在黑夜里踯躅着可以寻找到回家的路。 子欲养而亲不在。去年五月的“母亲节”，我独自在办公室值班，窗外，“滴答、滴答”下起了小雨，看着《朗读者》斯琴高娃深情诵读贾平凹《写给母亲》，我也想起自己的妈妈，没有母亲的“母亲节”。泪眼朦胧时,看看窗外，终于清楚想起：妈是老了，妈妈还是离开了我们。从今往后，母子只有死别，再无生离。我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长声涕哭…… “残月朦胧，小宴阑珊，归来轻寒凛凛。”耳边再次响起“香港之莺”——徐小凤的《明月千里寄相思》“寄我片纸儿慰离情，人隔千里路遥遥，未曾遥问心已愁，请明月代问候，思念的人儿泪长流”。 妈妈，您在哪里？ 作者简介：张靖，男，安徽肥西，1974年生，混迹于机关单位十几载，现供职于一家地产公司，工程师，工学学士，文学学士，注册城市规划师，业余爱好文学写作，曾经多次参加当地文学征文比赛，获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若干，偶有文章发表在《中国建设部》《安徽日报》《新安晚报》《诗歌月刊》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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