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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散原创】杨平作品 | 地铁里的微笑

 梅雨墨香 202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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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我和老妻到成都,出高铁东站左拐进入地铁站,购好票,下到2号线站台,长长的站台上站着黑压压一片人,没有喧哗,没有嘈杂,人们排着队静静地侯着列车的到来。

“呼”,一声轻啸,列车来了,车门打开,人流涌动,进出快捷有序,我和老妻汇入人流,流进了车厢。车厢已塞满了,人们比肩接踵,相依而立,没有碰撞,没有拥挤,车厢里安然静谧。突然,两道亲切的声音响起,“婆婆(阿姨),您来坐。”老妻旁边座位上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和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笑吟吟地把热情的目光投向老妻。“大爷,您来坐。”我的后背被轻轻拍了下,回过头,一位身穿短袖白衬衫的小伙子指着刚腾出的空位笑呵呵对我说。哦,好温馨啊,以前坐地铁,挤挤攘攘,像窖红薯似的,没有一丝缝隙,人们要么面无表情,要么一脸严肃,哪见笑脸相迎,热情让座呢?这般如沐春风,让我感到有些突然,一阵阵发愣。我们连声道谢,坐了下来。然而我的思绪却像长上了双翼,飞向了去年的这个季节……

去年也是坐2号线,然后转1号线去华西。我和老妻第一次坐地铁,买好票,通过安检,按着箭头指示方向,下到了2号线侯车位。长长的站台上,行人密密麻麻,顷刻间,列车呼啸而至,车门打开,下车的匆匆而去,上车的蜂拥而上。车厢里,坐着的,不是闭目养神,就是低头玩手机;站着的,或靠壁,或依门,或抓住柱子像蚂蚁上树,撂成一堆;没有依托的则像无根浮萍,你靠我,我靠你,挤满了车厢的旮旯角角。人头攒动,各种味儿在车厢里弥散,五花八门的服饰和背包、挎包在灯光下闪烁。

分分钟,列车到站了,拥挤的大潮汹涌澎湃。我小声嘀咕着:“这真挤啊。”旁边一位小姑娘却说:“这算什么,还没到高潮呢!”

天府广场站到了,外面的人一堆堆,一簇簇,车门刚一打开,里面的人还未出去,外面的人成团拼命往里挤,“先下后上!先下后上!不要拥挤!不要拥挤!”地铁巡警拿着扩音器声嘶力竭地吆喝着,但怎么也压不住人们争先恐后的疯狂。“嘟嘟”,警笛响了,车门关上了,没挤进来的退到了侯车线外,挤进来的满头大汗,“嚇哧、嚇哧“”像拉着风箱,直喘粗气,车厢里人挨人,密不透风,那个挤呀才叫真挤。

过了一站,华西坝站到了,我们要下车。车门开了,外面的人如潮水般涌来,挤得人心里发慌。我和老妻被挤散了,她出去了,我的挎包带子却被挂住了,进来的人把我堵在车里,几秒钟后警笛响了,车门关上,我下不去了。我移不开步,动不了身,只能偏头望着挂住我挎包带子的小伙子说:“解开吧。”小伙子很不情愿,虎着一张脸,像要吃人,张嘴把我一通埋怨,旁边的人看不下去了,怒怼他:“你只顾挤进来,让别个下不了车,还蛮不讲理,有点素质么?”带子解开了,我在下一站下了车,又到对面坐车返回华西坝站。

许多年没来成都,去年来成都第一次坐地铁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一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交通如此糟糕,出行如此艰难,而行人的素质又如此低下,那一种尴尬,那一抹阴影让人久久难忘。哎,哎,今天,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人们咋就这么文明有素养呢,我很惊讶,有点迷糊,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找不着北。小伙子很有眼色,见我一副懵懂样子,就问我:“大爷,您没坐地铁有些时候了吧?”我抬头望着他,点了点头说:“一年多了。”随后他告诉我,这一年来,成都变化很大,不说别的,单是这地铁,线路增加了,减少了拥挤,而最重要的是人们的意识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去挤呀抢的,上车排队按顺序,坐车礼让老人孩子,文明出行已蔚然成风。

听着小伙子的叙述,我心里就像这三伏天吃了根大冰棍,舒爽极了。回想两次坐地铁的不同际遇,禁不住唏嘘,社会总是会进步的,时风日上,不管过往有多么丑陋。豁然开朗的我,心中的那种尴尬,那抹阴影顿时烟消云散,脸上自然而然露出了快乐的微笑……


作者简介:杨平,笔名太阳树,曾用笔名至简,四川盐亭人。曾有作品见于《散文选刊》《楚风作家》《楚风杂志》《中国诗歌网》《四川日报》《绵阳日报》《四川教育》等众多纸刊和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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