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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谈枇杷

 素笛轩 2020-08-22


晚春天气渐暖,又是吃货们大块“果”颐的黄金季节了,小编记忆中代表童年的时令水果,随着岁月流逝大多找不回往昔滋味,最为甚者莫过于美称“一树之金”的枇杷了。



嚼蜡思甜



最早种植实际上是在中国西南地区,晋代《广志》中明确指出是“出南安、犍为、宜都”,今天的湖北西部包括宜昌一带的山区,四川大渡河流域乃至西藏东部地区,还有大批野生枇杷生长。虽则目前以江南所产为最优,但每年长江流域的枇杷上市却也最晚。太湖吴县有照钟,浙江有软吊和硬吊,还有大红袍,莆田产的最出名就是大钟,丰硕饱满堪称枇杷之冠。

枇杷因为易成活,在南方随处可见,老家西邻的篱笆院内,就种着枇杷树,矮矮的一人多高,黄灿灿的果实被油绿的叶子捧在手心,每次看见都会怔怔地垂涎许久。父亲每次买回一袋,总能让我高兴许久,连着短蒂在手心里握一会儿,再慢慢撕开带绒毛的薄皮。津甜的果肉在嘴里瞬间即化,两齿间顺势吐出乌亮水滑的卵核,片刻风卷残云地把满桌的金弹珠都扫个干净。可是现在的枇杷似乎一概不好吃,咬下去洼烂不堪,嘴里寡淡无味,令人懊恼不已。



就这几个,根本不够吃,但如果品质不佳,半个都嫌多。

南金比玉



古人赞美枇杷是“秋萌、冬华、春实、夏熟”,可谓是备四时之气,他物无以类者,总之就是顺应时节的变化而姿态不同。在《周礼 地官》中与葡萄一样,被列为珍异之物,汉代《西京杂记》罗列各地献上的芳果嘉树,特别提到十株枇杷,这就是司马光的《枇杷洲》诗中“周官敛珍珠,汉苑结芳根”一句的由来。

南洋诸国可能也产枇杷,估计多半是从中国东南地区传去的,欧洲地区引种枇杷大约在晚清时期,而流传东瀛的时间足迹也非常清晰,日本樱岛地区栽培的枇杷,分别称为“早唐”、“中唐”、“晚唐”。后来还有了自己的品牌——田中枇杷,但比中国产的“大钟”等顶级品牌还是有不小差距。



杏黄色的枇杷在枝头累累垂垂,颇为诱人。



大红袍略圆,肉质细腻,汁水丰厚,软吊色白多汁,鲜甜爽口,硬吊虽小,但甜中带酸,别有风味。颜色较淡的白沙类树性相对娇弱,易受病虫侵害,果皮遇雨易裂,不耐贮存,故而我们常吃到的多为红沙枇杷。《咸淳临安志》上说 枇杷“白者为上,黄者次之”,还说有一种无核的枇杷,称之为椒子,这就更难得一见了。



耳闻为实



女词人薛涛据说就喜欢枇杷和菖蒲,王建诗中名句:万里桥边女校书,枇杷花里闭门居——藉此典故,后人将妓家称为枇杷门巷。不过有人表示异议,比如宋长白《柳亭诗话》就说:“骆谷中有琵琶花,与杜鹃花相似,后人不知,改为琵琶。”这就有意思了,琵琶花到底是什么花,和枇杷有无关系?小编不是植物学家,但查阅了诸多文献,没有发现单独的琵琶花一项,几乎都是作为枇杷花的另一种表述方式出现的。

其实枇杷两字的得名,确实与乐器存在直接关联,古人因其叶长圆,形似琵琶(指的是秦汉琵琶)而创用同音的“枇杷”作为正名。另外《群芳谱》还形容“肥枝长叶嫩似栗,大如驴耳”,细想倒也颇为贴切,不过用作树名似嫌不雅。枇杷叶粗看与栗子叶有几分相像,但手感完全不同,一面蜡质光滑,一面略带细毛,药用途径之多更是栗叶难以比拟的。



枇杷究竟有无委落风尘,实在是难以考证。

摄生良药



一般的流感可用枇杷叶五钱加水煎热,连服三天即愈,脸上痘疮溃烂,可用枇杷叶煎汤清洗;夏日暑热、口渴、呃逆,可用鲜枇杷叶、鲜竹叶和鲜芦根煎煮作茶饮;将枇杷叶去毛,焙烤研末,以茶送服,能治衄血不止;若是反胃呕哕,则取枇杷叶去毛炙烤,加入等量丁香,两倍人参,研末后入水加姜片冲服。

流传到今的古方“枇杷膏”大家想必不会陌生,不但清肺止咳,还有解渴和胃的功效。榨汁后的枇杷掺入其叶、核,再加冰糖后文火熬煮,甜腻醇厚的口感中融入药香,让人不能停口。苏州洞庭山产的白沙枇杷熬膏时加入沙参、贝母,止咳祛痰功效更为理想。相信大家还记得两年前的纽约大流感,当地民众掀起了一股抢购川贝枇杷膏的狂潮,固然枇杷膏不是万能的,但似乎也足以让“友邦惊诧”了吧!



舀起一勺子浸膏枇杷肉,似乎看上一眼,喉咙便清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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