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娇 的 抉 择今天下午阿娇没有按时回来，躺在床上的莫强正在胡思乱想但见阿娇阴沉着脸进了屋，他想问的话吞回去了。阿娇回来了但是没有和莫强招呼就进了厨房，低头做着饭菜，她扶持莫强吃完饭，刷锅洗碗洗澡睡觉。莫强猜不透阿娇今天为什么心事重重沉默不语，他想问但又不知如何交谈，喉咙咕隆咕隆吞咽了几声作罢。 一连几天阿娇没有去茅屋。莫强夜里听见阿娇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可是不敢问由着她自己愿意起来帮他翻身就帮。这天吃过早饭阿娇说了声“我去茅屋”望都没望他一眼就出门了。 赵姐正在床前喂老魏吃早饭看见阿娇站在旁边吓了一跳，几天不见阿娇面容憔悴两眼红肿。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阿娇大清早来她家有什么事 ：“妹子吃过早饭没有 ” 阿娇也不回答赵姐的问话直接说“赵姐你喂完了魏师傅我有话跟你说 ”赵姐慌忙放下饭碗拿手巾帮老魏擦干净嘴角 ：“妹子有话进里屋说吧”她把阿娇让进了里屋反手把门插上了。 两个女人坐在床沿上，赵姐握着阿娇的手，两眼紧紧的盯着阿娇，心里呯呯直跳以为阿娇是来骂自己的。阿娇话还没说先哭了。赵姐慌了：“妹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快说啊，真急死人了”阿娇哽咽着说：“姐姐帮我，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够了，我要怎样才能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赵姐长舒了一口气，阿娇不是来骂她就好了。该怎么帮阿娇，劝她离开那个瘫子打死她也不敢这么说。不过阿娇过的可怜自己可是有亲身体会的。那天自己说了几句心里话就触动了阿娇心里那根最脆弱最敏感的神经，难怪阿娇像大病了一场。原来这几天就是这个事在折磨着阿娇。 赵姐盯着阿娇的眼睛“妹妹我可不敢劝你离开他，如果你想生个孩子我倒可以帮你出个主意的”阿娇的脸立马红了低声道 ：“姐姐我当然想生个孩子了，可是他能行吗？”“妹子，我当然知道他不行”赵姐严肃看着阿娇有一分钟才语气认真说道：“姐姐我可以帮你出个主意，听不听由你可是你得发誓，以后不管遇到谁逼你，你都不要说出是我教你的”“我对天发誓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姐姐”阿娇急不可待拉着赵姐的手一字一顿发誓。 赵姐告诉阿娇 ：“妹子他不行你可是想过没有？ 你又不能离开他，就借种生个孩子吧，有个孩子到老了你也好有个指望有个依靠啊”赵姐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阿娇。阿娇想孩子都快想疯了，她看见别人怀里抱的孩子羡慕死了，但是当着莫强的面从来没有表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世上还有借种这事，不知道该怎样借种，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惊奇的望着赵姐。赵姐干脆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的主义说出来了 ：“我告诉你个法子，你找个相好的男人生个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指望。你看谁好就找谁，别找太老的……。”别看赵姐不识字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挺在理呢。 阿娇静静的听完赵姐的话，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了。感激赵姐真心相待，起身对着赵姐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姐姐”“不用谢，日后别卖了我就行 ”赵姐严肃警告阿娇。 阿娇心情好多了。进门对着床上莫强一笑，莫强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女人愁眉苦脸几天了，怎么出去不到半天就舒展眉头回来了。见她高兴他也高兴，不由就问了一句去哪儿了，阿娇也不生气：“不是告诉你去茅屋了吗 ”说着就进厨房做饭了，一天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 一连几天阿娇心不在焉，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做事丢三落四，有时愁眉苦脸有时又舒展眉头面带笑容，她是怎么啦好像中了魔，莫强想问却不敢问。阿娇其实心里也在受着煎熬，开始阿娇想过领养一个孩子，但是赵姐说的：找个好男人生个孩子，这句话却占着主导。她在思考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用什么样的方式让莫强不吵闹又能接受才能实现自己做母亲的愿望。 这天晚上阿娇洗完澡穿的整整齐齐来到莫强床前，把莫强扶起靠在床头坐好又转身端了一杯水给他。这是怎么了她要干嘛？莫强心里不由惊慌起来，以往阿娇也是这么做的他感觉很正常。今天晚上他觉的不对劲，是哪儿不对 ？莫强大脑飞快在转，是气氛不对就是气氛不对啊，他感觉压抑。这种气氛压抑着莫强使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脸憋得通红胸脯一鼓一鼓的，阿娇赶忙把他放平，喂了两口水莫强才平静下来。 阿娇站在莫强对面坚定而认真的对他说 ：“莫强今晚我跟你说个事，我想生个孩子 ”说完她紧盯着他的脸。莫强脸色由红变青，由青变白脸上肌肉扭曲变型眼睛充血。他身子虽然不能动弹但表情狰狞，那样子即像一头怒狮又像一条被打断了脊梁骨的疯狗 。阿娇原以为莫强会和她好好讨论，但没有想到莫强的反应这么大。 莫强终于明白了这几天阿娇就琢磨这个事。他张牙舞爪突然伸手拉住阿娇胳臂把她拽到床前。阿娇想后退但是来不及了，莫强死死拽住阿娇手臂不放，她怕再后退就会把他从床上拖下来，阿娇只好站着不动，任由莫强掐呀扭呀拳头捶在她的胸脯上。莫强打够了打累了松开了手，这种发泄阿娇在过去的几年里已经记不清挨了多少次了。这个瘫子心情不好一不如意就会趁阿娇不注意抓着她的手臂又掐又拧，阿娇不敢还手不敢还口，打完了骂完了阿娇只有躲进屋里哭，也不敢跟叔叔婶婶说，她手臂上有青的红的痕迹夏天不敢穿短袖衣。 莫强骂道“你这个小娼妇，贱女人，我就知道你天天往外跑没干好事。我就知道茅屋里的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她想带你去找野男人是不是？” 阿娇几年以来所受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忍无可忍地爆发了。她伸手朝莫强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个男人从小没挨过打，他是父母的心头肉，是在姐姐妹妹们的呵护和忍让下长大的。他那里受得了这一巴掌，更何况是在极度气愤下被阿娇打的。他瞪着惊恐的大眼然后歇斯底里叫唤“快来人救命啊阿娇打死我了......”阿娇整整衣服怨恨的说道 : “你喊吧看有谁来救你”阿娇这么一讲他反倒不喊了。他知道大半夜的自己再怎么喊外面也是没有人听得到的。他绝望看着阿娇，心想这个女人今夜是怎么了，这么冷漠这么狠，她会不会掐死我。 阿娇拖过来一张椅子和莫强面对面坐下：“莫强我告诉你，这几年我受了几多苦，几多累你难道瞎了眼没看见。守着你一个瘫子我快三十了还没有男人碰过，你行你就给我站起来！我受够了再不想守活寡伺候一个瘫子一辈子”。阿娇停顿一下接着又说“如果你同意我生一个孩子，我就不离开你，不然我们就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回老家嫁人！你骂茅屋赵姐，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像疯狗一样见谁就咬。你这个瘫子还想拖我到老了我指望谁？我想好了我就是要生个孩子，你不同意天亮我就走！” 阿娇坚定的一字一句讲出她的决心。以前她从来没有在莫强面前说过这么多话还敢打他骂他是个瘫子。今晚阿娇豁出去了，说到伤心处悲哀的说不下去了，呜呜哭着进了里屋。莫强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欺辱，阿娇一口一个瘫子，他难受的捶打自己的大腿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活着就是多余毫无意义的还要拖累别人。他用尽力气想从床上翻下来，但是腰部以下没有知觉翻不下来。莫强用尽力气摇晃床架都无惧于事，他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都办不到。他绝望了咬自己的手臂，直到手臂鲜血淋漓，他用手捂着嘴凄惨嚎哭，他的哭声悲戚哀呜。莫强的哭泣震撼着阿娇，阿娇感觉全身的神经都抽紧了身子却瘫软如泥动弹不了。 这一夜他们都听得见对方哭泣和翻身的声音，谁也没有理会谁各自都在内心做着抉择 。阿娇清早就在整理自己的衣物，看来阿娇是真的要走了，经过一夜的思考莫强必须留住阿娇。他看着她进进出出就是不看自己一眼，阿娇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能再等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鼓起勇气：“阿娇你过来我有话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阿娇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继续往布袋里装衣物。莫强只好哀求阿娇：“你过来了我才说” 阿娇犹豫一下走过去，当两人看着对方的时候不免都吃惊了，经过了一夜的煎熬两人脸色灰暗像大病了一场。莫强鼓足勇气祈求“阿娇你留下来吧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六，七年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让你受苦了。我离不开你了只要你不走 ，你想生孩子我同意，我们商量商量好不好 ”阿娇听他讲还要“商量商量”立即气愤了，她打断了莫强：“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莫强绝望的看着阿娇的眼睛哀求：“既然你一定要走，我不留你了，求你先把我掐死，我死了你也走得干净 ”说完他拉住了阿娇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脖子上。阿娇自从伺候莫强六，七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如此悲戚动情的话语。阿娇认为一切都晚了你留不住我的，你想死还要拉我垫底，我才不干那傻事。她推开莫强的手臂感觉黏糊糊的不对劲，低头看见他的双臂满是牙印已经皮开肉绽，伤口还在流血，阿娇吓蒙了。泪水连连四目相望，这对虽然是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的名义夫妻，阿娇突然意识到了几年来两人虽然没有肌肤的亲热，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阿娇心情复杂端了热水替莫强擦洗身子，用药棉沾着碘酒为莫强消毒敷药。 莫强忍着疼痛嘴里不停哀求着“阿娇你别走，我什么都依你 ”阿娇心软了，点点头泪珠子滴落在莫强脸上。莫强一直拉着阿娇的手不松。“阿娇啊你想没想过生个孩子怎么跟我妈说，还有领导呢，全矿的人怎么看你？”阿娇目光定定看着他，斩钉截铁道：“ 只要你答应，我什么都不怕。” 对阿娇几乎疯狂的决心他无可奈何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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