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陆水听潮 | 杨洁 ：外 婆 的 小 脚

陆水湖畔

作者简介：杨洁，笔名知秋，女，湖北咸宁人，1975年1月出生。大学毕业后在赤壁市定居，文笔清新灵动。现在赤壁文化部门工作。

外 婆 的 小 脚

母亲嫁给父亲后过了五年后才生我，据母亲后来讲我生下来不足4斤，天天不是哭就是闹，还动不动就生病，自小柔弱多病的我无疑成为了母亲的一块心头病，因为父亲在外地粮店工作，一年也就回来几次，加上那时母亲在大队干活，要挣工分，养爷爷奶奶及年幼的姑姑，维持一大家人的生计。于是二岁时我被送到了外婆家，记得那时2个舅舅，一个小姨都还没成家，于是在外婆家我无疑成为最受宠的一员，舅舅和小姨都很疼我，遇上有好吃的总让给我一个人吃，而最疼我的便是外婆，外婆家坐落在河边，每逢涨水，外公便会撒网打很多鱼回来。外婆就会单独地拣一种叫傪子的鱼做很新鲜的鱼汤给我喝，那是我从小到大喝的最好喝的汤，很甜很腻的味道，至今还让我回味难忘。

我也很喜欢一个人跑到河边去玩，那时外婆家邻居有个小男孩经常跟我一起玩，我会跟他一起在河里捞一种长得像蝴蝶形状的水草，有时也学大人样，拿个小网子捕鱼，可是我好像从来也没网过一只鱼。外婆只要看见我在河里玩，便会大声地叫我回来，每次我都是调皮地逗她玩，怎么也不肯上岸，因为我知道外婆的脚很小，是从小就包了的，是不能下水的，而且她走起路来都是很吃亏的样子。这时只要看见她焦急的样子，我会觉得很好玩很可笑，直到她每次喊得筋疲力尽了，我才和小玩伴一起慢悠悠地上岸，外婆也不会生气笑眯眯地牵着我回家，现在想想童年时的我是多么地不懂事啊。

在外婆家我最喜欢别人来她家请客了，只要是她到亲戚家做客，准会带上我，那时好像都不坐车，交通也不是很方便，步行走十几里的山路，我是不用走的，外婆会背着我，还唱歌我听，有时我趴在她背上一边听着歌慢慢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了亲戚家，现在想想长着一双小脚的外婆是怎样煎熬痛苦地走着歪歪斜斜的山路，带着我走亲戚的，那份疼爱之情至今让我愧对。我六岁的时候到上学的年龄了，母亲要将我从外婆接回家，当时我哭着闹着不肯走，外婆家离我家有二十多里的路，于是外婆又一次背起我，惦着一双小脚将我送回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童年的很多往事我已无从记起，虽然外婆也已离我们而去，但是外婆的小脚我一直无法忘却，因为她的小脚存着我童年的幸福记忆，那一种温馨的味道。我爱你，外婆，愿您在天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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