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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8月10日 总第127期 往事如花情未了 李洲 ☆ 撰文 有人说，美女若是不爱花、不懂花、不成花，那她的美便是不彻底的，甚或竟是一层临时涂抹的脂粉，时间一久，必将星星点点地剥蚀、散落。 我私下认为说此话的人有些偏执外，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感知和苟同的。仿佛忽然间有点明白，自己为何从小就不大喜欢花草，以至于人到中年了，都不曾养过一盆花，种下一棵树，皆因我不是美女啊！ 春天里，同学们在朋友圈内、微信群里晒各色各样、美艳妖娆的花，张张图片都冲击着我的视角，让我眼花缭乱，目不暇接。这些花的图片除了让我觉得漂亮外，其余我是一无所知，但他们却能报出花名、产地、特性等等，并且他们分享彼此养花的心得和乐趣。这时的我，对这些养花的花女草男们，是羡慕、嫉妒加“恨”啊！ 其实，作为女人，我并不是真的一点不喜欢那些花，我只是从小就不怎么特别关注所有的花儿而已。 童年里，我只钟情于一种花，是普通又平凡的栀子花。那时候我还不曾离开小村庄、离开奶奶，我记得我家的菜园里就栽了一棵栀子花树。每逢栀子花盛开的时候，奶奶总会摘下它们，放在枕头边，用别针别在蚊帐上。我永远记得幼年的我，如果因天气闷热而烦躁得睡不着觉时，只要枕着旁边放有栀子花的枕头，躺在别着栀子花蚊帐内的床上，便能安然入眠。那淡淡的花香，萦绕在我的梦中，让我一觉睡到天亮。所以我对栀子花有种很深很深的偏爱。 遇到他，让少女的我误以为这就是我从小到大所喜欢的那朵栀子花。淡淡的忧伤、淡淡的笑，淡淡地望着我的淡淡的眼神。一切都是淡淡然然的，一如童年里的淡淡花香萦绕在我心头。 每个到了谈婚论嫁的男女，都想嫁给自己最初倾心的那个人，我也不能免俗。淡淡的初恋，如栀子花般使我深深迷恋。只是年轻的心常常飘浮不定，亦不懂风云变幻、冥冥之中的定数。到最后，淡淡的栀子花香永远只能停留在梦中某个角落里，淡淡的、缥缈得无法令我相信曾经拥有过。 多年后，已为人母的我继而喜欢上了另外一种花――桂花，遇见它是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 那天晚饭后，我照例在辅导小学生的女儿做作业，她的心不在焉、磨磨唧唧的样子，让本来已经被生活琐事所困扰的我，心底那股无名之火如火山爆发般喷射而出。我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坏脾气，猛揍了女儿一顿后，便甩门离家而去。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心情糟糕极了。现实中的婚姻生活，与理想中距离之遥远，是我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我困惑。我彷徨。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助和无奈。 下意识地我掏出手机，翻遍了所有联系人的电话号码，却才发现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打出去的电话。父亲的早逝，母亲的身亡，已彻底让我成了孤儿，在这样悲痛的夜晚里，哪里还有我能去的地方。 沮丧之余，在未删除掉的信息里，看到了同在一个城市的你，曾发给我的短信，那是一条仅仅属于同学间礼貌性的问候短信。我不记得是否回过短信，但没储存你的电话号码是确定无疑。 满身的疲惫，满怀的伤心欲绝，我好想找个能排解心中怨气的对象。于是就随手给你发了条同样是问候的短信。你立即回复了我，关怀之情跃然于短信中。我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任它向外流淌，源源地流向你。 我独自坐在马路旁的一棵树下，向你发了一个多小时的短信。你的真诚，你的关心，你的陪伴，让我慢慢地平复了自己原本浮躁的心。就着朦胧的月光，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就坐在一棵桂花树下，也才惊觉到自己原来正被浓浓的桂花香包围着。 我站起身，抬起头，仔细地端详着那些如星星般缀满枝头的桂花。看着看着，我就想起了奶奶栽的那株栀子花，我想我可能是喜欢上了桂花，如年幼时喜欢栀子花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经常互通短信。我时不时地将生活中的不如意、不顺心统统向你倾述，你如月色下一株桂花树，总能用你浓而致远的香气化解我心中的种种烦恼。 我感谢你陪着我一道走过那段难忘的岁月，那段破碎的日子。是你让我懂得了婚姻生活并非是一条平滑的直线，我开始领悟生活，认知生活。 后来，女儿远离家乡去远方求学，没有她伴在身旁，我有时会感到小小的寂寞。适逢远方爱花的同学发来微信问：花种子要不要？ 养花！对，我要养花。 我知道他种有一盆格桑花，那是一种生长在高原之上的生命力极旺盛的小花，在藏语中，意思是“美好时光”、“幸福”的意思。 于是我告诉他，其它的花种我不要，我只要格桑花的种子。我只养格桑花，我希望把美好的时光和幸福养在我的花盆里。  我不会去养栀子花，我想就让那淡淡的香气，永远地停留在我童年的梦里吧。 我更不想去种桂花树，因为桂花散发的浓浓香气，是我无法承载的，我确定自己没有能力去养活一棵树。我知道，如桂花树般的他有自己的妻儿，而我也有我的家庭，彼此都是没有能力去抗争一切的。 但我坚持认为婚姻如花，且固执地认为：它应是一株格桑花。 我想养花，就养一盆格桑花吧。 作者简介 李洲，1969年生于江苏省高邮市。1989年高中毕业，1993年参加省成人高考，1996年7月毕业于扬州大学的财务会计与经济管理专业。 现为一名自由职业者，业余时间喜欢看看书，出门旅行，写写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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