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02月18日 总278期 我们升入初中时,初一年级开始是4个班,1班、2班主要是县城第二小学过来的孩子,3班、4班则以县城附近几个农村小学的孩子为主,也有二小的。后来增加的5班、6班主要是一小过来的孩子,瓜葛不大,没什么印象。 我在初一(3)班,开学后被选为学习委员,班长是个女孩子,姓何,叫何志华。她父亲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开初我并不知道。 后来有一次教导主任召集各班的学习委员开会,我觉得读中学了,长大了,开这样的会很神圣,发言当然不能说土话了,于是我用那十二分蹩脚的普通话发言,自然是结结巴巴,吴教导主任倒很鼓励。旁边是1班、2班的两个学习委员,两个丫头片子。我发言时,她们俩不时的在下面小声议论,还有笑声。 这个会的内容是什么?我发言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两个丫头片子的笑声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记忆中——那是一个敏感的年龄。事后想起来很不好意思,特别是知道教导主任是何志华的父亲后。这一次的刺激影响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大敢在大众广庭之下说话。 但谁又能想到,若干年后这样一个腼腆的孩子会成为大学课堂上滔滔不绝、受无数学生欢迎、以教书谋生的老师呢? 我知道当时自己的发言、自己的普通话很烂,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害羞。但其实这一次也没有什么事,包括那俩丫头的笑声也并没有什么恶意。 十二、三岁的孩子慢慢有了对异性的好感,朦朦胧胧中就有了暗恋的情结。 很想看到她、很想与她说话,无数个晚上做了无数个梦,设想出了无数个交往的由头、无数个交往的情境。现实中却没有这个胆量,连抬眼正视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每逢我们3班班干部值周,到周末她会来收回袖章。这就是我们的交往,话就是一句,转瞬即过,而这一瞬的交往曾让我记忆了好多年。 到初二下学期,她调到新设的重点班5班去了,听同学说是当教导主任的父亲走的关系。当时感觉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事,放现在,一个教导主任的孩子想到哪个班不可以? 只是她离开了3班,我心疼。原来她就坐我后面,尽管我不敢正视她,但每天都能够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 她去5班后,我就盼望每天能够做课间操。各班都在操场集合,我能够偷偷地在人群中找到她、观察她。由于常常的偷窥,我知道她颈脖左侧后面有一颗黑痣。 直到高中,我们都还同在新建一中。她没有去二中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暗暗高兴。高中时我的班就在路边,有时拖课,我从北边窗口能看到她从路上走过。这样,我总是期待拖课,期待看一眼路过的她。 高中二年级时,我还斗胆给她写过一封信,约她到电影院见面。但石沉大海,没有结果。 1984年,我去外地读书。1986年后我到县教育局报考自考,看到过两次她父亲。后来听说她复读了两三年,最终于1985年考取了南昌职业技术师范学院。 也许是心诚则灵吧,在她还没有毕业前,我与她联系上了,通过一段时间的信。后来她到上海路湖坊中学实习,她有个同学父母就在我的单位工作,她曾到我工作的车间、宿舍找过我,那天我偏偏没有上班,不在单位,所以没有见面——这个痛也曾折磨我很多年。 得知她找过我之后,我去湖坊中学找她,两人一同出来在现在的洛阳东路,那时的一条破烂的、人迹尚少的乡间土路上散步,走了很长一段路。遗憾的是,这时我的自考还没有毕业,很有些自卑,总以为以后有时间,所以许多想说的话没有及时说出来,错过了倾吐心声的好机会。 如果这次表达了自己的心曲,无论结果如何,我不会至今常常感到深深遗憾。 她分配到新建一中当了几年英语老师,就离开江西去福建了。她那个同学也曾分配在我们单位的中学,后来也离开江西去广东了。从此音信杳无。 这就是命运?我与她还有见面的机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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