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初恋
（中篇小说）
沉 燃
题记：我的网络 处女作《苦涩的初恋》（原《靓妹子》进行了适当修改），一部缺乏文采、朴实得掉渣的原创中长篇小说，却可以让你静下心来阅读时，渐入佳境，故事并不曲折，却可以让你泪流满面。
第三章
正月十六，煤厂就正式上班了。前来挑煤的人很多，我又开始忙碌起来，自从决定和夏晓月交朋友，心中便多了份牵挂，因为走得匆忙和夏晓月交朋友的事还未明确向爸妈告诉。我自信他们是不会反对的，因为夏晓月的勤劳善良和漂亮早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了好的印象。
一天，厂长从乡里开会回来，一向高高在上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主动和我谈起心来，说分管企业的王副乡长对我特别的关心，马上就要下文决定提拔我当副厂长了，大约是要接他的班了，毕竟他文化少，年龄也大了。另外，关于休息的事，要与乡干部同等待遇，确保一周休息一天，厂里的管理人员轮流值班。听到厂长的话我特别高兴，主要不是提拔的事，而是每周可以休息一天了。突然间，我对王副乡长有了特别的好感，没和他女儿交朋友，他没有报复我，反而提拔我，还把我关于休息的事做了明确规定，真是个好领导！
一周之后，我请假一天，回家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向母亲说我决定和夏晓月交朋友的事，母亲说，你都快满二十了，我也作不到你的主了，只是王乡长的女儿那儿媒婆那天并没明确退信，在你走了之后，媒婆当着我们说你有急事先走了，说由你们年轻人今后慢慢交往，王乡长也很赞同，说先由他们年轻人相互了解了解是应该的。我跟母亲说，我那天不辞而别他们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也向媒婆表明了我的态度。母亲说，媒婆怎好说你看不起王乡长女儿，她当时那么说也是对的。我接着把王乡长没计较我反而决定提拔我关心我们休息的事向母亲讲了，母亲说王乡长肯定对你还抱有希望，肯定希望你回心转意和他女儿交朋友。
在我进屋换衣服时，父亲挑水回家，母亲便把我决定和夏晓月交朋友的事以及我将被提拔的事向父亲讲了，父亲听罢，就到我的寝室来了。
“你决定和夏晓月交朋友？”父亲问。
“是，”我回答说，“我们彼此都有好感，她人勤快，心也好。”
“我知道，夏晓月的确是个好闺女，”父亲说，“要没人介绍王乡长的女儿，我也不会说什么，人家王乡长提拔你，今后还可能到乡政府工作，这是你改变命运的好机会，人差点无所谓，你说你除开文化多点还有啥优势？你祖辈都是农民，当农民苦，一辈子肩挑背磨，跳出农门，这是个多好的机会，你咋不好好想想呢？”
“我想过，就算当一辈子农民我也情愿。”我态度鲜明地说，“况且那天我已向媒婆表明态度，我不喜欢王乡长的女儿。”
“我警告你！”听到我的话，父亲开始大发雷霆，吼叫声几乎惊动了院子里的所有邻居，“从现在起不准和任何人交朋友！”
父亲发起怒来特别的凶，我只能忍气吞声，母亲进来把父亲拉了出去，然后做我的思想工作，说，你才二十岁，不忙就不忙，你有工作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女子吗？再说，现在王乡长正器重你，不答应他女儿也就算了，可你也不能忙着找其她女孩啊，否则王乡长晓得了，肯定对你不利，莫说提拔你，不开除你才怪了，你就等等吧！听了母亲唠唠叨叨的话语，心里特别烦燥，便蒙头而睡了。原打算去见靓妹子的，现在父母都在家，不便外出，快到下午五点时，便给夏晓月写了封短信，给在家的幺姑转交，便匆匆回厂了。
三天后，一个晴朗的上午，我正在自己的约十来个平方米的办公室兼寝室里忙着为厂里写一份安全生产工作计划时，炊事员在大声叫我的名字，说是来客了，忙出门张望，原来是晓月。我又惊又喜，见晓月背着一个小巧的背篓向我走来。
“我来背煤炭，看看你，路好远！”夏晓月微笑着，红朴朴的脸庞冒着热气，发育成熟的胸脯起伏着，“你帮我找五十斤好煤炭。”
“进屋坐吧，”我说，“好煤炭有的是，在我床下面起码有三百斤。”
“真的吗？”晓月高兴地说，“那么我可以很快就背着回家了哟。”
晓月走进我狭小简陋但还算整洁明亮的办公室。我安顿她坐下，忙着给她倒开水。
晓月说：“我自己来，你忙你的吧。”接着，晓月说，她收到了幺姑转给她的信，也听幺姑说了我父亲反对我现在和她往来的事，晓月还说，知道我喜欢她，她也一样，但是，如果父母亲反对，也为了我的前途，她会放弃，她不希望因为她的缘故使我不快乐、使我葬送了大好前途。我忙解释说，那是我父亲一时的气话，父母亲对你都有好感，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往来。
“也许，我们有缘无分，”晓月说，“你要没工作，我们都是务农的，也许就般配了。”
“你能看得起我，愿意和我交朋友，我很高兴，在我的心目中只有真正的爱情，才是最幸福的。”我说，“最近我们可能无法公开往来，因为，有些事你不明白，等过几个月，我们就可以经常往来了，希望你理解。”
“我知道，是王乡长女儿那儿还没了结。”晓月说，“如果你选择了她，给我带个信，我会退出的。”
“和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即使丢了工作也不会的。”我坚定地说。此时，我发现夏晓月的眼里噙着眼泪，没有了言语。我从衣包里摸出手帕，走近她，她摇摇头，哽咽着。
“谢谢你！”她说。
我突然间有了想拥抱她的冲动，我伸手把她从座凳上拉了起来，一面给她擦拭眼泪，一面轻轻的把她揽进怀抱。夏晓月没有反抗，沉默着把头伏在了我的肩上。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拥抱我所最爱的女人。 我闻到了她的秀发的馨香，闻到了一个少女纯美的气息，呼吸加剧，从未有过的兴奋和幸福感使我飘飘欲仙．．．．．
大约两分钟后，屋外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叫我。晓月慌忙挣脱了我的怀抱，明媚的眼里透露着羞涩。
“你忙去吧，我装煤碳了。”晓月柔声说，蹲在床边开始装煤。
“别，待会儿我给你装，”我说，“我去去就来。”我的脸热辣辣的，一定很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
处理完公事返回办公室时，晓月已装好满满一背煤炭，足有五十多斤。
“背得起吗？”我问。
“没问题的，”晓月说，“我到山上背的柴足有六七十斤呢。帮我过秤交钱吧。”
“这是我平时买了的，我们管理人员需要的好煤炭都是工人下班时带出的，由营业员过秤记帐，在每月发工资时扣出。”我说，“这是我送你的，不要钱。”
“怎么行啊，我得给你，否则你这样会差公款的。”
“不会的，你这点煤只有三角多钱，况且除开我家自己用的外，其他来要煤的熟人都要收钱，当然你除外，今后只要你愿意来背，我一律免费。”夏晓月拿出五角钱放在桌上，被我阻止了。
“我走了，最近不会来的，免得影响你，等你爸妈同意了，我再来看你。”
“我爸妈会很快同意的，吃了中午饭再走吧，下午我送你一节。”我说。
“还早呢，不麻烦你了。”晓月说，把装了煤的背篓提到了一条木凳上，我拉了一下晓月的手，在四目相对中，晓月埋下了羞涩的脸。
“走了，天冷，你要注意身体。”晓月说，背着煤跨出了门。
“我知道，路上小心点。”我说着，把晓月送出门。走出三十多米远，夏晓月回头，见我还在原地看着，便露了微笑，招招手，然后消失在山的背弯处。
不久，厂长在乡企办室开会时带回了一份关于我被任命为副厂长的的文件，文件上特别说明协助厂长工作，主要负责好厂里的生产和安全工作。紧接着是到县城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安全生产技术培训。
这是我第一次进城，全县共有二十余名比较年轻的煤厂厂长或副厂长参加，由各区企办室主任带队，食宿统一安排。在城里第一次享受了吃公家、住公家、有电灯有电视的好环境。
培训期间，我得到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县劳动人事局将在四月份公开招考一批乡镇聘用干部，全县共招收八十三名，平均一个乡镇一名，条件是高中文化，二十五周岁以下，热爱祖国、拥护中国共产党．．．安心乡镇工作的农村青年。以各区镇为单位广泛宣传，凡符合条件的均可报名，首先，以一个乡镇两个名额作为基数进行预考，然后再到县上统一考试 凭考试成绩录取。
培训一结束，我立马到乡上交了照片报了名，并告知了通知渠道，由于我的密切关注很快便知道了考试时间和考试科目，我用四天时间拣重点内容看了一下高中时的书，预考那天，全区八个乡镇共有一百二十多名符合条件的青年参加，通过考试我以全区第三的较好优势获得到县城参加正式考试的资格。十天后我在县城的考试也取得了圆满成功，所考三科均在八十分以上。我期待着被录取的那一天。
第四章
一天上午，我正在河边的井里挑水，乡递员背着一个邮包向我走来，他递给我一张盖有乡政府公章的通知书，说道：“老弟，恭喜你，你考取乡干部了。”
我打开通知，上面写着：“郑德同志：你被县劳动人事局录取为乡镇聘用干部，请于五月十日到县党校报到参加为期一个月的业务培训。”我的拿着通知的手在颤抖，这是给我的吗？这是真的吗？我不几乎敢相信我的眼睛，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回家把通知交给父亲时，父亲看了满是欣慰，母亲高兴得流了眼泪，乡亲们知道了都前来祝贺，说这娃算是出头了。此时，我最想见的却是夏晓月，希望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她，让她分享我的快乐。当我换了衣服决定去见夏晓月时，母亲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看着我说，你要到夏晓月家吗？你咋还不懂事呢？你不能去！你要找女朋友也该找个有工作的或者吃商品粮的，母亲正说着，父亲大约是听到母亲的话了，从木楼上走了下来，说，德娃啊，你将是乡干部了，该懂事了吧？你也该对你的前途着想，怎么能感情用事呢？我无言以对，沉默着回到了寝室。
第二天，我决定回厂把业务移交了，此时，正是遍地翠绿春色正浓的季节。
走在乡村小路上想着即将离开大山脚下那个偏僻的的煤厂，想着即将走上令乡亲们羡慕的工作岗位，想着美好的未来，我感到阳光下的乡村是那样的美那样的富有朝气和诗意，想着夏晓月的好、夏晓月的温柔和美丽，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温馨，想到我可能因为角色的转变，会招致父母对于我现有恋情的极力反对，我突感迷惘了。回到厂里，我把考上乡干部的事向厂长和工人们说了，我是来移交业务和大家告别的，厂长和工人大哥们听说后，无不为我感到骄傲，纷纷表示祝贺。厂长立马分咐炊事员到附近的村子买来十多斤肉和部分新鲜蔬菜，一定要在中午给我饯行。我的业务在一个小时内移交给了原来的那个老会计。中午，伙食团炒了很多回锅肉，厂领导和十来个工人代表全都举杯相敬，好不热闹，在醉意朦胧中我被工人大哥送到了寝室，直到下午四点我才清醒过来，收了简单行礼便和大家挥手告别了。
下午五点四十左右，在即将回到村子时，我决定不忙回家，一定要去见见夏晓月，把考上乡干部的消息告诉他。我把带着的行礼暂放在离我家约两百米远的一户乡亲家里，然后绕道来到夏晓月居住的寨子村，在夏晓月居住的院子后面我见到一位大婶从屋后的小路经过，忙托她给夏晓月带信，大婶很是热情，急忙走进院子叫出了夏晓月。
晓月露了微笑向我慢慢走来，走近时，在我们彼此相视的目光中，我发现晓月明亮的眼里噙着眼泪。
“德哥，祝贺你！”晓月说，“祝贺你考上了乡干部。”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我什么都知道，包括你预考上的时候，我不便打扰你，一直希望你能好好看书，也相信你一定能考上，你果然考上了。”晓月说。
我环视周围，没有人，便拉了晓月的手，说：“我们到那棵黄角树下坐会儿吧！”晓月没有反对，默默的跟在我的后面。
“晓月，我刚刚看见你的眼里好象有眼泪，是不高兴吗？”我问。
“没有，我是．．．为你高兴呢！”
我们来到那棵古老而巨大的黄角树下时，夕阳即将西下，寨子上下的村落已有袅袅炊烟，微风轻拂，听得见头顶上嫩绿的黄角树叶欢快的摇拽声，阵阵麦香扑鼻而来。此时，我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家乡竟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富有生气。我顺势拉着晓月的手，一面指点着远处的青山、寨子下我家门前的那条清清的小河、村庄小路上行走的村民、夕阳下渠江河水泛起的潾潾波光．．．．．．
“好美！”我说。
“是因为你心情好吧！”晓月说。
身着短袖白衬衣的夏晓月身材苗条而健康，此时，在夕阳下更是楚楚动人。
“是的，”我说，转过身凝视着晓月漂亮的脸庞和那双明媚的眼睛，“还因为有寨子村最美丽的女孩相伴！”
夏晓月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我靠近她把她轻轻地搂进了怀抱。我们拥抱着，热烈地拥抱着，我们彼此喘着粗气，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分钟后，我发现晓月伏在我的肩上轻轻地哭泣了起来。我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天快黑了，她该回去了。
我送了她一段路，在即将分开时，晓月突然说：“谢谢你，德哥，请你回家后不要跟你爸妈说和我相见的事，我知道你喜欢我，也知道你父母特别反对你和我往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你们家庭不和，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我配不上你，你现在是乡干部了。”夏晓月说完便匆匆回家了。我目送着她远去的身影，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娶她为妻。
为期一个月的业务培训很快就结束了。我被分配到本区一个有场镇的乡政府工作，这儿离家足有十公里远，回趟家要坐船坐车和走路，差不多要两个小时。
二十多名乡干部中大多是中老年干部，文化水平多数是初中和小学，高中生很少。初到乡政府，同志们都很热情，年轻的书记乡长还专为我接了风，之后我被党委任命为团委书记同时兼任民政干部，还和另外一名老同志负责了一个村的驻村工作，负责那个村的上传下达和协助搞好农业生产、计划生育、农税提留等方面的工作，看起来事情很多，其实比起在煤厂和打工轻松了许多，环境也好多了。住在本乡的乡干部和八大员们大都白天来下午无事就回家了，个别的干脆两三天才来一次，或者开会时听广播通知才来上班，相对的自由散漫。我就不同了，一来离家较远，二来刚参加工作所负责的业务较多，所以很少回家。
在乡政府工作，也老想家，更多的是想夏晓月，一个多月没有相见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而今，她知道了我父母反对我和她往来的事，心里一定很痛苦，我的内心也有了激烈的矛盾，父母亲反对我们的往来看起来也是有道理的，是希望找个有工作的或者街道吃商品粮的，一来可以彻底脱离农村，二来对后代有好处。但我却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从物质利益和爱情的角度进行选择我情愿选择爱情，在我看来拥有爱情才是最幸福的。
在乡政府连续工作二十多天后，乡财政所发工资了，连同下乡补助一共四十七元，我也有了空闲时间，便向领导请了两天假，回家了。在离开乡政府时，我特地到乡场上买了两袋猪肉，还买了两连肥皂和两个香皂，是预备一半给家里一半送给靓妹子家的。
七月天，正是稻谷即将翻黄的季节，天气有些热，回家的脚步却是轻巧而飞快的。为避免父母反对，我是直接从屋后的小路鼓足勇气赶到夏晓月家的，夏晓月见到我时有些惊愕，她的爸和哥嫂却是很高兴的，忙分咐夏晓月做饭，我忙把买回的礼品一半分给了她家，一半留着准备回家了，便找夏晓月出门说事，夏晓月跟着我来到屋后，见她不快乐的样子，我说：“晓月，我现在虽然是乡干部了，但我并没有嫌弃你，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着你，直到我说服了父母，你一定要放心，一定要快乐起来。”
晓月点点头，说：“德哥我相信你，可是你父母肯定是会反对的，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也是为你好，如果为了你的幸福和未来我甘愿放弃，我不会怪你的。”
“别说傻话了，你要相信我，我不是见利忘义的人。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说，“我来就是专门告诉你这些的，你要自信，要快乐。好了，我回家了。”
“不行，你一定要吃了中午饭走，一定要尝尝我给你做的饭，要不你就把送我家的东西带回去。”
我只得同意在晓月家吃中午饭了。吃罢香喷喷的中午饭，我看到了回到从前的快乐的晓月。回家时晓月出门送我，我们边走边谈，脚步好慢好慢，多希望两个人就这样快乐而幸福地走下去，永远永远！临离别时我们尽情地拥抱了、第一次亲吻了，没有了羞涩、没有了害怕。
在寨子口我和晓月依依惜别了，沿寨口向左拐走下一个斜斜的长坡便是我的家。我多么希望把晓月带到家里，但是，我不能，因为父母亲现实不能容忍，不能容忍我一个国家工作人员娶一个农村女孩。要是我没有工作该多好啊，这样我们算是门当户对了吧？可真要是那样我也许没有勇气向漂亮的夏晓月表白的。我会因家境的贫寒和自身的无能而自卑的。人是多么奇怪的动物啊。
走进家里时已是下午两点多钟，父母见我回家很是高兴，忙打算给我做吃的，我说在乡政府吃了才回来的，还饱着呢。爸妈听了半信半疑，妈说，走这么远吃了也饿了吧，我给你煮碗面去。我说不饿，累了，想睡会儿。便去寝室睡了。下午五点多，妈推开我的寝室，给我端来一碗刚煮的荷包蛋开水，一定要我吃。妈说，看你一直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工作不顺心了？我说，不是，累了，你把吃的端出去吧，我还想睡会儿。妈只好把吃的端了出去，其实我哪儿睡得着觉，心里一直想着晓月，想着刚刚分别时晓月那双带着笑意却满含热泪的眼睛，不禁有些伤感了。
晚上八点时，妈来叫我吃夜饭了，口里说，我知道你为啥不高兴了，一定是想见夏晓月吧，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
第二天吃了早饭，我到河边的井里挑水时，看见晓月在河边洗衣，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晓月见了我说：“你挑水啊？”
我说：“是，我也正要洗换洗的衣服呢。”挑完两挑水，忙收了家里换下的衣服到河边紧挨了晓月洗衣服的石板前。
晓月见了，脸有些微红，轻声说：“揢这儿，你去歇着吧，我给你洗。”
“我会洗衣服了，只是没有你洗得干净，待会儿你帮我透一下就是了。”
“好吧，你还真勤快呢，都工作了还洗衣服？”
“现在我在单位一个单身汉，我不洗谁洗啊？”和晓月在一起总感到特别的快乐，话也特别的投机，只是随着来洗衣服的人多了，我们便不好多说了，晓月不声不响地帮我把衣服透洗了一遍，我的洗完了，夏晓月却还有好几件未洗。
见着人多，不便说再见，我们只好用眼神互致道别了。当天下午，我愉快地回到了乡政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