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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汾墙体广告发布:爆米花

 贵州新美广告 2020-08-25

  又见到了久违的崩爆米花。那是在我平时经常光顾的公园门口处,一个约有五十多岁的汉子在风中,穿一身黑色布衣,戴一顶棉帽,一手摇着架在小煤火炉子上的铁葫芦,一手拉着呼哒呼哒作响的小风箱。半个钟头许,只见他起身将那铁葫芦双手拎起,一头放进一个自制的长长口袋中,一手抓住葫芦柄,然后用脚猛地一踩,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随着一股硝烟冒起,崩开的玉米花多数被气浪推进袋内,一小部分却被弹落在地上。这时一旁等待的中、老年妇女,脸上带着笑意,蹲下身来将所有的米花撮起装进自备的袋子里,然后递上所需费用,整个交易过程就圆满完成了。

  赏着这幕十分熟悉的场景,我的思绪又飞回到了那遥远的童年。六十年代,由于粮食的极度匮乏,人们的生活处在十分严重的贫困线上。那时的农家,人口多,负担重,能够吃饱肚子就是巨大的幸福和满足。对于孩子们,如能美美地无限制地吃上爆米花,无疑就成了一种奢望。但父母为了满足一下儿女们垂涎的馋意,会狠狠心、咬咬牙拿出一小碗玉米,崩些爆米花,像分发一种珍贵的美味般散给一双双伸出的小手里。对此,我们表现得非常激动,小心翼翼地将有数的米花装进衣袋里,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哼着小曲去上学或玩耍。一只手插进口袋摸着那一粒粒带着温度的爆米花,欲拿出食用,又恋恋不舍地一次次地放手。实在无可忍耐时,就掏出一两粒,捏在手中,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好似这不是普通的玉米花,而是一颗颗的珍珠,待闻够后,才一点点地咬着享用。半衣袋玉米花往往可以维持几天时间,就连最后剥落下来的皮和小颗粒都要翻出来一点不剩地吃个精光。

  崩爆米花大多在秋后或冬季。地里的庄稼都已颗粒归仓,也没有了要紧的农活,在安静而悠闲的农村,时常就会听到吊着嗓门,挨街串巷的吆喝声:''崩爆米花喽!崩爆米花喽、......'' 随着这诱人的吆喝声,瞬间,寂静的老屋院内像长出了耳朵,孩子们的眼中闪闪发亮,不知咋就那么灵验,高高低低的男孩女孩不约而同地很快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顿时将崩爆米花师傅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师傅的诱导和撺掇下,孩子们又纷纷撒开丫子向各自家中跑去。功夫不大,有手牵着娘的衣襟,满面开花地高兴而来;有生拉硬拽地撕着娘的裤角,虽失望但仍不甘心地现场围观,妄想着唤起娘的怜悯之心,能够施以恩赐;还有的不见人返回,但依稀听到了不远处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哭喊。每当崩爆米花的进村一次,毫无疑问地就会上演一出喜恼悲伤的活生生''儿童剧''来。

  爆米花,既有香甜之味,也有酸涩之忆。它在我的记忆里已经不再单纯是一种食物了,而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历史符号,是深嵌在生命里的一个烙印。爆米花记载着太多太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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