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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封闭的这些天（2）（乌鲁木齐）五五 解封（3） 解封也将我的写作计划打乱。朱坤老哥说让我把续篇接上，可忙碌一天已是凌晨一点才急匆匆拿起手机。之前的两篇也是忙里偷闲敲出来的闲言碎语，毕竟活动区域和平淡日子的影响，准备后续写配送物资、社区人员和志愿者的，现临时抱佛脚，急就了解封的纪录。 我们都在等待的结果突然提前到来时，有点漫卷诗书喜欲狂的感觉，我是真的想吼一嗓子。 25日早9点多，到九号楼帮助一家住户浇花，在楼道里碰到钱鹏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测温和收垃圾，已经进行到了一半，我们还打趣说，要是今天能解封就好了，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好消息就在我们两个对话的时候传了过来。刚下楼就遇到访惠聚工作队驻社区第一书记许坤，他告诉我说停止收垃圾和测温，马上进行卫生大扫除和消毒工作，给居民发放出入证，中午解封。我们立即分工，一部分人进行楼下大厅和电梯间的防疫措施布局，一部分人填写发放出入证。 可以说怀着激动的心情立即投入工作，也好让居民尽快得到消息，提前高兴一下。“测温吗？”“发出入证。”“真的啊！太好了，谢 谢！”“一会等通知下楼。”挨家挨户的交代，“一家一次只能出去一人。”“知道了，我也没打算出去。”有人平静如水。“现在就出门了。”有人急不可耐。 中午时分，出门的消息发布后，扶老携幼者，短裤短袖者，鱼贯而出的人们沐浴着久违了的阳光，遇到久不见面的邻居们寒暄几句，最高兴的当然是孩子们，像一只只放飞的小羊，跳跃着、欢叫着。继而，是一阵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空气里到处漂浮着尾气。有人爱吃有人爱狗有人爱车，先给闲置了月余的汽车充充电，除去多日的担忧。 烈日当空，树荫下依旧有活动的人群，往日的作息时间被打乱，不知道多少人将舍弃睡懒觉的好日子，重新捡起昔日的忙碌。 依旧要对出门人员进行测温登记，在外部巡视提醒居民不要扎堆，保持距离。在内分发生活用品、超市快递，原本想能有多余时间休整一下的愿望还是泡汤了。 当晚的一场雨扫尽了多日的酷热，晚上两点才睡觉，八点的时候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张立涛在群里喊志愿者上班，赶紧起床喝口水匆匆下楼，雨还没停，人们穿着雨衣打着雨伞漫步在雨中，叫圈圈的半流浪狗依旧躲在车底下睡觉。 就在平静中，一位92岁的老奶奶突然在门厅倒地，没有磕碰没有脚下一滑，这一倒人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多次见过这位老奶奶，精神焕发，前期做核酸检测时，我核对身份证信息，对老奶奶稳妥的脚步佩服有加，只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人在走到生命尽头时，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驱使。由此想起母亲去世前的一个多月，她准确的说出了哪一天要走，而之后的应验，让我对生与死有了更高一层意识的认识。其实，人在高寿时无疾而终，对于家人和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就如佛法所说，死亡是这一期生命历程的结束，下一期生命的开始！但就世俗来讲，死亡是悲哀之事，没有什么唯美来赞誉，世间大事唯有生死，生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而生死在刘亮程的小说《捎话》里，成了另外一个维度的理解，有的人其实已经死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温度在持续下降，昨日里我们期待的凉风习习，现在瞄准每一扇大门的缝隙钻进门厅里，从早晨的短裤短袖换了夹克牛仔裤，但依然感觉到冬天急促的呼吸。 还有幸福的事情在发生。昨夜凌晨得到通知，居民家的狗狗们可以下楼撒欢了。小区里养狗的并不多，封闭之后，狗狗们拉屎拉尿成了问题，有的狗养成不在家排便的习惯，没过几天便卧地不起，不吃不喝，急坏了养狗人。有的送了出去，有的送进了宠物医院，志愿者杨锐家的狗狗病的奄奄一息时，想办法送到了宠物医院，但终究没有挺过生死关，昨日下午，一家人将狗狗装在纸箱里，埋在了树林里，其家人泪花涟涟，惹得志愿者陈靖雅也揉红了眼眶，毕竟养了10几年的感情，突然就此中断，难免让人唏嘘。 雨停了，一群鸽子在楼顶狭窄的天空飞过，自由的舒展着筋骨。此时，天空是自由的，白云和飞鸟是自由的。 就在今天，南疆的一些城市已经复工复产了，希望已经在前头，下一个好消息一定会来的更早一些。 圈圈（4） 空寂的院落里圈圈大部分时间都在车底下睡觉。圈圈是小区封闭后唯一自由活动的狗，属于半流浪狗，因为它有主人，只是不让它进门，在门口放置了狗粮和水。 没有人打理的圈圈，毛发脏乱，灰头土脸，在养尊处优的狗眼里，圈圈就是一个流浪汉，乞讨者，它们路过圈圈的时候，一定昂起头颅，不正眼看它。遛狗的人也禁止自家狗和圈圈玩耍，怕圈圈有寄生虫传染，所以圈圈没有一个朋友。 圈圈是幸福的流浪狗，不用全心全力去乞讨一两个火腿肠，也不用摇头摆尾和谁去接近，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小区封闭后，圈圈孤独晃悠，没有人去逗它，也没有狗狗找它玩耍，志愿者陈靖雅知道圈圈的底细，之前经常给它一点小零食，每天睡醒，它就到门口寻找小陈，开始混进了我们的圈子，我给它喂了两次骨头后，圈圈也逐渐和我接近了，有时候我带它去八层楼，圈圈蹦蹦跳跳的跃上门口一层层台阶，耳朵和毛发上下摆动，显得十分滑稽可爱。 圈圈会主动在电梯门口等待，等电梯快到八楼的时候，它就显得急躁起来，电梯一停就用前爪开始扒门。之前我们故意将它带到九楼或者七楼，它便蹲在门口不出电梯，还真骗不了它。圈圈出了电梯门，就跑到自家门口去喝水吃狗粮，有时间我会等它吃饱喝足再乘电梯下楼，忙的时候就不管它下楼的事情了，但过不了一会，圈圈就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流浪的圈圈得到了许多人的关爱，社区人员的一日三餐都是送到小区值班点，剩余的饭菜也让圈圈过上了一日三餐不愁吃的日子，没几天，圈圈一到了吃饭点，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直冲门口大厅，依然一副小主人的派头。
居家封闭没几天，其他的狗狗们不同程度的出现了问题，不吃不喝的居多，狗主人们为此而伤透脑筋，有时乘我们送菜或者测体温的时间，请求让狗狗在楼梯里去撒尿，趁没人注意，我们多数都默认，就多等一两分钟的事。 小陈说圈圈已经14岁了，按照人的岁数计算也有七八十岁，所以圈圈来的时候，老远就能听到它喘气的声音。小陈还说，圈圈前几年经历过一次车祸，被汽车轮子压了过去，竟然活了下来，现在看来也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在狗的眼里，或许圈圈是幸福的。没有脖套限制它的自由，没有驯化的苦恼，没有主人的喝斥，虽然风餐露宿，但自由自在的日子何尝不是谁都向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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