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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匣子:年·味

 阿拉善文学 2020-08-27

原创作者:匣子

图文编辑:阿拉善未来文化艺术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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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过年了,超市里的瓜子花生糖果品种变得琳琅满目起来了,到处都在打折促销迎春节,但似乎少了些年少时的那种仪式感和期盼。

还记得年前的那场全家总动员的大扫除。一过腊月初八家家户户就会开始一场大规模的全家大扫除,洗床单被罩洗窗帘衣服,擦天棚擦灯管擦玻璃,能洗的都洗能擦的都擦,当然有时连门也会擦一遍的,每个角落都会打扫一遍以迎接新的一年。

记得一到腊月小卖铺里就会开始卖年货了,有长串的鞭炮,雷王,二踢脚,钻天猴,彩珠筒还有许多只有过年才可以吃到的糖果,带鱼 ,虾片,猪蹄……那时这些东西在平时是没有的。而我则跟在爸爸屁股后面买这买那,以便可以提前吃到一颗高粱怡软糖或大虾酥糖。接近年把儿时妈妈会蒸一锅又一锅白白的大馒头,上面点个喜庆的大红点,爸爸则会在暖暖的午后,坐在院里杀鸡洗鱼烧猪蹄,满院子冒着白白的蒸汽,一片喜气洋洋。主食备的足足的,希望明年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新年的美好愿望全都寄托在食物上…

还记得到了腊月二十七八,爸爸会把大张的红纸裁剪成春联的长条,卷个卷儿拿到毛笔字写的好的人家,让帮忙写对联。而写春联的人家早已围满了好多人,散发着墨香的新年愿望和祝福语跃然纸上。而今大街小巷马路旁到处卖着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烫着金字的春联,但和那黝黑飘香的春联相比却又少了几许真诚和情切。

还记得年三十那一顿,是一年中最丰盛的。妈妈早早起来就开始在厨房忙乎了,做八宝饭蒸扒肉,拌凉菜,炖鱼,酱肘子,小锅里煮着鸡,大锅里煮着羊骨头,整个房间都飘着肉味。几乎所有肉类都齐聚了,而我总是急得团团转,时不时进厨房偷吃一口,那种等待的煎熬和吃到肉后的满足大概只有小时候才有。当然,备饺子馅包饺子也是不能少的,白菜馅的,萝卜馅的,因为家里吃饭的人多怕来不及包,所以拌好馅家人们早早就开始包饺子了,有鱼儿饺子,虎口饺子,各种各样的包好放在切菜板上,盖一块布子放到凉一点的屋子里冻起来,以备年三十晚和初一早上可以早早就吃吃到。当然过年了,还会在里面包几个有钢镚的饺子,预示着吃到的人明年肯定有特殊的好运。爸爸妈妈总会把夹到有钢镚的饺子放在我和姐姐的碗里,而我和姐姐则会瞪大眼睛瞅着哪个饺子里有钢镚,发现后立马夹到自己碗里,那份胜利的喜悦还常常浮现在脑海。

记得那时过年除了放鞭炮是我的快乐之外再就是和爸爸贴对联了,用面糊打一盆浆糊,刷在墙上,爸爸按住对联上面一头,我拿着扫帚从上往下一扫,一副春联就贴好了,柴房门,厨房,库房都会贴上春联,漂亮的窗花,喜庆的春联,威严的门神,再挂一个福字大灯笼,院内散发出一片喜气与祥和。

贴完春联放一串鞭炮,告诉所有能听见的人,我家要过年了。啃着装仓的肉骨头看着春晚那是必不可少的节目,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等待着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当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起,所有人期盼的大年正式拉开了序幕,家人们互道着“过年好,过年好”,希望把好运和祝福传给最亲的人。孩子们压岁钱那是不能少的,一年就盼着这时候那点属于自己的大额面钞,二十或五十,这在那时是我们小孩子跟本见不到的,虽然只是在手里停留一会,就会被妈妈以保管的名义拿走,但仍兴奋不已,好像自己就是全世界最有钱的那一个。

除此之外穿新衣应该也是最盼望的吧,那时家里人多条件不好,一年也就春节能穿个新衣服了,所以那种期盼可想而知,把新衣叠的板板整整的放在枕头旁,长辈会在衣兜里给装点瓜子糖果,预示着来年有吃有穿,看着都睡不着觉,想象着明天穿上新衣服的开心,睡梦中都是甜甜的微笑!

那时我最盼望的是正月里亲戚的大聚会了。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亲戚都会回来走亲访友,窗外铁门一响就知道来人了,麻花散子瓜子端上桌,凉菜酒杯就备好了,平时不常见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能见到了,一群孩子跑里跑外,叽叽喳喳的才叫过年!

而今长大了,这些东西却越来越少了。年变成是超市里的拥挤,是电话微信上的问候,是到了点儿在饭店里的一顿聚餐,是躲在屋里昏天昏地睡一觉 ,是白天黑夜的颠倒。生活越来越好了,不用自己做饭不用馋那一口肉骨头不用惦记新衣了,可却总被人吐槽“累”,那份快乐离我们越来越远,年味儿越来越淡。

真是年年岁岁“景”相似,岁岁年年“年”不同。


作者简介

匣子,本名胡晓霞  一名陪读妈妈,喜欢用文学记录生活,喜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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