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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威和他的ofo:骑上资本的共享单车

 小饭桌 2020-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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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丨小饭桌新媒体记者 吕若邻 -

- 采访丨吕若邻 李秋志子 -

- 编辑丨袭祥德 -

2015年5月初,戴威结算完上个月的工资,公司账面就只剩下400元,“我们要倒闭了。”

当时,ofo是一家做深度骑行游的公司,而共享单车只是一个略显“天真”的构想。

15年3月份,戴威带着他的骑游项目去见各种投资机构,他必须融到下一轮,才能让公司活下去,可是,等待他的却是样式不一但口味雷同的闭门羹——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定制骑行游不靠谱。连唯一一位有过口头承诺的投资人,最终也没能与他们达成协议。

我们不想放弃,还是想做跟自行车相关的项目,那怎么办?只能转型了。”

于是,他们提出了“共享单车”的概念,一年之后的今天,这个概念进入了人们的生活、在网络上掀起热议,并在寒冬之时,被创投圈追捧为一个新的风口。

据公开数据显示,到目前为止,ofo已覆盖200个校园,用户总数超180万,日均提供出行服务50万次。

创造出这份漂亮数据的,除了真实需求,自然也离不开资本推动,ofo用短短10个月时间,完成了6轮融资:不仅获得了滴滴出行战略投资,还在公布消息14天后,获得1.3亿美元C轮融资,且与小米达成合作,并将正式进军城市。


 ofo融资情况

ofo的最大竞争对手摩拜单车亦不落后——9月30日,摩拜被曝已完成1亿美元C轮融资,由高瓴、启明资本领投,红杉跟投。而后来的追随者们也“来势汹汹”,如小鸣单车和优拜单车,已分别在近日公布了1亿美元的A轮融资和数千万人民币的天使融资。

旁观者嗅到了硝烟的味道, 这一幕似曾相识:网约车刚刚进入人们视线之时,滴滴、快的们打响了那场战争。

那么,骑上资本的共享单车,是否会重现当年的景象?

在戴威看来,竞争难免,但他拒绝用打斗、战争一类的暴力语汇来形容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是想给用户提供好服务。”


 戴威

从骑行到共享

自行车之于戴威,起初是一个代步工具,中学时代靠它上下学,而到了大学之后,骑行才真正成了他的心头好。

2013年,戴威本科毕业,距离研究生入学还有一年时间,他做了一个不同于大多数人的选择:去青海省大通县东峡镇支教数学。

东峡镇偏远,往返小镇与县城的山路崎岖,一辆山地车解决了这个问题——既帮助他在每个周末往返县城与小镇,也陪伴他看遍了青海的壮丽河山,他被这种魅力所折服,“我觉得骑行是一种最好的了解世界的方式。”

于是,戴威成了重度骑行驴友,结束支教、回到北大攻读经济学硕士后,他和朋友就开始酝酿一份“自行车的事业”,很快,ofo骑游诞生,一个深度定制化骑行旅游项目。

这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让每个人都能享受骑行的快乐——但后来,在公司的账面只剩下400元之时,戴威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需求,不够“实在”,而且烧钱太快。

首次创业失败,戴威反思得出的结论是:必须解决实实在在的问题,要击中真实的痛点。自行车共享模式开始进入他的视野。

在几无亲朋支持的情况下,戴威决定将ofo转向共享单车,并宣告了自己的愿景:只连接,而不生产自行车。

2014年6月,ofo共享单车在北大启动。初期单车均由师生共享而来。到了10月份,戴威和团队观察到用户增长量较为可观,师生骑着ofo上课、吃饭、回宿舍,应用情景确实存在,终于松了口气。

共享经济要冷启动很难,Aribnb花了将近5年时间才迎来爆发,如果单纯依靠用户共享,ofo想复制到多个大学,必须在每个校园都重新开始,运营难度高。

这一波红利的窗口期时间有限了,我们必须再快一点。” 为此,戴威决定在学校里投入一批自生产的车辆。他认为,当投放量达到一定程度时,自愿共享的人会越来越多,而制造车辆的边际成本也将大规模下降。

测试了9个版本之后,“小黄车”诞生了,ofo也从纯粹的C2C模式转变成“轻B2C模式”。对于自愿共享出自行车的用户,ofo仍会将其车辆改装成小黄车的样式。戴威表示,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1万名师生共享出了自己的自行车。

进入10月,ofo经过两次迭代后上线了3.0版本,推出采用实心轮胎的22寸新车型,并宣告即将进入城市。

城市的运营场景远比校园复杂,戴威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我们还在摸索,城市会作为试点去运作,ofo的核心仍在校园,我们年底预计要扩张到500所大学。”


 9月30日下午4:03订单数据

融资、融资

故事从一顿烧烤开始。

2014年10月,戴威的一位师弟找他吃烧烤。撸到酣时,戴威告诉师弟,自己在创业,做深度骑游,恰巧师弟在唯猎资本实习,师弟说:“基金刚成立,我可以拉你去聊聊。”

几天后,戴威见到了自己的天使投资人。40分钟后,100万元人民币的投资敲定了,理由是为“支持年轻人出来做事情”,至于项目细节,他说:“下次再聊。”

回家之后,对风投完全陌生的戴威,第一感觉就是:这不会是个骗子吧。

事实并非如此。这位投资人是北大90级的学长,上市公司背景,资深投资人,险峰长青陈科屹创业募集基金时,第一笔2000万元的资金来自于他。

2015年5月底,ofo骑游宣告失败,戴威带着最新的共享单车方案,又找到了这位天使投资人。对方并不认同这个理念,但对懂得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的团队寄予厚望,结果估值翻了一倍,又投进了100万。

ofo缓过气来,顺利转型。

1个月后,在北大孵化器一次路演上,戴威认识了东方弘道李晓光,李晓光是北大81级计算机系学长,他表示对该项目感兴趣,几次沟通之后,协议签订,300万元人民币在8月份打进了账里。

到了10月,ofo在北大峰值订单达到4000单,开始考虑复制、扩张,制造“小黄车”。戴威启动了Pre-A轮融资,其早期天使投资人、东方弘道等又投了他900万。

相对而言,在一个比较平静的发展阶段,戴威顺利完成了前几轮融资。但到了2016年,ofo的融资进入到戏剧性和更惊心动魄的时刻。

戴威记得很清楚,那是1月29日,ofo已覆盖到5个学校,日峰值订单接近19000单。就在当天上午,一个自称是金沙江创投的电话打了进来。

客服姑娘接过电话。她把金沙江约见意向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下午交给了戴威,“上午有人打电话来找你,不知道是什么人。”

戴威对金沙江不甚了解,拿到纸条后也未加理睬。直到晚上10点,回到了家,感觉“不回复一下不礼貌”,才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大意是:“感谢关注,有机会上门拜访。”

不到一分钟,戴威就收到了回复。14个字的短信,给他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明天早上10点,国贸三期56层。”

第二天早上,戴威和搭档张巳丁去到金沙江办公室,见到了映客的投资人罗斌,并与朱啸虎聊了20分钟。

一天后,在回答了金沙江另一位合伙人林仁俊的一系列尖锐问题后,对方开价——大约估值1000万美金。这低于戴威的预期,他原本想翻一倍。

既想拿到融资,又不甘愿被压低价格,二人在国贸楼下纠结了两个小时,一通百度之后,戴威还是决定选择金沙江。原因很简单,这个人投过滴滴。

这与朱啸虎的投资逻辑不谋而合——他曾在分答上解释本次投资:“我们投ofo是在帮滴滴做早期布局,帮滴滴防护侧翼,这可以说是风险投资与企业两方的配合”。

成功拿下金沙江的A轮融资,戴威终于过了个安心年。节后一回来,朱啸虎就引荐了王刚给戴威认识,过程十分顺利,协议达成,王刚和真格基金投了A+轮,两轮融资合计2500万元。

2016年5月,戴威给团队定下的目标是,今年一定要完成100万单,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需要更充足的资金,必须再融资。很快B轮确定,经纬中国领投,ofo转变成美元结构。

 “在资本寒冬的时候,我们能拿下这三轮融资,绝对是一个转折点。”戴威十分庆幸。

到了今年9月,共享单车俨然已成新风口。戴威决定启动C轮融资的时候,王刚、金沙江、经纬作为滴滴的股东,把戴威正式带到了程维面前。

进展很快,从见面到最终敲定,不超过一个月。“因为双方价值观真的比较契合,我们希望连接单车,滴滴希望连接汽车,而3公里以内的短途出行也是他们想要服务的。”

至于与滴滴在具体层面上的合作,戴威表示,合作会在多方面展开,如数据、运营等,至于用户能直接感受到的产品层面,目前“还不太好说”。

以量为王?

朱啸虎在分答上如此回应ofo与摩拜的竞争:“中国互联网一直是以量为王的。”

言下之意是:谁能斩获资本与规模,谁就能赢。

这道出了共享单车竞争的焦点:迅速融资,大量铺货,占领市场,实现垄断,最终立住品牌——ofo、摩拜以及众多后来者,都在做这件事情,

据酷传App监控平台显示,10月9日,ofo安卓九大市场下载总量为1546508次,到了10日,则直接飙升至2595660次,仅仅一天时间,增长量超过100万。

这“疯狂”增长的数据背后,是巨量资本的支撑,而ofo主要通过两种方式“烧钱”获客——铺货和营销。

有关后者,一开始,ofo采取类似滴滴的红包补贴策略,并在几大城市运营相关红包群,用户可在群里分享和领取红包,一名北大学生告诉记者:“以前骑一次ofo基本只要几分钱。”

到了9月27日,ofo在北京以及华东大区等地推出了新型营销策略:以每日使用频次为标准,骑得多者可获得奖品或参与抽奖,最高奖项为iPhone7。


 北京地区活动推送

不过,据媒体报道,在华东大区的活动里,有不少学生通过刷单获得了奖品或者现金红包,刷单方式十分简单——“在原地用手机解锁再还车”即可。甚至有爆料称,上海政法学院有同学一天完成了1000次订单。

对于下单1000次的现象,戴威表示“不可思议”,因为按照系统设定,每位用户一天只能骑20次,但他也不否认刷单现象的存在,“我觉得问题不会太大。”

值得注意的是,借鉴ofo投资方滴滴的经验,过度烧钱营销很容易导致品牌缺乏忠诚度。

除此之外,抛去资本光环,放在用户层面,他们最关心的是产品到底好不好用。北大经济系学生葛军(化名)告诉记者,单就骑行体验而言,ofo确实比摩拜更人性化。

但葛军也指出ofo所存在的问题——损毁率高,不时会骑上一辆没法用的自行车,“那就很无奈,摩拜会比较少有这方面的问题。”

戴威选择从两个维度来控制损毁率:人与系统。在人的层面, ofo在每个学校均设置有几名修车师傅,他们会不定期检修自行车,而用户亦可在App上报修;在系统层面,ofo会根据每辆车的状况设定一个更新周期,未来希望能做到动态检修。

除了自然损坏之外,更令人担忧的是恶意破坏乃至偷盗行为,ofo目前仍以机械密码锁为主,容易损坏或被破解——记者就曾在北大校园里,亲眼目睹一辆锁具损坏的ofo被一位小朋友骑走。

对于这些问题,戴威心态乐观:“我觉得这些问题和困难是一定存在的,但它阻挡不了大家对于这个事情的需求,也阻挡不了这个趋势,而且我相信每个人的素质会越来越高。”

游戏进入第二阶段

ofo总部位于北京中关村立方庭大厦,是一个商住两用空间,近60号核心员工在其中办公,已略显拥挤。

戴威表示,公司扩张,必须要搬家了,搬离这个“创业根据地”。

记者上门拜访那天,三辆全新的22寸小黄车正摆在公司门口,阳光洒上车身,金灿灿。

如果备受瞩目的共享单车竞争是一场游戏的话,戴威和他的ofo,正准备以全新的姿态,去参与游戏的第二阶段。

ofo宣布进军城市,首批试点是北京和上海,这是自摩拜打入ofo北大老家之后,ofo的首次主动PK。

显然,对于无收入来源的在校学生而言,ofo确实更具有吸引力,多名用户曾向记者表达了以下观点:ofo押金低,摩拜太贵。

但进入城市之后,情况或许会变得不一样——非标准化场景更多、人们对车辆的要求更高,而更重要的是,它的竞争对手已先行把品牌打入了市场。

当然,共享单车的竞争规则很简单:谁能掌握充足的现金流,谁就能笑到最后。

可如果一味依赖融资,企业的风险会很大,所以,一个最本质的问题是:谁能最早实现盈利?

相比单价3000元的摩拜单车,ofo的硬件成本仅在200元左右.因此,对于“是否能把共享单车做成生意”一事,戴威信心满满。

他告诉记者,仅仅依靠租赁费用,ofo也能在商业上成立——2016年只剩下两个多月,而他的年度目标是:“1亿营收,盈亏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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