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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斯】日本国的定海神针之皇居——日本游记之东京印象(3)

 新用户5935ozJ1 2020-08-28

大多有历史年头的国家,首都概莫能外地都有这样的御用属地,有些已改为国有民享,如北京的故宫、巴黎的凡尔赛宫,也有依然戒备森严和继续御用者,如英国白金汉宫、泰国皇宫、布鲁塞尔皇宫,还有说不清的如北京的中南海。但我觉得东京皇居之奇是值得一提的。


无论从日本任何地方搭乘新干线、日铁、地铁,总之,来到东京站下车,出来后沿着清晰的指路牌向西走,所行不远便可见到必游之地——皇居。

过第一道护城河,依然看到两只白天鹅在自由自在地游弋——不知道它们是否换岗,二十多年来,这是第三次见到它们——似乎告诉人们,这里的营盘不仅是“铁”打的,里面的“官”也鲜见流动。步过宽阔的广场,来到城墙下的护城河,便可以凭栏与皇室人员隔河相望了。

看客们可能见奇不奇,大多有历史年头的国家,首都概莫能外地都有这样的御用属地,有些已改为国有民享,如北京的故宫、巴黎的凡尔赛宫,也有依然戒备森严和继续御用者,如英国白金汉宫、泰国皇宫、布鲁塞尔皇宫,还有说不清的如北京的中南海。但我觉得东京皇居之奇是值得一提的。

首先是里头的人,他们不像别的国家,皇宫还是皇宫,可里面三天两头换角,完了就城头变换大王旗。这日宫兴的是换代不换朝,而且,从始皇(神武天皇)至今皇(明仁天皇)一干就是125代,是世界历史上寿命最长且健在的君主制。这是如何做到的呢?与当今世界许多政权存在执政合法性争论不同,日本皇家可谓含着“国门钥匙”诞生,一开始就是神、神的后裔,然后获得神授君权。相传日本最权威的神是天照大神,在与另一位大神素盏鸣尊共同完成天地秩序构建后开始造人。天照大神的神儿子天忍穗耳命,将降临地上的任务让给了儿子迩迩艺命;他来到筑紫高千穗的山岭上,获两儿子,小儿子火远理命与海神的女儿丰玉毗卖命生了一个儿子鹈草茸不合命,鹈氏与妈妈的妹妹(小姨)玉依毗卖命生了一个孩子,叫神倭伊波礼琵古命,这就是真命天子日始皇——神武天皇(引自《日本宗教史》—末目文美士著)。无论别人怎么看,总之,日本人会认为,他们的国运、他们的文化、他们的福祉,皆源于神话与历史的完美结合以及在这个基础上获得最广泛认受的君主立宪制度。

第二个看点,就是皇居并非一直是皇宫所在地,甚至就不是为皇室所造,皇居的前身是“江户城”,为德川幕府的官邸。1603年德川家康被任命为征夷大将军,遂在江户设立幕府。那时的江户,一片荒芜的出海口上仅有诸个小渔村,即便已建的城堡,也只有土板墙而没有石垣(东京的土地为冲积平原,完全没有石头),城堡内的官邸与农舍几无二致。自始,德川幕府开始为期近半个世纪的造城运动,在现在皇居这片土地上,建设了一个东西长约5·5公里、南北宽约4公里的城廓,四周围的外壕达16公里之长,里面还有内壕。城廓分内城外城,仅内城即达264万平方米。城内建筑宏伟坚固、特色鲜明。德川幕府至第十五代将军德川庆喜任内,由于内外矛盾激化,财政状况恶化,于1867年被迫宣布“奉还大政”。可以说,明治天皇搬进江户城(现皇居)之日,也是历史680多年的幕府时代终结之时。

第三个看点,就是一向尸位素餐的皇室,在这里开始了改变日本命运的明治维新运动。实行了近七百年的幕府制度,将日本的天皇架空于虚位,个别有血气的,如第96代后醍醐天皇,试图对幕府说不,随即招来武官的反抗从而导致宫廷分裂,出现了史称“南北朝”的两个天皇时代。历史终于等到了1867年,孝明天皇去世,太子睦仁亲王即位,这位第122代明治天皇未登基便下达讨幕密敕(当年11月8日),次日德川庆喜便奏请“奉还大政”。可以认为是倒幕运动的风起云涌致使德川统治集团的气数已尽,亦或者是帝国主义的兵临城下(如黑船事件),终于逼出了日本的一位敢做敢为的真命天子。16岁的明治天皇即位次年之初,便颁布《王政复古大号令》,并举大军东征,迫使德川庆喜于1868年5月交出江户城,才有了今天这个皇居。就在这个地方,明治天皇实行了一系列的重大改革措施,发布新的政治纲领性文件《五条誓文》、将江户改称东京并迁都、废藩置县、实行中央集权体制,等等。日本从此翻开新的一页。

明治天皇还有一个重要举措容易被人忽视。面对维新形成的开放局面,国家如何解决“打开窗户和挡住苍蝇的问题”。新形势下日本的宗教界也“与时俱进”,复古神道体系逐渐从灵魂论向尊皇攘夷的政治性活动转变,代表人物会泽安的《新论》为此提供了理论基础,提出“神州乃太阳出现的地方,元气开始的地方,天日之嗣承天子之位终古不易。”天皇极为乐见这样的理论“创新”,更在国家管理上推行这种具有浓厚“尊皇攘夷”色彩的宗教行政,使这种新的意识形态不仅成为官方的主流思想,还将全体国民卷入其中,渗透进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另文)。今天看来,这个世界上历史最长的君主制国家,之所以国体的合法性和可持续性仍然一枝独秀,这与明治时期逐步建立起来的“国家神教”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由于没能进入皇居园内参观,旅游者大都走马观花,匆匆而过,不明就里似乎很自然。记得在皇居外主要景点二重桥游玩时,一位国人游客声音不小地说,皇居里住着一群饱食终日、无权无势的人。此话似乎也没错,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唯一的职责,就是当好国家长治久安的“定海神针”。

图片说明:这是从东京站的高楼上拍的皇居照片(网络照片),图片中宽阔空旷的地带,就是皇居前广场。

图片说明:这是我第三次在这里扶栏观鹅。或许此鹅非彼鹅,但多少给人予这样的印象:这个城市,既无时不刻不在与时俱进,又时时刻刻在以不变应万变。

图片说明:从东京站出来去皇居广场。上图的白天鹅,就是在下图纵向的蓝色湖水里游弋。

图片说明:皇居广场。

图片说明:皇居与现代都市间,也仅是一水之间的距离。古朴神秘的皇居与现代开放的写字楼比肩而立,不仅相映成趣,也是日本当下社会生活的真实写照。

图片说明:从皇居向东京站方向看,是一众日本大公司、大银行所在地。

图片说明:皇居中的皇居。据说天皇伉俪就住在图片中的这栋楼里(网络图片)。

图片说明:到此一游的各国旅客,几乎无人不在这个叫做二重桥的景点拍照留念。

图片说明:皇居广场上有一尊雕塑,人物名叫楠木正成,明治时代尊称大楠公,为镰仓幕府末期到南北朝时期著名武将。楠木正成一生竭力效忠醍醐天皇(上文提及)。后世以其为忠臣与军人之典范,被视为武神。

图片说明:东京站地下五层,整洁干净,秩序井然,既是交通枢纽,又是巨大商城。甚值一游。

图片说明:名闻遐迩的银座商业区,离皇居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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