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唐十六面残幢,现在的位置是骑缝在寺院的边墙里,有刘敦桢先生和十六面残幢的合影照片,老照片中残幢顶部珠子等部件还是丢失了。我对这个十六面残幢比较喜爱,在网上找一些资料看,其中包含1963年刘惠达先生写的文物调查记,对经幢外观进行比较专业的描述,那时候经幢顶部与刘敦桢合影照片保持一样的内容,邢台开元寺经幢的破坏可能与邢台大地震有关。报告中说残幢通高5.76米,不知道这个高度含不含地下被掩埋的高度,现在可见高度约4.5米,幢身高3.73米,顶部丢失的高度不详,假设地下掩埋高度在1.4-1.6米,合计唐十六面残幢的总高度约7米,经幢直径为0.94米,用直径标识是因为十六个切割面把石柱几乎切成圆形,所以说,这个唐十六面残幢的制式比较特殊,可能是海内孤品,有个最大的疑问是幢身有八个方形凹槽,明显是附加木构的凹槽口,这就给唐六面残幢的造型增加了很多悬念,石经幢附加木构的组合让人浮想联翩,这也是该经幢制式奇特的原因之一。有网友邢台季阳在微博上发布了自己对该经幢的见解《消失的建筑之大木浮屠》,试图还原石经幢与木构组合的形状,果然有高能古建粉丝,令人钦佩。我的意见是这些槽孔加工比较粗糙,四大四小,尺寸并不一致,与经幢原始设计的精致水准不一致,怀疑不是经幢原设计的东西,可能是后世附加的产物,可以被修改成任何的样子,此处最好能找到同类经幢。我依据上述资料特意做了一张唐十六面残幢的示意图,做为文章的封面。
2、后梁陀罗尼经幢,这个经幢因为有老照片比对,显得很有趣。老照片中的经幢高约7米,存有四层,现仅为有两层,各面均为八角形,总高度约5米,依然显得高大挺拔。经幢最底层为方形石板,上置束腰仰莲八角形须弥座,颜色发白。第一层经幢为经文层,幢身高1.9米,边长35厘米,在南部的上部有经文榜题大字“大佛顶随求尊胜陀罗尼之幢”经文最后据说有“大梁乾化”时间款,断定经幢是后梁(五代)时期的杰作之一。现在这些字迹漫漶,表面石质酥裂,状态很差。接第一层幢身的是大伞盖,也是该经幢浮雕的精华之一,每个角雕刻饕餮口衔环绶,璎珞八垂,八面浮雕中以普贤、文殊像最出彩,普贤骑象,有象奴和九位立身随从,文殊骑狮,有狮奴和九位立身随从,对称构图,繁复而隆重,大伞盖底部是云海盘龙,衬托大伞盖的气势。第二层幢身为高浮雕造像,也是该经幢浮雕的精华之一,造像双层布局,每层八身像,分两个组合,一个是一佛二菩萨,另一个是五佛组合。合计十二佛四菩萨高浮雕造像,佛像的姿态不同,有结跏趺坐,有垂腿椅坐,而菩萨更是有站立和游戏坐,可惜这些造像头部具毁,只有下身形姿态。再往上是小伞盖,八幅图案是神鸟,迦陵频伽之类的仙境鸟类,此类雕刻细节细腻,反而风化严重,艺术价值大大折扣。最上一段是八面立佛,不是原来的位置。据说丢失的是天王和金刚力士组合像,也是最具有感染力的浮雕像,这些都是大唐雕塑风格的延续,和唐代石塔雕塑相近。算是开元寺的镇寺之宝了。
3、金代大铸铁钟,首先是时间点为金代,金大定24年,公元1184年,然后是体型巨大,高3.2米,直径为2.35米,重量超过10吨,再则就是品相优,室外存放没有保护的情况下靓丽如初,这个铸钟放到北京大钟寺博物馆里也是嘉宾地位,以时间点就可以让元明清的铸钟俯首称臣,然后体量也可以排在前几位。铸钟中有八卦图,其中很多字与现代的简化字相同,非常有趣的现象。但我最喜欢的是黄道十二宫的图案,又大又清晰,代表金代时期对十二宫的理解,辽金时期能接受外来文化,只是底子太差,理解起来总有偏差,以前在辽墓中看到过,比如人马座,西方是人首马身射箭姿态与天空中星象图近似的著名神兽,包含天文学的神话造型,到了辽金时期,立刻变成一个人骑着(或者牵着)马的图案,从字面上理解图案中有人也有马,回归现实生活人马图。最奇特的是摩羯座,此金代大钟的摩羯座图案是孤例,西方是羊首鱼尾的怪兽,我们金代铸钟人理解错了,把摩羯座的羯变成碑碣的碣,磨碣就是磨出一块石碑,结果是一块石碑的造型,令人诧异,黄道十二宫本土化的道路有点水土不服,所以特意把十二宫图拼在一起,留个资料。
4、 碑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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