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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乾良  我们伟大的祖国，山河壮丽，气象万千。寒北巍峨与江南烟雨，各异奇趣，峰岳并峙与海江奔流，各呈其妙，到处奇景，美不胜收。虽然论美术史者每称：中国之山水画萌生于战国以前，滋育于东晋，确立于南北朝，兴盛于隋唐。其实悠悠数千年古山水画家寥寥数人。传世巨作，也仅展子虔《游春图》等几件。难矣哉！  《秋牧》 180x110cm 我虽不是画家，四十多年来却与国内外数以百计的画家交谊甚深，其中最爱山水画，曾广集69家之山水册页111组，每组四张，大小均为28×22厘米。如此高质量的定型山水画收藏，海内外均极罕见。12年前，曾裱为之《卧游》，求郁重今师兄为之题跋如下：“乾良同门以韩师登安偶及卧游之意，而遍集海内名家法绘。或名山大川，或古都盛邑，每处以四幅为一组。自已酉至今二十年间共集画四百余幅。伟哉壮举！”  《山居图》 68x68cm 当时，我只以各名山大川、古都盛邑为重，后才觉得缺乏田园风光之作。然其时未访得擅长于此者，又加未几即移民美国，只好作罢。移民数年后，苦思中国，遂赋归来。斗转星移，又是数年后，偶遇田园画家林友农。原来，彼此不但同乡而且同宗（尚干陶江林），蒙彼不弃，屡赐佳作，令我如贪儿暴富，为之雀跃不止。  《鉴古赏今》 68x68cm 林友农和我一样，都是半生坎坷，在困境中苦学成才。想到孟子的教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不禁为之唏嘘。尚干镇位于闽江边，水网交错、阡陌纵横，可称鱼米之乡；镇有珠山，上有千年古塔，下有陶南书院；其乡人杰地灵，封建时代曾出18进士、60多举人（其祖即列其中）。其父孝椿公一生执教，喜欢音乐。友农从小喜欢绘画，遂于1960年考入厦门工艺美专雕塑科。后值国家经济困难，即饥且病，只得于1962年辍学，返乡就业，当过小学教师、文化站管理员等，后从县电影放映队退休。  《福人福地》 68x68cm 人生的际遇，影响是难以估计的。1966年初，他有幸参加文化部的西南文化工作队，为四川、云南、贵州三省的三线建设者放电影。这期间，林友农饱览了巴山蜀水与云贵高原的绮丽风光，深感大自然的魅力无限，暗暗萌生画山水的梦想。又由于影片前配合宣传的需要，队里把画幻灯片的繁重工作交给他，只因其受过美术科班教育。不经磨练，难以成材。当初的辛勤，造就了林友农无所不画的能耐。国画自古分三类，他虽以山水为主，人物与花卉也常有佳作。近二十年来，曾在报刊上发表各类作品，数百件之多。1997年福建省电视台曾有过专题报道。  《水乡印象》 68x68cm 说来真巧，孝椿公为他起友农之名，似已预知他的前半生以下农村放映电影为主，三十多年来踏遍故乡闽侯县的山山水水。而他的后半生，则以画笔讴歌故乡的田园风光，在艺坛上别树一葩。之前由中国艺术家出版社精印的《林友农田园山水画集》，就是他阶段的小结。他比我小10岁，如今才古稀过二。逢此盛世，人寿年丰。我相信，期以时日，必有大成。  《飞落天河水，深潭浸白龙》 138x68cm 以农村为主题，是田园山水的主要特色。山则梯田盘旋，隐隐村居炊烟袅袅；水则江流浩荡运输正忙，溪涧牛鸭生意盎然。他的作品，每张画均主题鲜明，各以不同的笔墨、设色以烘托主题。整体来说，有变化无穷、情趣无限、不拘一格、不落俗套的特点。而其主题，则贴近农村生活，或劳作、或休闲；或村落散置，或阶路层层；或桥上人行，或水面鹅喧，加以古树嘉木，繁花生树；莺燕乱飞，硕果压枝；稻谷满垅，鸡犬遍地；棚上瓜藤，庭前花石；山水有趣，老少怡然……哈！田园风光，何其美也。诗情画意，沁入观者心中，遂令人百看不厌矣。  《雨意》 因为林友农是闽侯县人，当然所表现的是以闽中风光为主。福州别名榕城，树中以榕与果中之龙眼、荔枝、橄榄为最多。江畔、村边以至屋旁总能见到它的身影。在民众心中，村中之千年古榕虬干盘枝，雄姿阴蔽，见证了几十代人的兴衰，往往被当作祖宗神灵所寄。  《春晓》 林友农的学画历程，最先是饱览祖国风光，前贤所谓“搜尽奇峰打草稿”。前期以临摹前贤之画为主，吸收西画原理，注意笔触与点、线、面之变化。近期则兼收并蓄，挥洒如意，达到“随心所欲不踰矩”的境界。画面之色彩与黑、白、灰形成大节奏，强调疏密结合。较多采取满构图，既追求现代艺术之平面对比，又讲究古典艺术的格调高雅，洵非易致。一般古代文人画的山水，多数着墨无多，只求逸笔草草。田园山水每需家畜、家禽，以及农舍器物当作点缀，当然笔墨较多了。林友农的画，不仅是单纯的摹拟自然，而是通过艺术加工而使之升华，达到借景骋怀、情景交融的意境。对画面力求明净、澄洁、幽远与变幻，使作品的诗情画意与浓郁的乡土气息相结合。 伟哉，友农。远到之成，吾所期也。 （本文作者系西泠印社社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中医院教授、学者兼收藏家）  《雨润菜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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