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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非常特殊的一年，疫情叠加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各行各业都不容易，保险行业也不可避免受到冲击。回到平安中报，上半年收入6833亿元，同比略微下降1%，归母营运利润是743亿元，同比正增长1%，年化营运ROE为21.6%，处于较高水平，其实整体仍保持稳健发展。具体到寿险及健康险业务，上半年实现营运利润515.35亿元，同比增长6.4%；年化营运ROE为39.2%。不过，寿险及健康险业务的新业务价值为310.31亿元，同比下降24.4%。考虑到疫情短期影响、去年一次性税收以及折现率变动等因素，个人认为这份中报很难得，优于市场预期。而且，平安还继续向股东派发中期股息每股现金0.80元，同比增长6.7%，十分厚道。从上市寿险公司看，上半年，平安的新业务价值为310.31亿元，同比下降24.4%；太保寿险的新业务价值是112.3亿元，同比下降了24.80%；友邦新业务价值是14.1亿美元，同比下降37%；新华保险是52.21亿元，同比下降11.40%。只有中国人寿的新业务价值为 365.59 亿元，实现了6.7%的正增长。不难发现，疫情对线下展业造成切实的影响，越是主打高价值、高保障产品的险企影响越大。其实这很容易解释，对新业务价值贡献最大的长期保障型产品需要代理人不断线下拜访、推销，然后签单。实际上，随着疫情防控形势好转，平安业绩逐渐加速恢复。从二季度单季度来看，平安的营收为3551.08亿元，同比增加36.05%；净利为426.20亿元，同比减少18.29%，降幅明显缩小。但对像我一样的长期投资者来说，其实看新业务价值、营运利润、净利润这些受到疫情短期因素影响的数据，意义有限。相信很多平安的投资者，最关心的肯定还是决定平安长期发展的寿险改革。在这次中报里，董事长马明哲强调了：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公司內部在經營管理、產品設計及渠道建設等方向上也亟待調整升級，平安必須進行全面的壽險改革。平安坚定寿险改革的意志可见一斑。对我来说，这才是这份中报传达出的最核心信息。投资保险股的球友都清楚友邦的PEV远高于内陆寿险公司，最根本原因就是其坚持高价值的保障产品策略。即使这次疫情导致友邦业绩下滑，但市场对此十分宽容，发布业绩后反而涨了。但是，追溯友邦今天的成绩，很大程度正是决定于十年前的寿险改革。2010年，友邦开始实施五年计划，坚持“最优秀代理人”策略，从招募、培训、考核、激励等环节入手，严进严出，提升代理人质量，同样导致友邦代理人增员放缓，同时新单保费增速下降。其中，中国代理人人数从2009年高点2.5万人降至2013年的低点1.5万人，2010-2013年新单年复合增速从2010年的15.7%降至6.7%。但是，完成寿险改革后，友邦彻底打开了发展空间，实现了新业务价值的长期持续稳定增长。2019 年友邦中国的新业务价值率高达 93.5%，远高于上市险企，市场也给予了更高的估值水平。友邦的实践证明了寿险改革具有巨大的长期价值，推动代理人精英化，提升代理人产能，实现业务扩张的模式是寿险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经之路。其实所有寿险公司都想转型保障型。但是转型是有难度的，就像《闻香识女人》中的经典台词：“如今我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知道哪条路是对的，但我从来不走，因为太苦了。”新华保险之前就提出回归保障发展战略，但是疫情一来，就回到了老路，用规模拉动保费增长，上半年销售了158亿元的银保趸交产品，从而推动首年保费同比增长155%。但是这些产品无论对客户还是股东都是低价值的，新华保险的新业务价值率也从30%下滑到15%。相比于银保渠道销售可以很快获得现金流，代理人渠道要完成从招募培训留存代理人到线下拜访销售签单，才有产出。不过，因为有难度所以才有价值。如果一直走容易的路，最后往往是无路可走。所谓优秀的企业，最本质的就是做长期正确的事，即使短期存在困难。一旦稳定的高质量代理人队伍建立起来，高质量保费收入就会源源不断地流入。在中报里，马明哲对寿险长期发展趋势做了这样的判断：在新时代的背景下，寿险传统模式的健康可持续发展面临巨大挑战，宏观环境、消费者需求、人口红利以及科技应用的飞跃都对保险行业的发展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相信绝大多数价值投资者都认同这样的判断。基于长期思考，所有寿险公司都不可避免地面对这个岔路口，而这也将成为决定寿险未来格局的分水岭。以终局决定布局。在董事长致辞中，马明哲在寿险改革部分花了不少笔墨，绘制出了清晰从目标到执行的改革蓝图。1）战略目标：不仅要成为规模最大的人寿保险公司，更要成为市场的龙头、行业的标杆、客户的首选，打造全球领先的人寿保险公司。2）顶层设计：贯彻“渠道+产品”的双轮驱动策略，打造数字寿险。3）具体策略：产品上，构建“寿险+”产品体系，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渠道上，长期打造一支高产能、高收入、高质量的代理人队伍。中报还披露了，过去半年，平安寿险从产品、渠道、数据化经营三个方向开启转型，规划了10余个改革项目。近半项目推动机构试点，个别项目已开始全面推广落地，有信心确保绝大部分改革项目在年内落地执行。但是，客观讲，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过程中存在不确定性，这也是近期平安股价滞涨的原因。现实中，有些投资者把寿险改革想象成一场长征，要过草地、爬雪山、挖野菜，但在我看来，平安寿险改革其实是一场渡江战役。1949年4月，经过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以及在战略决战阶段的其他战役，解放军连续取得胜利，与国军以长江为界，南北对峙。最终，毛泽东在这一历史时刻做出英明决策，号召 “宜将剩勇追穷寇”！解放军在长达一千华里的战线上，发起渡江战役，跃过长江，成功解放南方。跟渡江战役一样，平安的寿险业务从1994年发展至今，经历了数十年持续高速增长，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这样雄厚的基础上，寿险改革就是顺势而为，完成平安蜕变的最后一跃。从董事长致辞就可以看出，寿险改革的路径十分清晰，而且已经在加速落地。中报也披露，随着第二季度增员环境有所改善，代理人规模逐步恢复，第二季度末代理人数量较第一季度末环比增长1.2%，初露峥嵘。同时，平安寿险代理人队伍质量进一步提升，截至2020年6月末，高潜能优才数量达10万，同比增长1.9%；上半年新入职的大专及以上学历代理人在新入职代理人数量中占比33.9%，占比同比上升5.6个百分点。个人预计最快今年年报就可以看到更多成效，为什么有这种判断？现在的平安拥有比2010年友邦寿险改革更有利的条件。首先，当前是人口数量红利与质量红利转换的关键时点，虽然人口数量红利慢慢消退，传统寿险大招大脱的代理人模式难以为继，但是人口质量红利才刚刚开始释放，为寿险改革创造了重要条件。每年应届毕业生在加速增长，2020届的高校毕业生就有874万人，同比增加40万人，再创历史新高。高校毕业生的知识水平明显高于平均水平，在销售高保障保单时具有更大优势。而此前毕业生也在职场有所积累，随着保障意识提升，有些人也会主动转行到保险行业。随着优质保险代理人占比提升，有助于进一步推升平安的品牌价值，从而吸引更多优质代理人和客户资源，形成良性循环。其次，平安的综合金融和生态圈优势提供给代理人更大的平台，对高素质代理人更有吸引力。截至2020年6月末，个人客户中有7,828万人同时持有多家子公司的合同，在整体客户中占比37.3%；客均合同数2.69个，较年初增长1.9%。而且平安还有5.60亿互联网用户，其中2.1亿个人用户，还有很大潜力供代理人挖掘。最后，平安的科技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平安寿险拥有国际领先的科技实力，全面武装代理人，充分赋能经营。截至 2019 年 12 月末，AI 面谈官面试覆盖率达 100%，销售支持方面所研发的代理人专属智能个人助理 AskBob 上线以来累计服务 3.4 亿人次，帮助代理人提高销售转化率。人口素质红利、综合金融平台红利叠加科技驱动，百万雄师过大江，看似场面宏大，胜负其实已定。不过在市场久了就习惯，很多企业在坚持长期正确的事过程中，总是伴随着质疑声，比如京东投资重资产物流、美团外卖业务天花板低、茅台是公务消费拉动。短期是很难预测的，但拉大时间尺度来看，争议声会在企业坚持做长期正确的事过程中逐渐消失，在几年后再回过头看，坚持长期战略的价值才清晰可见。就像过去十年，平安的价值一直稳健提升，新业务价值在2016年超越中国人寿、剩余边际余额在2017年超过中国人寿、有效业务价值在2018年超过中国人寿，收入和利润也走出了一条向上的曲线，而现在推进的寿险改革将开启第二条基业长青的向上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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