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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前 随笔⑤） ……只可惜一场大雨从天而降阻断了第一次的夜航，人算不如天算啊！ 以马教练的性格，哪有可能以此“意外”而放过我们呢？果然不久，当马教练给我们宣布他的《日晖·闵行》大跨程训练行动，我们一点不惊讶！ 训练计划是自划船俱乐部在市中心《日晖港》出发，经港口，终点为《闵行》寺咀角，来回竟达到50km！ 我们做足了准备，各自带了干点和水壶。其实黑巧克力才是最好的能量补充剂，可那时的我们哪懂呢？ 记得是上午9点9人齐聚，整装出发，讨个〖汉书〗里“九九大运，与天终始”的吉利口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因为是靠近市中心江段，沿途江面上帆如云船如织，热闹极了！ 8公里的水道，轻松地在中午12点就到了港口划船俱乐部大本营，说明了我们的体力和划桨技艺有了惊人的进步！ 此时江面北风骤起，马教练立刻命令：停桨，竖杆，扬帆！大有一种“马诸葛借北风”味道，其实是为我们节省体力，后面还有近15公里的水路等着我们那！ 当经过吴泾化工厂码头时，大家都会心一笑，调整了帆的受力面，小船以利剑出鞘般地加速驶过了这个昔日“滑铁卢之殇”的伤心地！ …… 到达目的地〖闵行·寺咀角〗时已近傍晚5~6点了，上游往西拐90度而奔去淀山湖，四周都是农田和芦苇滩，而再定神环顾黄浦江上游，窄得只剩可怜的400米了！ 我们就在船上吃了干粮权作晚餐。 没多久，水面也开始退潮了！在马教练的口令中，大家收拾完，各自归位，奋力划桨准备回家…… 正当我们以为一切都将圆满结束时，突然，只听到身后的马教练大声说道：今天要在真实的江中实战操练“单人救水”，每个人都要过关！” 当我们还没有回过神来，处在犹豫不决中，马教练已经报出一男一女，命令立刻跳下水。重申：不允许耽搁一分钟！营造出救人的突发性！先男救女，再互换角色。我们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时，已经被马教头揪起推下船去…… 突发其来的冲击，至今回想起来还是让我心悸不已…… 其实单人救水就是用右臂弯曲，夹着落水者的脖子，把脸部的嘴下巴托起来往水面上抬，确保鼻嘴在水面之上；自己双腿踩水保持浮力，用左手划水来控制方向！ 面对马教练采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的突袭”，我们竟然会异常冷静而不慌张！动作完成的出奇的好！两人一组，男女配合默契，不用排演，几乎都是出镜第一遍就被马教头喊“卡（Cut! 过）”！ 事后攀谈中，都觉得扮演溺水者更受累！既要装假死，手脚还不能乱动，以免影响对方的游姿而完不成考试！ 完成救人大考后，江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夜航开始了啊！ 假如第一次夜航有点害怕，那么第二次夜航简直就是镇定自若，谈笑风生：一叶小舟上满载着欢声笑语和浓浓师生情谊，顺风顺水平平安安回到了出发的〖日晖港〗。 这次长距离的划桨，扬帆，抛锚，救生，夜航，五个课目考试全部一次通过！当然，谁都不知道，这次长距离划船竟是最后一次绝唱！ …… 不久后，这个〖划船游泳射击·国防体育三项〗即被打成“苏修大毒草”而将遭解散。 尽管马教练没少折腾我们，但我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将各奔东西，分手的时候终于到了！马教练乃约在那次我们划船队远航成熟标志的《日晖·闵行》出发点〖日晖港〗聚一下，既作为激励，也是马教练寓意着：经他一手培养出来我们，一定青葱茂盛，前程似锦！ 有说有笑中，互相回忆起那些不堪的趣事和糗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不已…… 告别时刻终于到了，马教练临别前还传授给我们一个“打电话绝技”：他用手敲击着电话机上承放听筒的座架，用端促的点击，代替0到9的数字，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 让我们惊呆了！ 那时电话机都带着0~9数字圆转盘，只要挂把小小的锁，就拨不出电话。马教练的绝活就是：只需点击承放听筒的座架，就能代替转盘而打出电话！ 我万分惊喜，当着大伙的面，当场献丑：不过只能敲对“112气象台”或“114查询台”等简单3位数号码。当听筒里传来亲柔的女声问我话时，真的惊倒了我们！ 神奇的马教练！ 让我们终身难忘！ 恋恋不舍， 互道告别， 谁知道就就是永别！ 以后的几十年， 再也没有见到我们害怕又敬畏的马教练！ …… 文革后期，亲戚X君来我家作客，无意中谈起，他就在原【上海划船俱乐部】旧址上班，属于【上海交大】一个国防科学研究所。这才让我知道，昔日的【上海划船俱乐部】已被划分，变成两个单位了哦！ 《辽宁号航空母舰》主任设计师就是来自【上海交大】，在原划船俱乐部的土地上能为祖国的国防事业尽自己一份力量，这不仅仅是国防体育提倡的目标，更是我们划船队员心中的目标！ …… 光阴荏苒， 岁月如梭， 转瞬即逝的五十五个年头过去了， 逆水划船的汗水， 相依为命的夜航， 绿茵地上的船库和小径， 载过我们小帆船的浦江水， 正默默地流向长江， 奔向大海， 一去而永不回头…… 这段划船的日日夜夜， 只能属于青葱的我们！ …… 湖山居士 写于S.F.寓所 2020/9/28 终稿 感谢通达兄校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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