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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常州，一座有着三千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虽不及苏杭那样有名，但其文化气息尚浓，作为一名旧书爱好者自是要去常州寻一寻旧书店的。文中的这几家旧书店，无论实体还是线上，都有着近二十年的书店历史了，低调中自有一番作为。 联系到作者吴念青时，他说前几天刚又去了东飚旧书店，淘到5本文学类旧书，共花费28元。看照片估摸着都是七八十年代老版本的书了，《三国志选》《金圣叹选批杜诗》等等，书脊处已有磨损，书底有少许霉斑。问及是否介意书籍的品相，吴念青说，对于旧书，并不介意品相，甚至越旧越好。陈年老酒才好喝，书也是如此。 本文内容为吴念青先生2019年先后三次寻访书店的文字记录，今次我们综合整理成一篇文章，试图为书友们勾勒出一幅常州旧书店的基本样貌，也为书友们日后访店提供些许参考。 寻访常州的几家旧书店 文 | 吴念青 来到常州已经一年多了，大大小小的书店都去逛过，前段时间在网络上看到一篇介绍常州旧书店的文章，便收藏了起来，时至今日，才去认认真真的审视这些旧书店，我想也该开始写点什么了。 东飚旧书店 1 东飚旧书店，位于常州市天宁区清凉路123号，这个地址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对于初来乍到喜欢探访旧书店的人来说，如果在手机地图上输入这个位置，是找不到书店的，直接在手机地图上搜索书店的名称会更精确。东飙旧书店刚好在和平中路和光华路的十字路口，高大的枫树撒下大片的阴凉，它就静悄悄地躲在楼角，人迹罕至。  东飚旧书店门口 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略带潮湿发霉的气味，墙上虽然有风扇，但是没有开，在曰字形的店里淘书始终难以躲避这种气息，很多发黄的书，在积满灰尘的书架上立着或者躺着，很有年代感。  店内环境 店家是个中年大叔，坐在一角的电脑桌旁喝茶，据他所说这个书店已经经营了十五年之久，经营的品类很丰富，国学古籍、西方文学、绘画艺术、连环画、期刊报纸等等，有趣的是有很多小人书，都被锁在玻璃都花了的柜子里，似乎童年也被囚禁了一样。    柜中书 最难能可贵的是国学古籍类书籍整理得很集中，大多是中华书局和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偶有上海古籍出版社的，而这些正是我此行的目的，在反复把每个书架上的书都摸了两三遍之后，我终于淘到了四本书，资金有限，就放弃了很多钟意的好书。  国学古籍类书架  淘到的四本书  《唐诗品汇》扉页的私人印章 在店家给我装书的时候，意外发现柜子里还有很多私人篆刻的印章，店家告诉我是他的朋友刻的，放在这由他代为出售，我凝视着这些印章，他也凝视了我良久。  出门的时候，我忍不住细细打量这个旧书店，才发现进门的位置还有惊喜，齐腰的玻璃柜里还有一些未经雕刻的原石，都是些普通的青田石和田黄冻。  淘到心爱的书，本就是一件耗费体力和心力的事，得好好补补。出了门，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面馆，面馆虽小，却是人头攒动，排队点了一份鸭肠面，分量很足，大快朵颐之后就结束了这次东飚旧书店的探访之旅。 知音旧书店 2 熟悉常州或是到过常州旅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青果巷历史文化街区，然而在常州，还有一个去处声名稍逊青果巷，却也是大有来头，那就是前后北岸历史文化街区。  前后北岸历史文化街区石碑 前后北岸历史文化街区以其旧时名人府第的坐向而著名，大多宅门南向顾塘河，北朝白云溪，前后门均筑有驳岸，更是明清以来常州的文脉所系。 走到前后北岸去，原因是为了探访附近的一家知音旧书店。我在前后北岸溜达了一圈便直奔目的地，往东北方向走遇见了一个古玩市场，名为鹤苑古玩，远远望去，知音旧书店就在“古玩”两个大字下面。 鹤苑古玩 知音旧书店，准确位置是常州市县学街39号（文化宫）鹤苑古玩市场A区10号，书店两旁都是古玩店，如果不细心看是发现不了书店的存在的。我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书店门口摆放了一个小架子，架子上只摆了一排书，估计是店家怕午后的太阳太毒，就把其他书收回了店里。 知音旧书店 进门时习惯性地问了一句“老板，可以拍照么？”老板倒也果断干脆，“不可以！”我只好惺惺地把手机塞进裤兜里，但凡是这种小本经营的商铺，如果不买东西的话，店家是不允许拍照的。 书店布局是很多书店一贯的“回”字型，右侧书架以文学类书籍居多，书架上方还依次摆满了一些现代不知名书画家的作品，正对大门的书架一半是国学古籍一半是外国文学，左侧书架是医药类和近现代历史类书籍，“回”字型中间摆放的是与毛泽东时代相关的各种红色革命书籍。 中间的火锅炉子 有意思的是在中间的书堆里还放了一个火锅炉子，上面已有绿色的斑驳锈迹，想来火锅炉的年头不比我年龄小了。美中不足的是看到了一本残破的《李贺诗歌集注》，破损严重，可能是梁静茹没给我买下来的勇气。 《李贺诗歌集注》 在店里徘徊了两个多小时，以极低的价格淘到了中华书局出版的《魏源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西厢记》、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王统照的《山雨》和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牟安世的《鸦片战争》，书不多，都是精挑细选的。还有一本西方哲学方面的书，是三联书店出版的萨特的《存在与虚无》，在我看来，存在即虚无。 萨特《存在与虚无》 临走时又问了下店家能否拍照，这回没拒绝我，哈哈，于是就有了上面那些书店内景照片。 常州万象古旧书店 3 十月七日午后，我和几个友邻相约去探访万象古旧书店。 友邻们在常州上大学，周末会去大众书局兼职，很是令我敬佩。看过苏州的诚品书店，我就能想象在以盈利为目的的书店兼职有多辛苦。在饭店刷餐具，在图书馆整理书架，在人山人海里推销产品，这些场景都很像在书店的样子，但又都不像在书店的样子。 说到与书为伴，不由得想起自己上大学时也在校图书馆兼职过。在学校图书馆兼职无非就是整理书架，把放在各处的书籍按编号放回原位，偶尔打扫卫生，当然也有机会坐在前台借书处值班。有趣的是经常能碰到一些男生躲在书架一角，偷偷地瞄着某个座位上专心看书的女生，仿佛在瞄着猎枪上的准心，我也会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却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反倒是这些男生发现了我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拜托让我有机会到前台借书处帮他们看看那些女生的名字、班级、院系。不知道他们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进展怎样，而我还是继续推着一车车书，穿梭在书架的过道里。 言归正传，友邻们曾试图寻访万象古旧书店，却迷失在了地图上。于是这次我们相约在常州火车站，一行人以常州站为中心，把周围的书店逛一逛。火车站以东的常州文化城当然是此行的重点了，因为万象古旧书店就藏身此处。 火车站南广场前坐203路公交车，向东行驶约三四千米，下车后转向公路对面，就是“常州跳蚤市场”。常州的跳蚤市场包容万象，其中有常州小东门调剂市场、常州小东门商城和常州文化城。在我的记忆中，我会习惯性记住“五角场”这个坐标，因为从四面八方都可以到五角场，五角场有个加油站，旁边就是常州文化城，即图书批销中心。 “常州跳蚤市场” 此时正值第四届龙城淘书节在这里举办，常州文化城是此次淘书节的分会场。图书市场内行人并不多，询问友邻是否要挨个逛逛，友邻们说直接去万象古旧书店吧。大家似乎迫不及待地想去，毕竟曾经为了寻找这个书店迷了路，有过的失落都要一一摒弃，便大步流星地奔向目标。 万象古旧书店 万象古旧书店位于图书市场的C区，不同于现在流行意义上的C位。这个C区在角落里，门口停着几辆车，只有玻璃门上贴着书店的名字，小小的字体，大气的书店，恍如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老者。C区还分布有其他几家书店，大都是销售教辅学习用书。 进入书店内，扑面而来的就是古典文学和历史类书架，从我第一次来就一见钟情，并且每次来都会有种“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惊喜，书架上总能发现几本上次没有的书。 上次从无锡逛罢惠山书局回常州时顺便过来看了一下，淘到了我钟爱的郁达夫的作品，三联书店出版的《卖文买书》，讲述了郁达夫和书的故事。还有一本天津人民出版社的《鲁迅旧诗集解》，据说当年鲁迅对创造社的所有人都不屑一顾，唯独对郁达夫青睐有加，两人的旧诗水平独冠群雄。当时信手就翻到了鲁迅写给郁达夫的一首《阻郁达夫移家杭州》，很是记忆犹新。 万象古旧书店，在孔网的书店名叫“梓楠书店”，好几次都是先在网店找书然后自己到店里来取书。这次也是有备而来，要取的是《李贺诗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版，品相绝佳，好在梓楠书店还有一本，被我早早预订下。 （注：2020年网上书店名称已由“梓楠书店”改名为“常州万象古旧书店”。）
友邻们在图书市场C区的各个书店走走看看，挑选着自己喜爱的书，等我挑到自己喜欢的书时，他们也都从其他书店内逛完过来。他们用一个小时逛了几家书店，我则用一个小时淘到了两本书：沙孟海为郑安庆题名的《秦兵马俑印谱》和钱仲联选编的《明清诗精选》，两本书一共38元钱，老板娘知道我常来，又给了我一些优惠。 万象古旧书店淘来的书 逛完了万象古旧书店，友邻们也记住了这个地方，我想他们下次再来不会迷路了。 随后在友邻的提议下，又去逛了知音旧书店。逛罢书店，已是傍晚时分，本想去半山书局溜达一圈的我们不得不取消计划，和友邻们一起吃了螺蛳粉，下次再去溜达时我还想吃螺蛳粉，真是太好吃了。 友邻们要继续逛逛，我返回至江苏省立中学对面去等公交车，等车的时候，在手机上看到了博尔赫斯《关于天赐的诗》中有一句：“上帝同时给我书籍和黑夜，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讽刺”，不禁哑然。 好在又淘到了心爱的书，穿行在黑夜里也无所畏惧。 记于2019年秋 相关书店线上网址推荐： ◎常州东飚旧书店，点击下图直达网上书店 ◎知音旧书店，点击下图直达网上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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