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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杰 | 我与《藏书报》的缘分

 星河岁月 2020-08-31


我与《藏书报》的缘分

文 | 荣 杰

十多年前,我家附近的玉泉路一带还颇有些旧书摊,于是经常去淘旧书,渐渐地和几个摊主熟识了,在和他们的交流中得知有这样一份报纸,专门说旧书收藏。于是找来看,薄薄的几张,名字叫《旧书信息报》,印象最深的就是整版整版的书友交换藏书的信息。这算是我和《藏书报》缘分的开始吧。

我的印象里,那时候看这份报纸更多的是抱着一种解馋的心态。因为刚刚对淘旧书有了兴趣,所知所见总是十分有限的;加上余生也晚,没有赶上旧书业的黄金时代,对琉璃厂、东安市场、隆福寺之类的淘书圣地,只能通过前辈的回忆遥想其盛况了。这份报纸上时常有书友谈自己淘书经历及所思所想的文章,间或也有讲如何如何捡了漏儿的。我读了这样的文章,就不时地给自己来个“精神胜利法”,好像淘到好书的人是自己一样。之后,艳羡又转为期待,总盼着自己也能有冷摊得宝的机缘,便更是经常去旧书摊寻宝了。然而所得也不过是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旧书罢了,敝帚自珍而已。现在再看那时候的举动,自然是可笑的。不过,抛开解馋的幼稚,自己对于古旧书方面基础知识的积累,对于书籍史的兴趣,怕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

后来,我有幸进入国家图书馆民国文献库房做了一名“看门人”。那时候,读张静庐先生的《在出版界二十年》,内中张先生自封为“棋盘街巡阅使”,于是我也给自己一个“大库巡阅使”的封号。那时,“爬架子”成为每日必修课,但面对汗牛充栋的一排排、一架架民国旧书,却颇有段时间感到茫然,不知道该从何下手。至于翻书皮,虽然翻了不少,却所惑多于所得。因为许多自己注意到的现象其何以如此,或者一本书是好是坏,那书上恰恰是不讲的,需要自己动手去寻找。想找一本专讲民国图书版本的书看看,但遗憾得很,竟然一本都没有发现。这时候,又想到了《藏书报》。将手边的报纸都翻出来,去里面“考古”。于是,“良友文学丛书”来了,“文学研究会”来了,“北新书局”来了,“开明书店”来了,“四部丛刊”“万有文库”也都来了。以前,因为几乎没有接触过民国书刊,所以讲这些内容的文章多是任其从眼前滑过,现在却大不同了,夹着报纸到架上翻找,眼见为实。读了这些文章后再去“爬架子”,渐渐就有了些感觉,大概算是摸到了些门道吧。所以说,我要感谢那些书友,无论是精辟的考证还是只言片语,对我而言都是引导的阶梯。而将这些汇聚在一起的《藏书报》更可谓我的良师益友。

一晃,《藏书报》从创刊到今天已经走过了20年时光。这20年对于纸媒而言可谓沧桑巨变,不知道有多少报刊销声匿迹了。而《藏书报》这样一份小众报纸却一直保有活力,走到了今天,这里面一定有一番道理。我的感觉是:报虽小众,版虽不多,却在做大文章。这文章的核心就是“书”,而一个“藏”字则成为文章铺陈展开的路径。藏书与读书紧密相关,但较之单纯的读书更其丰富。单纯的读书是对书中文本的品味,而藏书则还有对书本身的赏鉴。这其中既有知识层面的,如古籍必要讲版本、谈传承等;也有情感层面的,因为淘书藏书的主体就是藏家自己,自然冷暖自知。可以说,这赏鉴乃是一种熔知识与情感为一炉的文化体验。《藏书报》正是抓住了这两个方面,一面广泛介绍书刊收藏的相关知识,一面又为书友提供交流心得、畅叙情怀的平台。这些年,《藏书报》又与一些公藏单位有了合作,报上关于古籍保护、民国文献保护的报道愈加丰富。同时,还邀请有关专家与藏家书友会面,交流收藏经验,传授版本知识。正因为《藏书报》发挥平台与纽带的作用,其为藏家书友所钟爱也就理所应当了。

今后的书刊收藏会呈现怎样的新局面,我作为外行不敢妄言。但是,面对席卷全球的信息革命、人工智能等新技术革命,加之又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个圈子恐怕也要有不小的改变。不过,我相信,因为中华文化的伟大复兴,这个圈子应该更其壮大,更其具有新的活力。也正因为有了这样肥沃的土壤,我们也就更有理由相信,《藏书报》的文章将会越做越大、越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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