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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后的一场暴雨，又让小城畅快地醉了一回！ 中午一点四十左右，正在午睡的我突然从睡梦中醒来，这室内的光线怎么暗了许多？隐约听见楼下传来人声：要下雨了！ 我赶紧起身收拾晒在阳台外的衣物，抬头张望，西边的天空乌云翻滚，全黑了，东边的天空还微微泛亮。那翻滚的黑云快速地涌动，贪梦地侵占东边的领地。不一会儿，这室内暗得有点像淡月的夜晚。 风慢慢地起来了，轻轻摇动北面山丘的树梢。片刻，风势猛了起来，幻变出一双双有力的大手拽着棵棵树梢疯狂地摇摆。那些树梢倒也有意思，就顺着风势尽情地舞蹈。尤其可爱的是，近旁松树树冠上新发的枝叶一律耸立向上，像极了一只只灵巧的小手，在狂风里多情地招摇，似在相互致意，又似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近处，一些小小的黄叶被风卷起，似无数的蝶儿突然从灌木丛中惊出，在近丛的上空盘旋，不久又钻回灌木丛中。 天越来越黑，偶有闪电闪过，雷声炸起。雨点下来了，打在玻璃上，画出几条斜斜的水珠的虚线。不一会儿，雨点越来越多，一下子玻璃上流起了小溪，外面的不锈钢不断发出铿锵的脆响，与雨声交叠一处，难分彼此。檐口处，也挂上了小巧的雨织的珠帘。 雨越下越大，像发了疯的猛兽，到处横冲直撞。闪电的光不时地在外面急速地闪过，然后响起一声声炸雷，震耳欲聋，恍惚感觉地面带着小楼一起轻轻晃动。一声声惊响刚过，轰隆隆的雷声便迅速滚动，一会儿在南边，一会儿在北边，一会儿在头顶，一会儿分不清几处同时滚动着那种地动山摇的节奏，分明觉察小楼的上部也在雷声里晃动。暴雨与闪电、炸雷一道创造着这惊魂的暴雨时刻，在小城的各处上演惊心动魄的夏日雷雨的惊悚情节。 雨刚来时，北面的那片山林，成了一片墨绿，氤氲着淡淡的烟雾。随着雨势渐大，那烟雾也借着雨势慢慢膨胀，弥漫，笼罩了大半的山林。真奇怪，随着雨势越来越强，那烟雾又渐渐地隐去，只留下淡淡的一抹，山林隐约裸露于暴雨中。暴雨中的山林，水生生，雾蒙蒙，在暗淡的光里，绘就一幅清爽而朦胧的雨中山林图。 二十来分钟左右，雷公似已精疲力竭，只将三三两两的雷声在空中偶尔点缀。雨婆似乎也累了，化作小雨轻轻地飘，又唱起了那首淅淅沥沥的老歌。歌声里，几种调子同时送出，落在山林上的，窸窸窣窣；落在凉棚上的，滴滴答答；落在晾衣架上的，叮咚作响…… 边欣赏这首百听不厌的老歌，边打开刚才下雨前关闭的窗门，一阵阵微风裹挟着清凉急不可耐地挤进来。一瞬间，原本闷热的室内又回到了清凉怡人的小世界。 前夜、昨晨的雨声犹在耳畔，今日的雨声又来缠绵；昨日的清凉犹在心底，今日的清凉又续前缘。 这初夏的暴雨，总是那么暴烈地来，又是那么温柔地离，将甘洌的雨水奉献于这片葱茏的土地，同时将疯狂的摇滚与柔情的小曲相继贡献，最后，不忘将满天满地的清凉偷偷地留藏于每个可能到达的角落。 雨的歌声刚刚停歇，鸟儿们又在那片清凉的山林里悠悠然地啼唱起来！ 视频：文乡燕子 摄影：吴和贵 黄双利
黄双利，就职于枞阳县某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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