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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级总评将综合参考作品+专刊综合人气 小说 [车站 · 天使 “如果说天使在人间，而且就参杂在人群中守护某人，可以是异性，亦可以是同性。他们无所不在，有的是暗中守护，有的却又如同朋友。任务可能很短暂，也可能是那个人的一辈子。为了和人类共融，造物主会让他们收起翅膀，忘却自己天使的身份，所以大多数人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守护天使。只有少数人会阴差阳错邂逅自己的守护天使，并展开一段有开始，没有结果的情缘，毕竟天使和人类是不能结合的，造物主会快刀斩乱麻，当机立断的另作安排。。。而你，也许就是他人的天使！” 巴士从红绿灯处转了过来，等巴士的人开始往前移，闻峰像往常一样朝她的方向靠近，巴士的门打开，人们便一涌而上，闻峰总会以身体挡在她前面，然后在身旁挤出一个缺口让她上去，虽然闻峰并不认识她！ “1987年10月19日，星期一，华尔街的纽约股票市场刮起了股票暴跌的风潮，爆发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崩盘事件。道琼斯指数一天之内重挫了508.32点，跌幅达22.6%，创下自1941年以来单日跌幅最高纪录。6.5小时之内，纽约股指损失5000亿美元，其价值相当于美国全年国民生产总值的1/8。这次股市暴跌震惊了整个金融世界，并在全世界股票市场产生“多米诺骨牌”效应，伦敦、法兰克福、东京、悉尼、香港、新加坡等地股市均受到强烈冲击，股票跌幅多达10%以上。股市暴跌狂潮在西方各国股民中引起巨大恐慌，许多百万富翁一夜之间沦为贫民，数以千计的人精神崩溃，跳楼自杀。”（摘自 zhuanlan.zhihu.com） 在哀鸿遍野的十月，马来西亚自然无法幸免，富时吉隆坡综合指数也无法独善其身，国家陷入大萧条的恐慌当中！闻峰的平面设计课程偏偏在这节骨眼进入最后的实习阶段，必须进入社会接受实战考验。当年苹果电脑还没问世，广告界里最吃得开的就是画功精湛的插画师。闻峰也算画功了得，所以能在僧多粥少的市场分得一杯羹。但在吉隆坡拿着200令吉津贴当实习生，就连吃饭都不够，何况还要应付房租和车资，不论如何紧缩腰带，基本上还是要向家里伸手要钱。闻峰对无法减轻家庭负担而感愧疚，却又知道急不来！唯一感安慰的就是至少找到工作了，身边很多同学面试了多家都碰壁，最后连不要津贴都还求职无门，这三个月就当卧薪尝胆好了。只要完成实习就能毕业，然后正式进入职场朝自己的目标前进。年尾的天气越来越干旱，街道入夜后，南迁的燕子越来越多，栖息在电缆上煞是壮观，随着春意渐浓，闻峰的实习也顺利完成。同时在一位学姐的介绍下，闻峰以更好的前途为理由，正式进入一家日本广告社工作。。。毕竟是市场新鲜人，工作上要学习的东西多的是，大都会的物质和潮流更是让人趋之若鹜，有年轻这本钱，感情方面便无需刻意去追求了。公司里闻峰年纪最小，是大家眼中的小弟弟，虽有几位漂亮姐姐，那年代不流行姐弟恋，闻峰虽然不排斥，大家也蛮照顾他，但心里就是没有触电的感觉。 1989年，市场并没想象中坏，经济也逐渐复苏。二十三岁的闻峰在职场的洗礼之下，行为开始受环境影响，蓄了一头遮耳的长发，T恤牛仔裤，大概念艺术的都会有点标新立异的心态，所谓艺术气质其实在世人眼中是颓废。为什么特别记得这一年？因为这一年闻峰在车站邂逅了一女生，经历了一次迷离但铭心的爱。话说每天天微亮闻峰便必须赶公车上班，还要转两趟才能到达公司，所以成了早起的鸟儿。跟念艺术学院时的日夜颠倒，生活显得有规律得多！那时候经常白天睡觉，夜夜笙歌，跟朋友蒲嘛嘛(印裔穆斯林经营的茶档)吹水宵夜，通宵赶Assignment，过着夜猫子的生活。如今工作了，若午夜之前不睡觉的话，第二天便会像死蛇烂鳝般的赖床。 而每天在车站遇见的都是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城市嘛！人情味比白开水还淡，只因大多数人都是外来的过客，虽然每天都见面却鮮有打招呼。刚开始闻峰还以为是自己太腼腆不懂和陌生人打交道，后来发现大多数人都如此，也就释怀了！乐得清静地观看街上的人生百态。。。叮叮，叮叮，一阵轻盈的脚铃声传来，接着便是淡淡的芳香，这也是闻峰近期都期待的，一位秀发披肩，略施粉脂，看起来比闻峰大两三岁的年经白领打从身边经过。晶莹的眼睛，不算太精致但凑在一起却有神来之笔的五官，加上比例均匀的身段，就像一件让人一见钟情的艺术品，从此闻峰的目光便无法离开她，像被磁铁吸着般不由自主！每次闻峰看她，她的脸总挂着微笑，就不晓得是天性阳光，还是她已知道有个傻瓜在注视着她。闻峰始终拿不出勇气跟她搭讪，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偷窥，每当她目光扫过来，闻峰便心虚的望向他处，每天就只会在巴士到来暗中替她挡人潮，虽然想尽量的不触碰到她(但一般上還是无法避免)，心中早已把她当成天使！能守护她已成了闻峰最快乐和义无反顾的任务。 这一天，也不晓得是看得太入神还是鬼迷心窍，当天使看过来时闻峰竟忘了回避，于是四目相接，闻峰就像灵魂出窍，还眼定定的看着人家，当回过神来却已尴尬无比，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对她点头微笑，出乎意料她竟报以一笑，就这破冰的一笑，可让闻峰乐了一整天，工作时整个脑袋都是她的微笑，口里连连的喊 yes！yes！同事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脱线行为搞得莫名其妙！尤其是跟闻峰最谈得来的同事小莲，多次出其不意的被吓而翻他白眼，说他十月芥菜和发花癫！ 第二天，他们还是点头微笑，闻峰何尝不想打铁趁热过去打招呼，但脚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不听使唤，始终没敢踏出那一步！整个候车亭像拷贝出来似的，就连每个人站的位置也没多大变化。对面小公园有一群安娣安哥在耍太极，路口书报摊麻雀虽小，却也琳琅满目，旁边有位肥makcik(大婶)的蕉叶椰浆饭生意好得很。候车亭后面店屋的楼梯间有闻峰常光顾的经济米粉面档，除了便宜也因为卖面的中年妇女是个美人儿。角头茶室的五脚基和停车位都摆了桌椅，有白領，的士司机和乐龄人士等在哪里吃早餐，茶聚，看报纸。。。天依然自然的亮，巴士到了，把等巴士的人群载走，一站站的把乘客送抵目的地。在车上，闻峰始终和天使保持距离，但不晓得是否多心，总觉得她今天有点异样，等车的时候闻峰把注意力放在周边的事物上，没太留意天使的神情，现在直觉就是在赌气，眼尾都不瞄闻峰一下。在疑惑中她先到站，闻峰也只能目送她离去。 第三天闻峰睡过了头，当他匆匆赶抵车站，天使已经在那里。这回可尴尬了，平日都是她从闻峰身边走过，今天总不能一如既往到了平时站的位置就停下，如此拒人于千里，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于是只好对自己说“死就死吧！”便直接走到她身边，第一次和她打招呼：“嗨！早晨。”在吉隆坡闻峰都习惯以广东话和人打交道，她也大方的回应：“早晨！今日甘迟给，瞓唔醒？” 听到一个很甜美和从容的声音，闻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不尽在想，难道她也有在关注我？早知我就无需这样害羞啦！赶紧不好意思的说：“是咯！寻晚捱夜，搞到今朝唔知醒。”“同女朋友煲电话粥？” 她鬼马的调侃，闻峰赶紧澄清 “我冇女朋友架！” 才发觉自己反应过敏，人家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她偷笑着眼睛闪了闪道：“甘系忙工作勒？”，“系咯！我地做广告设计的，得闲死唔得闲病，夜晚黑都总要霖桥”。她接着道“你甘叻，实系好班赖(本领)画公仔了” “冇啦！还过得去呱” 被人赞闻峰心里自然高兴，特别是她。看来她不单阳光，还很热情健谈，对她的印象分都快加到爆表了。 近距离，闻峰像欣赏着艺术品，她乌黑的眼睛怎么这么好看！一开一合的微厚红唇更让人如痴如醉。她大概被瞧得不自在起来，看着闻峰“你。。。？” 闻峰在意乱情迷之下，竟支支尔尔，舌头打结的说“唔。。唔好意思，我。。我。。你。。你好靓，我睇。。睇得。。太入神左！”她噗嗤一笑“是咩！我总霖住是埋我块面邋遢左添！”说时纤手托腮，眼珠转了转(闻峰心里暗喊：救命呀！你要这样放电咩)，巴士的到来，他们被夹在拥挤的车厢里，今天他们俩站在一起，但不好意思交谈，因为车上的人都保持沉默。闻峰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气息，是有那么一刹那的幸福感，随着却萌起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要如此一个天使挤公车情何以堪啊！闻峰竟立下心愿要买车，要让她舒舒服服坐在车里的副座，让空调车厢散发着她的芬芳，唱机播放着她喜欢的音乐，那才叫幸福。。。今天闻峰像是一夜长大，开始有实体的梦想。 第四天 - 飘着细雨的早晨，微凉的风让人有亲近的冲动，闻峰与天使很自然的在一起等巴士，心情愉悦让周遭看起来都那么的浪漫，习惯想点子的闻峰开始发挥想象力，尤如置身于广告的拍摄现场，以广角全景“开麦拉”：古老的建筑物化为黑白街景，配上冷漠的人群以慢镜头入镜，雨丝像飘落的雪花，唯独一对年轻男女以彩色凸显，男的俯视，女的昂首，两人愉悅的互动，镜头聚焦到他们身上慢慢拉近，侧面剪影把女性的轮廓和玲珑身段表露无遗，很后现代的谋杀着菲林。。。(由黑白逐渐转变成全彩)细雨潇潇，路上积水泛起点点涟漪，车辆的刹车灯倒影在马路上，红橙相映，增添了都市的快节奏。天使偶尔伸手拨弄着檐下的水滴，优美的画面让闻峰眼睛像单镜反光相机，以大光圈特写一秒四格的连拍把她一举一动摄入脑海。白皙的肌肤，一口流利的广东话，果然不出所料她是来自怡保的美女 - 芬。闻峰更如愿以尝的让芬把电话写在手心，当芬握笔的手接触到掌心那一刻，闻峰终於領悟到小鹿乱撞的真諦。看来芬是给机会闻峰了，接下来就可以和她约会，看戏，逛街。。。嘻嘻嘻，想到都快不能自己了！ 巴士上一如既往的拥挤，闻峰贴近芬站着，两人宛如一对情侣，但干站着又太浪费这难得的一刻，闻峰正寻思如何跟佳人沟通，突然巴士一个急拐弯，乘客都往一边倾斜，芬也有点失去重心而花容失色，闻峰赶紧揽了她的腰一把，芬眨眼表示感激，闻峰点头做了一个“不谢”的嘴形，两人都笑了。有了这些催化剂，闻峰的手竟顽皮的移去和芬共用一个吊环，虽不至于双手叠在一块，却也有了局部接触，两人面对面而站，闻峰此举明显有向人们宣誓主权的意味，芬又怎会察觉不到，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但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又怎耐得住沉默，于是便开始唇语起来(当然还是会发出细微的声音)，每当看不懂对方意思就会把耳朵凑过去，闻峰喜欢芬在他耳边吹气如兰的私语，芬也多次被闻峰的无厘头弄得爆笑而引来他人的目光，尴尬的芬便会拍打闻峰的手臂。。。又到了芬下车的时刻，闻峰作状不让她下车，芬楚楚可怜的一个哀求眼神，再深情的一句“等你！”闻峰便毫无招架能力放行了！ 兴奋的闻峰踏入公司大门，便听见秘书阿姨十万火急的招集大家开会，以了解大家三天后就要呈现的新企划案进度，通常这种会议火药味都很重，客户总监的过度紧张和担心进度，偏偏遇上慢条斯理拿着黑咖啡的创意总监(CD)，还真是急惊风撞着慢郎中。但看到桌面上完成了的作品才大约50巴仙，也理解客户总监的担忧不是无根据的！接着便是一场骂战开打，从创意吵到预算，代言人要用谁都能吵个没完没了，闻峰他们也只有看戏和干着急的份儿！毕竟每个人手上还有很多工作要赶，小莲更是白眼翻不停，因为她正在热恋中，耽误了她的时间而需加班，晚上便不能和爱人约会了。再说，CD能老神在在，还不是因为有闻峰这班不惜通宵达旦为他卖命的年轻artist，他才可以安枕无忧。幸亏广告公司流传着一个优良文化 - No Hard Feeling！会议室里可以势如水火，针锋相对，但出了会议室，大家又嘻嘻哈哈了。至于真的没有芥蒂还是演戏？就要看各自修为，通常都是在这行磨越久就会越圆滑。 紧接着便是大家废寝忘食的赶进度，美术工作室就像战场，纸团，彩色水笔，喷雾胶杂乱的散落满地，每个人桌面上的参考书零食堆积如山。CD久不久就会巡视并无厘头的這边一句“Alright man”哪里一句”Yo, pretty good”而小莲是最顶他不顺的，每次都不给脸的直翻他白眼，但CD就是CD，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从容。直到晚上十点，闻峰好不容易把手上的最后一个 Storyboard 赶完。再看看小莲，果然那脸比锅底还黑，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闻峰不敢招惹她，笑笑伸个懒腰，这才想起手心的电话号码，赶紧拿起纸和笔想把它抄下来，但手心却哪还有号码的痕迹！他跑到灯光下翻来覆去的找，再尝试把今早的记忆倒带，努力想从中让号码浮现，但一直以来，闻峰对数字的概念就是白痴，有时候对自己要上什么号码的巴士都会犹豫。回想今天在公司的作息，大概也上了好几次洗手间，但就算在厠所，脑袋还是挂着工作，以至把掌心珍贵的号码给洗掉还懵然不知，现在才后悔自己对芬太没心肝，以后可要上心一点。只好安慰自己，星期一想个理由再向她要一次好了，虽然内心愧疚，但也只能这样了。 趁着周末的到来，闻峰打消回乡的念头，却意外的没有睡太迟，七点便仿佛听见叮叮的脚铃声而乍醒！梳洗后到楼下吃了碗超爱的怡保鸡丝河粉和每天必飮的咖啡。闻峰便开始构思芬的素描卡片以表歉意：“把芬化身为天使从天而降，自己站在她面前，手握玫瑰递给她，下面写着：芬，对不起！我喜欢你。”有了构思便开始以铅笔勾勒描绘，再以水彩和彩色铅笔赋予生命。在愛和仰慕的加持下，画面开始跳脱有生命，最后的成果自己也相当满意。有了这诚意，闻峰很有信心会取得芬的原谅及一石二鸟的表白成功，坠入爱河。。。 星期一 天气晴朗。闻峰起得特别早，打着如意算盘和怀着兴奋的心情，手中握着一个系上蓝色蝴蝶结的信封来到车站，站在同样的位置，背向着芬来的方向，喜悦又期待的表情尽写在脸上。天渐渐的亮起来，巴士来了一趟又一趟，眼看快要迟到一小时了，却始终没有芬的踪影！带着失落的心情，闻峰左盼右顾的登上巴士，一路上像灵魂还遗留在车站的行尸！心里开始替芬找藉口：“芬会不会是拿年假了？” “还是有突发的事情要处理呢？” “又会不会是生病了？”。。。脑子里开始有两把声音，一个镇定的说：别担心！明天就能见到她了。另一个却悲观的说：这是不祥的预兆啊！她可能不再出现。闻峰在公司表面上像若无其事，实则内心忐忑不安！连小莲都好像看出了端倪，好几次对着闻峰欲言又止。可见要做到不形于色又谈何容易。 星期二，闻峰遭遇了第二个失望。星期三，不太敢面对车站的闻峰吞下了第三个失望。星期四，星期五，往后的日子，闻峰再也没见过芬，希望一天天的黯然。不甘心的闻峰请了两天假，天未亮便提早乘巴士到她下车的车站等候，希望老天被我的真诚感动，再给我一次机会，但结果是残酷的。闻峰一再自责把芬的电话号码遗失，心里有一百个为什么？两个人的邂逅明明是一拍即合，芬也把电话号码给了我，为什么会在一切看似美好的时刻消失无踪？(这是闻峰想破头都想不通的) 难道她有苦衷的紧急搬家了？那又会是什么？(芬怎么也想不到闻峰会遗失她的电话号码！她又没我电话，自己没联络人家，女孩子家自然不会厚脸皮再回来找我！这是闻峰最悲痛的推测。) 该不会是因为我没第一时间联络她让她很受伤，所以从此不再见我？(虽然那天芬有暗示“等我”，但我们也只是普通朋友，她没理由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这太不合逻辑了！) 难道是上天要分开我们？(在得不到答案时，闻峰竟迁怒于上天了！) 想到芬的若若大方，善解人意，闻峰像大海中的一叶轻舟，漫无目地的漂浮，每天在车站望着芬站的位置，脑海总会浮现与芬的点点滴滴，更盼望着奇迹的出现！一年后，闻峰为了更好的前程，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伤心地，而这段还没来得及萌芽的愛情也就莫名其妙的消失在风中，谜底应该跟随问号永远沉入闻峰的心底。 三年后的某一天，闻峰独自驾车经过武吉免登，突然远处一个熟悉(应该是魂牵梦萦)的脸孔映入眼帘，他把车速放缓，打讯号切入左边车道，芬正从广场前的梯级走下来，闻峰赶紧摇下车窗，正激动的想叫住她，她却走向另一辆车，而一位男士正在车上等着。上一刻刚从黑暗中突见曙光的闻峰，下一秒却又从天堂坠入地狱，闻峰把车停在前面不远处，再目送她从车旁越过，擦肩的刹那，闻峰仿佛感觉到她看了自己一眼！那让他迷恋的眼眸，心情久久无法平复，闻峰用力的拍打着驾驶盘，第一次感觉心在滴血。苦涩又激动的无语问苍天：“老天啊！是你把一个天使安排到我身边，怎么可以反悔把她收回呢？刚才等芬的人应该是我！是我啊！”颤抖的手抚摸着身旁的座位，口中喃喃的念着芬的名字。闻峰打开车厢抽屉，望着那看过上百遍系着蓝色蝴蝶结的信封良久良久。。。直到交警吹哨子示意他离开，闻峰拭了拭眼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芬，虽然和你只是短暂的交汇，但那段清纯又带点暧昧的关系，将让我的年轻岁月不留白！今天能再見你一面我已无憾！看到你幸福，不！是一定要幸福。我终于可以放下，毕竟天使和人类是不能结合的，希望天使赐我力量，让我重新出发！”言毕闻峰不再犹豫的进档，松开手制，踩油门扬长而去。。。(完) 简介：萧文清，男 54岁，祖籍惠州。来自马来西亚，雪兰莪州的士毛月。平面设计师，热爱爬山和大自然，从体验得到灵感，启发了写作兴趣。希望以细致的文笔，透过对周遭的观察力，写实的说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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