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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童年丨稻花香里忆童年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稻花香里忆童年

对于以稻谷为主食的南方人来说,水稻是我们的命根子,正象那句古话说的“手中有粮,心里不慌”,要是家里没钱,只要身体健康,不会有生活之忧,但要是家里米缸里没有了稻米,可能就一天都过不下去。

以前,我们每天的生活离不开稻谷,我也曾以后备农民的身份认真的学习播种、管护和收割、晾晒过水稻。然而,三十年以后,我没有成为庄稼汉,就连我生活的小城也找不到了稻田及水稻的踪迹了。

那时,县城很小,城外就是一望无边的田野,这里的田畴一年栽种两垡,春夏季节栽种水稻,冬春季节栽种小麦、油菜或蚕豆。

三月在秧田里播种稻谷,五月移栽秧苗到水田,经过一个夏季的施肥、除草、打药等精心管护,到九月就可以收获金灿灿的稻谷了。

最精细的活计就是给水稻秧苗拔稗草。每年三四月,为了不让秧田里的稗草与水稻秧苗抢阳光和养分,必须把其及时拔除,难就难在稗草是与秧苗同时杂生的植物,两者又极为相似,要在小草阶段就把其区分出来,即便是有经验的老农也的确不容易。记得母亲给我做了个示范,并告诉我说稗草的颜色比秧苗稍微白一点,并且叶子上的小绒毛没有秧苗明显。等母亲跟别人家换工去了,就叫我一个人自己除草。几个小时下来,我拔除的稗草堆满了田埂。

还有几年,遇到干旱,水库里没有水放下来,河沟里也没有可以放进田里的水。眼看本该有水泡着的大田开了裂缝,正在拔节的秧苗渐渐变得枯黄,水可是水稻的命根子啊。母亲就动员全家带上大盆和小桶,把附近水沟里沟底上仅有的一点水抬来倒在稻田里。其实,对于稻田来说,这点水与杯水车薪无异,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虽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解决一点总比眼看着秧苗死掉的好。

在每年的八月底、九月初,正是稻谷灌浆、结实的关键时期,麻雀就会叽喳着从四处飞来与人争抢粮食。因而在粮食紧缺和年代,它被列为了“四害”之一被大肆捕杀。每到这个时节,生产队就会在田野里安放很多用破衣烂衫扎成的五颜六色的稻草人,还会组织老人或孩子到田间地头用吼叫或敲锣打鼓的方式吓跑麻雀。

      收割总是令人兴奋的事,除了收获下一年的粮食以外,还有许多附带的喜悦一起到来。因收割前几天要把稻田里的水全部放干,经过几个月的生长,会有许多不同种类小鱼从田里一起放出,所以每到此时,小河里鱼儿总是很多。因为是在稻谷成熟时从稻田放出的鱼,我们叫做“谷花鱼”,“谷花鱼”里边有鲫鱼、河虾、泥鳅、石头鱼,甚至还会有鳝鱼等等,它们是孩子们的最爱。

      后来,人生的物质生活丰富了,食物的种类也在不断增加,很少有人会再为短缺粮食问题烦恼。虽然稻谷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有所降低,但它依然是我们的主食。因为少小时候家里粮食短缺,过惯了穷日子的我依然会爱惜,并且教导女儿也珍惜每一粒粮食。

      如今,我们吃的大米大多是产自东北大平原,在我生活的地方几十公里范围内已经很难见到水稻的踪影了,甚至小孩子长到十来岁都还没见过水稻的样子。但每当夏季雨水来临,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秧田、秧马、秧苗、水稻、稻谷、青蛙、水蛇、金龟子等等与之相关的儿时美好回忆。

特别是到了八九月份,每天早晨推开窗子,我仿佛还能闻到远处飘来稻穗扬花的清香,听到谷浪在晨风中起伏的优美表情,看到稻谷逐渐由青绿变得金黄,并最终因饱满而谦逊得弯下腰、低下头的样子。

 

作者简介:汤云明,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男,汉族,云南昆明晋宁县人,1973年出生,大学本科学历,经济师、编辑。199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现为内部刊物《园区报》主编,县文联《月山》文学季刊编辑。主编公开出版文集《创业之歌》、出版个人诗歌集《岁月之上》、散文随笔集《随言散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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