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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营微文化”为东营市作协重点扶持文学公众号。 平台宗旨：体现人性本真,歌颂人间温暖,传播正能量...... 关注微信公众号“东营微文化”，每天推送有温度的文字！ 我的老爸老妈作者丨王玉艳 编辑丨文姐
据说，一米六零的母亲，年轻时就是我们村里最美的一朵黑牡丹――细高挑、俊俏、馥郁芬……而国字脸，模样周正，英俊威武上过完小22岁就当上村长的父亲，对母亲情有独钟，拼命追，并且娶回家当幸福新娘时，母亲芳龄才17。18岁有了大姐，19岁有了我，22岁就有了我的双胞胎兄弟。母亲一怀上双胞胎，妊娠反应特别大，刚刚两岁的我就过继给了姥姥。爷爷是外来户，只有父亲一个儿子，那时家徒四壁，父亲，母亲，爷爷，家姐和双胞胎弟弟，都挤在一间租赁来的小土屋里，冬寒冷夏酷热。再加上孩子多，拖累大，在庄稼地刨食的父母和孩子们都吃不饱，生活拮据，颇有些捉襟见肘。幸亏后来改革春风吹过来，可以允许做买卖，父亲母亲就开始骑着大轮自行车，倒腾粮食，就是到很偏僻的乡下低价收谷，用绳子把鱼鳞袋子牢牢拴在车后座及其两旁，来县城用磨碾成小米卖，再卖出去，赚差价讨营生。鸡叫，迎着晓月出发，黑夜，踏着星星而归，不怕吃苦，隐忍坚强，日子就这样一点一点积攒着，慢慢过得好了起来。那时我一直跟着姥姥和三个姨过生活，又天天上学，自是难得见母亲一面，关于母亲的许多，也大都来自姨妈们的谈论。她们称赞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却是极聪慧的，自创的“老婆分枝”算账法。村中有好奇者，亦有不服者，于是，一人执算盘，一人托计算器，与母亲赛于众目睽睽之下……结果呢？母亲的心算虽不及计算器快，却是稳操胜券的赢过算盘。自此“老婆分枝”就成了母亲引以为豪的自创专利。母亲是聪慧的，也是善良的。她一直都说，人生在世，将心比心。其实，她不知道，这世间也不尽是美好。犹记得那年秋后的城关大集，午放后的我……她瘫坐在地上，头发蓬松着，涕泗横流……惊谔疑惑的我，悄悄问了陪着抹泪的三姨，才知道，善良的母亲被坏了良心的商贩骗走了买粮钱。那是我第一次见母亲流泪，第一次见这个一向都无比坚强的女人，被欺骗击打后的悲恸、无助与脆弱！自小就喜欢听读过书的父亲，神采飞扬的给我们讲《三侠五义》《封神榜》；聪明过人“邱二斋”的传奇故事，说绕口令，“红凤凰，黄凤凰，粉红凤凰，黄凤凰……”还有“反意诗”比如“东西路，南北走，大早晨的人咬狗，抓起狗来打石头，石头咬着狗那手……”五大三粗阳光英武的父亲，在村里干了30年村长，也是响当当一人物。在家里却是名副其实“气管炎”，唯母亲指令“马首是瞻”。遇到事，母亲性子急，刚烈，暴脾气，沉不住气，但只要幽默风趣的父亲一开口，再暴跳如雷的母亲，也会雷雨转晴，无声无息换了心绪……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原来就是指我父亲母亲啊！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父亲母亲49年的婚姻一路上走来，风雨同舟相濡以沫……前几年老俩口已经把大孙女，送入可心的大学校园。又开始接送侄女，每天中午换着花样给孩子们做饭菜。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做好大本营工作，母亲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偶尔回家吃饭的我们做拿手好菜，“油焖大虾”“辣子鸡”“群英荟萃”（各种菜菜大杂烩）“现炸藕盒”，柿红椒绿，茄紫萝白，橘橙蕉黄，各色各味，相安成欢。老两口将生活咀嚼得有滋有味，把日子过得活色生香，原来是有着一颗浸透人间烟火的心。每次回家，都要给父母买些好吃的，或者生活必需品。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月一号我都会象征性给母亲一点钱，说是让她自己买点喜欢的小玩意，区区小钱，却每每看到母亲把钱紧紧攥在手心，如花笑靥荡漾难以掩饰的幸福……＂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是啊，许久没有回家了。前段时间，工作紧张忙碌，公公染病，单位医院两头跑……真有点疲惫不堪、焦头烂额，刘海和鬓角毫不留情冒出好多触目惊心的白头发。今天一见面，母亲说我瘦了，对于宝贝女儿乍然杂陈的白发，很有些心疼，却又佯装安慰我说:“46岁的女人了，有点白头发是很正常的，一定要善待你寡居的公公，人都有双重父母，养儿不易，做个好儿媳，别叫街坊邻居笑话咱。”还特意炒了好多我最喜欢吃的菜。 久别重逢，家人团聚，吃饭聊天，其乐融融。饭后，母亲说让我试试她焗油染发的技术。这几年，常看到母亲给年迈的的父亲洗头染头发，没想到今天她居然要给我露一小手。 我听话的坐在小马扎上，看有些臃肿，虽烫成卷毛，头发稀疏的母亲，从橱子里拿出一个塑料袋，一黑一白两个液体瓶，两把特制的梳子，还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小碗。母亲自己带了一次性手套，给我套了两侧耳罩，然后一边往碗里倒两种液体，一边说：“黑白用量1:1”，然后用其中一把梳子使劲搅拌，就看到好多白色泡沫瞬间形成。母亲弓着腰，一点一点把我有白头发的地方，分开浸透梳匀，还一边嘟囔，“幸亏只是刚开始有，一会保证你黑如漆染啊！”慈眉善目的父亲坐在马扎子上，歪着头瞅着，只笑不说话……我闭上眼睛，默默享受着白发苍颜的父亲母亲给予的温柔……在人生崎岖坎坷的旅途上，是谁给予你最真诚、最亲切的关爱？是谁对你嘘寒问暖，时刻给予你无私的奉献？是谁不知疲倦地教导着你为人处世的道理？是谁为了你的琐事而烦恼？对了，是伟大的父母！ “好了，半小时后再洗干净就好了”，母亲一边捶着腰，一边慢慢呢喃。母爱，真挚无私；母爱，从不求回报；母爱，永不停息。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份，六十四岁，一向壮如牛的老母亲得了脑血栓，紧急住进了县医院，一条腿一只胳膊没有力气，不能自主行动，吃饭、穿衣、行走、上厕所，都需要我们全力协助。看着一辈子自尊要强细心照顾我们的母亲，头发凌乱，无可奈何躺在床上，焉焉的，像个霜打的茄子，父亲也是满头醒目的白发，胡子拉碴，一脸的心疼与焦灼……我们姐妹兄弟4个，彼此允诺，用最好的药物，一定把母亲治好，否则父亲……轮流值班，家姐和小弟负责白班，我和大弟轮流值夜班。认真护理，用心开导，用药及时，治疗方案妥当准确，老妈精神和体能恢复越来越好……那日落雨悄然的夜晚，饭后温蕴橙黄的灯光下，依旧和小弟陪着气色极好的母亲闲侃，“面包木咧，你大弟今晚值夜班没得吃了。”笑眯眯的母亲朝我絮叨着，深怕我听不到……一旁父亲照旧的打哈哈不说话。母亲的心，非光洞明，而且绵里藏针，她深深晓得几个子女中，哪个过的幸福滋润？哪个稍有些窘迫与无奈……此情此景，就是吃醋心不甘，也很无语，立马做听话的乖乖女，背着双肩包走进细细密密冬雨超市中，各种品牌的面包满满一袋子，顺便给小弟带了包黄金叶的烟……时光太窄，指缝太宽，半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而去……如今，在我们姐妹兄弟的密切关注下，70岁父亲全心全意陪同下，母亲每天又是爬楼梯，又是逛园子散步，又是玩锻炼器械，又是夜晚跳舞，身体早已康复如初，原先的暴脾气也遁于无形，有时会深情款款望着父亲，柔声细语诉说……经过病痛的煎熬，始得人生真谛，年轻夫妻老来伴，喜欢着你的喜欢，才会有话题说不完；陪伴着你的陪伴，才能有彼此深切的眷恋。一个人的世界不需要太喧哗，有喜欢赖以生存的工作，有真挚爱人，有孝顺子女，有明媚阳光，有适宜熨帖温暖，还有父亲母亲平安喜乐，福寿康宁的无声，在心里念念不忘生成的美丽，就是岁月里不可或缺的禅意盈怀……我知足珍惜并且感恩！作者简介：王玉艳，笔名：寒谷幽兰。喜欢书香幽幽，喜欢夜晚翩舞，喜欢旗袍婀娜，喜欢户外驴途，喜欢煮光阴入茶，喜欢撷文字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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