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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沟畔那抹绿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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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沟畔那抹绿

图文丨韩健

每年初春,大地刚刚解冻,爹就会带着我去草桥沟边栽树。说是栽树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柳树枝截成一段段,爹用铁锨在地上铲一个小窝,我把一节节树枝插进去再踩一脚。开始我问:“爹,这柳树枝是芽朝上放还是随便放啊?如果芽朝下会不会长成垂柳啊?”爹说:“你随便放,咱这里的柳树无论怎样放都很好活,都会朝上长。”调皮的我故意有一行嫩芽朝下,看看能不能长出一排排垂柳来。那时的我只在电视里看到过垂柳,风一吹,婀娜多姿。

期望中柳枝发芽了,黄黄的,像营养不良。最早陪它发芽的是岸边粉红的芦苇芽,芦苇芽要钻出地面的时候,有的一猛劲就钻出来,一下子拔出很高;有的像羞答答的小姑娘,没那么大力气以至于出来地面时还顶着一点土片,像雨中站立打伞的少女,凝神望着。有的一丛丛,有的独一棵,但不管是群居的还是独处的都长得很快,用不了多久就会超过我栽的柳树。这时候茅草也竞相上场、给我们带来一把一把的美味——“谷蒂”。有些来不及拔掉的谷蒂过几天会开满沟坡,我们把它一根根编起来,模仿战斗英雄的草帽一人一顶戴在头上,再找几处有小沟的地方模仿“攻守”战斗,互相扔土坷垃抢占对方的“阵地”。等终于有一方举起白色的草帽或者举起双手,另一方就会呼喊着,摇晃着胳膊占领他们的阵地。这样的游戏往往会玩一下午。有的被对方或者队友扔到头上,起一个疙瘩,也不说疼、也不恼,这一点完全是发扬了我解放军"轻伤不下火线"的优良传统。

等小柳树完全淹没在芦苇从中,下午放学我就去把他们割下来,一捆捆背回家,分散给牛、羊。等除草完成后,小柳树伸伸懒腰,又往上长了一截。节节草、小野豆、大耳朵菜因为靠近水源长得格外水灵,节节草的根是黑色的,可以吃。小野豆疯狂的到处占地盘,哪里都是它的天下。只有大耳朵菜是安静的,独自占住一个水洼任由它的果实——车前子肆意向上。这时候爹会带着一把小镰刀,把柳树主干外杂乱的树枝一律消灭掉,我有点好奇爹的做法,长得好好的,怎么把它们都去掉?只剩下一根主干呢?爹一边收拾树条一边告诉我:“玉不琢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我听着这句话说来顺嘴,好像很有学问的样子。

几年以后,我跟爹种的小柳树长大了,远远看去已经有点小树林的感觉了。以前光秃秃的黄土地被这片小树林也染绿了。附近的地块名称也改成了树林地,在树林附近的地块还有远处村子的庄户人家在种,离家远他们往往带着干粮,中午不回家。夏天热了他们去树林旁乘凉、吃午饭,歇歇晌。树林旁的小路也变得更加宽阔,走的人也多了起来。每当在家往南看,看到骑着自行车在那里歇脚、赶着马车的在那里给牲口打水,我的心里就生出些骄傲和自豪。

一年又一年,树林子日益壮大,在远处的黄河大坝上都能看到那片绿色。遇上路人问我,家在哪?我会指给他看那片树林、那片绿,告诉他那里就是我家。夏天的傍晚我的树林多了一些摸消息牛的,白天多了一些粘知了的。冬天我们的小树林还给缺柴火的提供了一些干枯的树枝。

好多年过去了,父亲不在了,我也搬出了那个村子,离开了那片树林。村子拆迁时看着居住过两辈人的老屋轰然倒下,不忍再看,回头再看看那片树林子,觉得那么模糊,似乎失去了绿色……

等春天到来,我要带着儿子去我的老家,看看那已经荒芜的曾经的家,也去看看我和爹栽的那些树,看柳树扭出小嘴,看杨树生出的小尾巴,看槐树矜持中的潇洒……

让儿子记住那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牵挂的土地,更有我牵挂的那抹绿……

作者简介

韩健 ,山东利津人。闲暇之余喜欢读读书,偶尔写首顺口溜,逗大家乐呵乐呵,人生苦短何不快快乐乐地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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