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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铺的记忆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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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铺的记忆

作者丨于国进   编辑丨文姐

适逢周末天晴,领了儿子去理发。一进理发店,已经有好多人在等了。于是在沙发上坐下排号。看着店内墙上悬挂着一张张靓丽的发型宣传图片,小时候理发的情景禁不住在脑海里升腾起来。

听爷爷讲,他小时候理发,多数是由自家长给理,只有到了过年,才舍得花几毛钱由肩挑着担子游走于乡间的民间手艺人来理。每当在村头巷尾听见“剃头喽——”的吆喝声,需要剃头的人便循声而至,围在剃头师傅周围抢着为自己打扮一番。

我记事时,村里有两家专门给人理发的铺子,不过那时不叫理发店,叫“剃头铺”。记忆最深的就是我们村那位姓赵的师傅开的剃头铺。

赵师傅的剃头铺就在村东头路边,门口边上挂着一条红色的招牌,上写“赵记”两个字,迎风飘动,招揽着客户。门楣上方挂着一块横匾,上写“剃头铺”。室内生着一个小火炉,摆着一个盆架和一个凳子,架子上搭着毛巾和蹭刀的长方条帆布,盆架上放有脸盆、肥皂、碱块、刀剪及梳子之类。在当时,这就是一个设施比较齐全的店铺。当时赵师傅会理的发式,也就是光头、平头、锅铲头几种,到后期还学会了理三七分头,村姑们则大多数留二刀毛齐耳短发。每当进入腊月后,赵师傅的小屋里总是挨挨挤挤的,这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在农村有个不成文的习俗:正月里不能剃头,否则容易晦气,于是人们便集中在新年前理发。其实,主要是由于生活贫困的原因,平时舍不得花钱理几次发,快过年了,剃头见见新,剃个“过年头”,人也显得有精神。因此,每到临近过年,赵师傅就特别忙碌。我记得,赵师傅剃光头的手艺最好。他让客人在凳子上坐好,先用温水洗头,将头发浸泡软,而后手执剃刀,在长条帆布上蹭蹭磨几下,刀锋便发出耀眼的寒光,然后从头前向后轻轻一拉,发丛中立时呈现出一条白色的分界线,接着逐渐向两边扩展,和着割断毛茬的“吱吱”声,不一会儿,乌黑的头发全部落地,一个白亮亮的“西瓜”就呈现在了人们面前。然后往光头上猛地拍上一巴掌,并说:“成了。”那感觉就像完成了一件艺术珍品。逗得在坐的人哈哈大笑。 

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像赵师傅这样的店铺,生意渐渐淡了下来,因为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剃头的村民一改往常单一的光头,大多数留起了分头,一些小伙子还理成燕尾头,村姑们也不再理单一的二刀毛齐耳短发了,有的还半带羞涩地烫起了头发。到了九十年代,理发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走在民主街上,举目观看,街道两旁除了商店、超市外,各种醒目惹眼的理发店、发艺工作室、美容美发店林林总总,而且室内设施齐全,服务周到,再也看不到剃头铺的字样了。而且,帅男靓女们的发型真可谓花样迭出、百变不厌。什么“奔头、爆炸、菊花、毛刺、直板、离子烫、钢丝烫”等令人目不暇接……

“爸爸,该我理了,我还是理毛刺。”儿子稚嫩的叫声把我从回忆中唤回来。看着美发室内繁忙的景象,不禁感叹生活的变化之大:寒亭,这座散发着浓郁文明气息的古老城市,剃头铺的变迁升级也彰显了改革开放40年来,人们的生活越来越美好。

作者简介:于国进,男,1974年生人,现供职于寒亭教育局。潍坊市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家协会会员,首届寒亭区十佳作家,寒亭区民间文艺协会会员,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在中国纪检监察报、人民网、山东教育报、山东青年报、农村大众、潍坊日报、潍坊晚报、潍坊新闻网、寒亭政协等刊物发表文章300余篇。整理编印个人诗歌散文集《心路》、新闻作品集《朱里脚印》、《画乡教育流韵》、《寒风正劲》60余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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