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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的前世今缘

 东营微文化_ 2020-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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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文化需要传播,文章期待转发。转发东微作品《一畦春韭》时调侃作者:“林长祥老师,你写了韭菜,就把辣椒留给这些人儿们写写吧。”   遂成文。  

辣椒的前世今缘

“青枝绿叶果儿长,辛辣甘甜任君尝。红装虽艳性刚直,亭亭玉立斗艳阳”这是一首谜语诗,谜底是辣椒。“Chilli”这个英文单词,它不认识我,我更不认识它。找度娘问问,原来是这首诗谜的外国谜底。

小时候在生产队的菜园里,我做吃瓜儿童时,听种园的大爷讲过一个故事:“辣椒这东西,是很坏的外国人,故意拿来辣中国人的。很辣,能辣死人。可是中国人很抗辣,越吃越有味,于是到处都种。外国人惊愕:中国人厉害,不但没辣死,还吃出香劲。”从那时起我就沉浸在“我是中国人,我自豪,我很棒”的英雄豪迈中。大了才知道种园子的大爷,怕我跟着娘去队里挣工分时捣蛋,故意用故事和“一窝猴”(一种酥瓜,型似香瓜)哄我。

辣椒祖宗是外国货,大爷没说错。有关资料显示,辣椒原产中美洲地区,墨西哥的特瓦坎洞古遗址等有辣椒记载。引种到中国途径有两种,一是经马六甲海峡水路到达中国南方地区,二是经丝绸之路从西亚地区引入中原大地。现在辣椒种植遍及全国各地,湖南育种技术遥遥领先;贵州种植面积最大,已达五百万亩;新疆是后起之秀,种植面积发展迅猛,去年干椒产量占全国市场供应份额的五分之一。 国内辣椒文献记录四百余年,首称番椒,始于明朝,盛于嘉庆。明神宗万历十九年(1591年),诗人高濂《遵生人笺》中记录:番椒:丛生,白花,子俨似秃笔头,味辣,色红,甚可观。说明当时只做观赏植物。后来,清陈淏子的《花镜》中记录:番椒:种以为蔬,无椒不下箸也,汤则多有之。意为辣椒作为蔬菜大量种植,吃饭没辣椒不动筷子,甚至烧汤也有很多放辣椒的。辣椒是舶来品不错,并不是大爷说的那回事。

大集体年代,大爷是好意,哄孩子不哭,说啥无关紧要。都说没文化很可怕,这个大爷没文化,我却觉得他很可爱。  

然而,上世纪70年代,植物学家在西双版纳原始森林发现了野生小米椒。这件事不仅引起研究植物物种起源科学家的极大关注,而且将可能引发辣椒外来物种与本土繁生的争论。如果大陆板块漂移学说成立,那么东亚与美洲曾经很近,物种生性相似,中国辣椒的祖宗可能并不是老外。我还是比较看重这个说法,不然那些故事发生在明朝以前的历史剧中,吃辣椒的镜头会穿帮。 

小时候,夏天晚上在巷子口乘凉,躺在用蒲草制作的厚厚凉席上,依偎在母亲身边,听过一个关于辣椒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卖辣椒的,推着两筐辣椒沿街卖。此人很倔爱抬杠,晕天霸地。说自己的辣椒很辣,谁能吃上一斤,送他一筐。

结果遇到一个会“搬运”的人,接了话茬,真的吃了一斤,问卖辣椒的:“吃完了,说话可否算数?”

卖辣椒的傻眼了,但还是赌气说:“有本事你都吃完,省得我卖。”

于是,那人也不答话,接着吃。开始小口小口吃,后来狼吞虎咽,再后来两手抓起往嘴里填,三下五除二,一会儿两筐辣椒没了。卖辣椒的被吓傻,低头无语。

吃辣椒的人说:“我就是治治你这样的倔孙,以后说话有数着点儿。你的辣椒在夏家央,快自己推着车子顺着河沿去找的吧。”

卖辣椒的被罚了一趟苦行僧 。

从那时起,这个有关辣椒的故事便记在心里。于是小脑子里便多了一根弦:说啥也别倔,会吃亏的。

穿过时空隧道,回到四十年前。那时支脉河人工清淤,二奶奶家的三姑父,就是从博兴老家来东营出伕时,被招的上门女婿。三姑父像知道那个卖辣椒的故事一样,人很活络,从不与人结梁子。直到送二奶奶两口子入土为安,才还家。走时大表弟已经十六七岁。那时夏天到二奶奶家玩儿,每逢她家吃饭,常见低矮的饭桌上有一蒜臼子研的烧辣椒。一家老少七口(还有两个表弟,一个表妹)围着,都吃得很香,馋得我舔嘴唇,很想讨些研辣椒抹在馒头上吃。从此心中埋下研辣椒很香的印象。多年来,三天两头好吃这一口。直到后来胃不好,才只是吃点解解馋———少吃多香。再少吃,再多香,也吃不出从前研辣椒的香劲。现在想想,那都是生活困难逼出来的香,哪像现在这样手里宽裕,集市上大包小包买菜吃得香?很想再跟三姑夫吃一顿用蒜臼子研的辣椒,但现如今已天各一方,已难如愿了。

虽然我现在吃辣椒少,但并不影响对辣椒的喜爱。与辣椒沾边的字眼很爱拾到心里:《红楼梦》中把性格泼辣的王熙凤比做辣椒,称之“凤辣子”;宋祖英唱的《辣妹子》脍炙人口,唱出辣妹子的火热情怀。自古辣椒倍受蜀、鄂、湘、黔等地百姓青睐,不仅下饭,而且能驱赶体内湿气。即使我们本地火锅店底料里,辣椒也决定火锅质量。麻辣鱼、麻辣烫,还有羊肉馆桌子上的辣椒油,客人们都吃得大汗淋漓拍手称快。

其实这些年打工在外,我对放入干辣椒炒的酸辣土豆丝比较偏爱。便宜,老板面前报账好交代。以前冬天施工住帐篷,嚼个小干椒暖和暖和的事也有;下半夜挖土困乏,嚼个朝天椒提提神的事也不是没有的。辣椒,支撑我度过艰难岁月的力量,如今依然很爱它。

前几年在广南土场,春天生产任务少,我在驻地旁边翻地种菜。一是打发时间解闷儿,二来锻炼身体,三可收获多多。种了辣椒等多种蔬菜。其中辣椒种了三个品种,朝天椒、杭椒、普通羊角椒。下过雨后,土路低洼处积水,用桶提来雨水浇菜。天旱的日子,用小拖拉机去十几里外的天鹅湖管理处拉水,救辣椒的命。再施以从家带来的复合肥,给它补充营养。辣椒一枝花,全靠肥当家。

一旦辣椒挂满棵枝,我对茄子黄瓜葱便视而不见。杭椒与羊角椒红到棵上,垂在棵下,忽隐忽现人见人爱。朝天椒红的绿的簇在头顶,像花一样令人赏心悦目。真是“少时娇滴如碧玉,经春历夏老来红”。无论谁到土场,只要是稀罕辣椒,我都是连棵拔出一同送他。有一次一位哥哥从西城来找我玩儿,把朝天椒带回家,又重新栽到盆里,放到阳台上,当花养了。我在土场种辣椒种出了快乐、热情。———虽然只是随手可得的馈赠,但却收获了友谊,加深了朋友感情。

因为现在高温种植蔬菜大棚得到了普及,所以家里常年鲜辣椒不断。但是每到春天我还是习惯多种些,院子里、大门外墙根下,只要有闲地方就栽几棵。夏秋季节邻居谁吃谁摘。吃不了的老到棵上,摘下来用针线穿成长串,两头一系,挂在墙上,晒干冬天吃。这,便是日子的缩影。   

作者简介:原名李安源,笔名李起田,生于1970年。就职于广饶盐化集团建安公司,停薪留职多年务农打工,业余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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