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读了《红楼梦》,害了相思病。”曹雪芹呕心沥血而创作的这部古典小说,可谓是写尽了人世间的情情爱爱,总教人难以割舍,一不留神便陷了进去。说起书中的爱情故事,最令人感慨万千的,莫过于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爱情了。 贾宝玉是贾母最宠溺的孙子,而林黛玉是这位老祖宗最疼爱的外孙女,这对姑舅兄妹自从相见的那一刻,便互相觉得眼熟,心中暗自产生了好感。加之贾母的感情倾向,林黛玉进入荣国府后,又被特意安排和贾宝玉一同起居:
虽说宝玉和黛玉年少,但毕竟男女有别,所以虽然是安排在一处,贾母也是让他们分别睡在碧纱橱和外面大床上的。如此安排,自然使得两人耳鬓厮磨,互生好感了。当然,不少人觉得,贾母如此安排,是有意将林黛玉作为贾宝玉将来的夫人了。这一点,后文兴儿向尤二姐介绍荣府情况时,还曾特意强调过。 只是,贾宝玉虽然年少,终免不了渐通人事。在神游太虚境时,贾宝玉睡梦中与秦可卿成婚,醒来后又强拉着袭人偷试云雨,早已不是个单纯的少年了。曹雪芹的巧妙之处,便是回回设伏笔,处处用暗示,几乎很少直言,尤其是这些男女之事,多半是一笔带过的,对贾宝玉和林黛玉二人的情况,更是如此。 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感情,是众所知周的,只是她们相处到了哪一步,却始终存在争议。对于这个问题,我个人的看法是,作者其实已经在多处进行了暗示,反复提醒读者,这两人虽无夫妻之名,却暗中有了夫妻之实。 在第二十回中,黛玉又吃起了薛宝钗的醋,在房中生闷气掉眼泪。贾宝玉劝解开导时,有这样一句话尤为值得注意:
对照前文贾母的安排,贾宝玉和林黛玉自然是男女有别的,虽然将他们留在身边,常常一并用餐,却断然没有让二人“一床睡”。当然,贾宝玉口中的“一床睡”,也不能简单理解为两人光明正大地睡在了一起,而是道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亲密,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不过,理解了贾宝玉的这番话,再去联想几个令人脸红的细节,我们便足以窥见此二人的关系必定是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姑舅兄妹。 在第二十一回中,史湘云留宿黛玉房中,第二天一早贾宝玉便径直进了房内。因见到史湘云胳膊露在外面,便准备却给盖被子。不过,黛玉察觉时的心理活动,又暴露出了宝玉常来她房中:
此时的贾宝玉和林黛玉,早已过了懵懂的年纪,两人平日了能如此亲近,并有这样的默契,实在令人生疑! 同样是在这一回中,宝玉让史湘云给自己梳辫子,袭人暗中吃醋,恰巧薛宝钗来,问及宝玉到哪里去了。趁此机会,曹雪芹借着袭人的一番话,又暗示了贾宝玉和姊妹们的关系已然“越礼”:
袭人口中这“没个黑家白日闹的”,自然不单单是指史湘云,话锋实则直指贾宝玉和林黛玉。比起薛宝钗,林黛玉和贾宝玉的关系实在是没有“分寸礼节”。 再联想第十九回,贾宝玉跑到林黛玉房中,两人在床上的一番厮闹,更是令人面红耳赤:
贾宝玉和林黛玉的这一番嬉闹,又岂是一般的不避嫌疑?其实,曹雪芹如此反复暗示,实则就是在提醒读者,两人这亲昵的关系看似纯洁到不避旁人,实则早已是建立在暗中成了夫妻的基础之上。 仔细品味贾宝玉去袭人家中的情节,又能与之相互映衬。贾宝玉出现在袭人家中,袭人对这位少主子的照顾,早已超出了贴身丫环的范围,这些都被袭人的母亲、兄长看在眼里,也成了让他们放弃赎袭人回家的打算。同样,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如此亲昵的表现背后,自然有令人遐想无限之处。 作为贾宝玉身边的大丫环,袭人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总有意无意地想减少宝玉和黛玉的独处。比如,史湘云来荣府时,宝玉和她一同在黛玉房中逗留,而袭人便借着夜深的由头,一再让人去催黛玉回来休息;在贾宝玉被贾政一通狠揍后,袭人又借口宝钗、黛玉长大了,可能会让宝玉失了“分寸”,好借着王夫人之手,让贾宝玉和林黛玉等人保持距离。 粗读《红楼梦》,我们多半觉得贾宝玉、林黛玉二人的爱情纯粹无暇,但细品起来便会发现,这对金童玉女很可能早已失了分寸、越了礼数,不仅“一桌吃”,而“一床睡”,俨然就是无名有实的小夫妻。这一点,前文所列的那些令人脸红的细节,均足以算作是曹雪芹的暗示。当然,对于一部文学作品而言,解读起来自然是千人千面,文中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批评指正。 本文资料引自:《脂汇本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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