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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 | 初秋那碗蟹粉面

 食品与生活 2020-09-05
初秋那碗蟹粉面
文_孔明珠

大闸蟹的季节要讲蟹。清蒸的吃多了也会生厌,尤其是雌蟹,硬邦邦的一团蟹黄,吃下去胆固醇太高,不吃下去舍不得。这时候就想用蟹黄做菜,蟹粉豆腐家常点,蟹粉炒河虾仁就比较豪华了。据说河虾与蟹黄是绝配。


蟹粉包括蟹黄和蟹身上的白肉,混杂一点蟹脚肉,黄、白、黑间杂,看着这一坨物质,只有两个字形容:精华。虾仁是清炒虾仁的方法,同样先冲洗、盐捏,再冲洗,挤干水分,然后调味冰冻。虾仁先用油飞一下,盛出。少许油把蟹粉放入炒,姜丝,调味,然后混入炒好的虾仁,装盘。黄色油汪汪,烫口的,香啊!


大闸蟹毕竟拆壳太麻烦,当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时,我的饕友一毛说,哪里哪里,不麻烦,我是拆蟹粉长大的。哦哟我说,你们家大富贵呀,我小时候可记不得吃过几顿蟹粉菜。什么呀,一毛说,我们家拆蟹粉是要熬蟹粉猪油,千里迢迢送到爷爷手中去的。当年爷爷去支内,太想念家乡的蟹味了,我爸爸就托在崇明的姑姑买来很多坞小蟹,8毛钱一斤啊,小的才3毛钱。蟹到之后,一半煮煮吃掉,另一半就由全家围在一起拆蟹粉。大脚钳用剪刀剪开,小细脚两头关节剪去,用筷子一捅,更小的用蟹脚尖一挑。最关键是蟹身体部分,那里肉最多,必须横着剪开后,像梳头发似的哗哗地将白肉梳出来。然后,猪油烧热,蟹粉倒进去翻炒,放一点点盐,收干水分,猪油变成了金黄色,天一冷,就冻起来,把细菌都封住,这样的猪油蟹粉可以保存几个月不坏……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了,我听得心痒,抢过话头说,蟹粉那么好吃,我可从来不相信自己能够坚持拆完一只蟹,这块尝尝,那根吮吮,能剩几何?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特地为这事去“采访”拆蟹粉,看到三八饭店后门弄堂里几个阿姨在拆蟹粉,剪的剪,挑的挑,动作非常快,而且我从来没看到她们有把蟹肉塞进嘴巴里去的动作,我暗暗佩服这些阿姨的定力呢,且不懂这是工作啊,人的吃饭家什不是开玩笑的。


有了一碗蟹粉,你炒虾仁,烧豆腐,配小青菜怎么都行。用淳子的话来说,猪油蟹粉拌热的大米饭,好吃得昏过去!在上海的“阿娘面馆”店看见过蟹粉面,就是在阳春面上浇一调羹炒好的蟹粉,最好是猪油蟹粉,滚烫的面条上,“哗”来一大勺,看猪油慢慢融化掉,蟹粉留在面上,然后拌一下,面条上、面汤里盈满了蟹粉的鲜香味,吃一口,再看看屋外的梧桐叶,它们在变黄,风一吹,悠悠飘散,美得不可言语,秋天啊,热腾腾的那碗蟹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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