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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文化小镇征文:薛仁贵征东遗址马场逸事(段贵阳)

 文化佳园 2020-09-08


   “孔子浴乎沂”。当年,沂河泛滥,洪水肆意流淌,淹没了许多地方。洪水退去,留下大片泥沙。我们家乡就有一片沙漠,人们在这里建起了陈楼果园。

果园里有一个地方叫“马场”,相传是薛礼(仁贵)征东时的养马场。解放前,我们段家的四兄弟来到这里,建起房屋,组建家庭。四兄弟还在沙地上栽上了栗子树,现在这些古栗树还健在。

人民公社化运动时,我们段氏搬走了,栗子树也收归公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马场住进了一批知青。而且还真的开始养马,上海来的程医生是技术员,负责为部队提供军马。63号大洋马是种马,一时间“63号大洋马”是我们当地骂人时出镜率最高的词语。

我们小孩子常捡马尾巴上的毛去钓沙虱。我们叫沙虱“沙狗子”,沙狗子在沙地中制造一个个小窝子,等小虫子掉进去进行捕杀。我们用马毛诱骗沙虱,让它夹住马尾巴的毛,把它钓上来。

知青们常买鹅杀吃。而我们果农很少吃鹅,我们小孩子都说鹅有“秧”,树枯死就是因为“秧”。这使我们小孩子对知青增添了敬畏。

水果成熟时,知青们就在果园前面搭上棚,手持木棍看护。一次,我们几个孩子潜进苹果园,去找那棵印度青,印度青是我们果园最好吃的苹果。印度青长得很小,歪瓜瘪枣样,但非常甜,果肉还会出现半透明的糖化现象。那次,我们几个被知青“毛胡脸”抓住,他让我们各报年龄,按次序站好,用枝条挨个抽打一顿。然后,教育一番放掉。

我们常在大栗树上玩“摸瞎档”游戏,就是一个人用红领巾蒙眼,在树上捉其他人。农村的孩子就是胆大。

知青有的相互恋爱接了婚,有的和当地人成家。有一个姓郑的知青的女儿和我们同学,长得漂亮,穿着洋气。我们几个农村娃常在路边的一棵大栗树上等她,小郑每次都是旁若无人地走过。我们感觉她和我们这些流着鼻涕,穿衣露着肚皮的农家孩子是属于两个世界。管农林的华技术员的二女儿有时好和我说话,她长我几岁,我认为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我对她有一种《天龙八部》里段誉对神仙姐姐那种仰慕之情。

马场曾住过一位国民党的黄团长,黄团长作为战俘出狱后,被安排到果园农场。黄团长嘴里的牙掉光了,就买来猪肉,在酱油里狠炖,炖得很烂再吃下去。黄团长的英语很好,我初一时英语很差,母亲想找黄团长教我英语。黄团长说,他不接触教材,不好教,没同意。

徐州来的刘叔和我父亲要好。刘叔曾借过我三叔5块钱,后来我三叔去讨要。刘叔说:“我还过了,你结婚时我不是给了5块钱?”刘叔和我们当地农家女组建了家庭。他后来回城,进了徐州重工。我在徐州上学时,曾去探望过他,他家住的房子很小,但他对我依然那么亲切。

现在,当年的知青都早已回城了,当年的防风林都不见了,但有几棵毛白杨还在,大栗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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