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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海泛波】最是难忘偷瓜情(刘夫胜)

 文化佳园 2020-09-09

     一九七八年夏,我在公社业余剧团做美工。那时文艺战线刚解禁不久,到处都弥漫着百花齐放的气息。我们一边排练文艺节目同时还抽时间进行竹器活加工,用做竹器活赚的钱来养活剧团,美其名曰“以文养文。”《喝面叶》、《拾玉镯》、《王定保借当》、《白蛇传》等传统剧目也都在我们的排演之列。整个剧团热火朝天,夜以继日加班加点的排练、做加工活,有时一直排(做)到夜里一两点钟。

那天夜里排完《白蛇传》后,饰演法海的演员、大伙都叫他斧子(那时演员一般都叫绰号)一看他那跑的准、一秒不差的钟山手表:“吆!都快两点了!”说完他把我拽到一边神秘的问我:“这附近哪里有种西瓜的地方?”

“有啊,我们队的西瓜地就在这附近。”我不加思索地说。

“真想吃块西瓜清清嗓子啊!”他不无遗憾地说。

一会,他又趴在我耳朵边说:“等会你带我去你们队的瓜地去咱们解解馋怎么样?”

“这个,我可不敢。”我连忙摆手。

“不要你动手,你光把我带到地就行。”斧子几乎是向我哀求。

“要是被逮住可别怨我啊?”我警告道。

“你放心,打死咱们也不能做王连举!”斧子信誓旦旦的表示。

等到排练一结束,斧子就迫不及待地拉我出了文化站的大门,顺着河堰直奔我们队的瓜地走去。

到了地方,我一指河堰下面:“过了这片箐棵,紧挨着就是西瓜地。”

“好,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斧子胸有成竹的一溜烟就进了箐棵地。

不一会,斧子又转了回来。“我的个奶奶来!这看瓜的老头咋那么贼的,他就蹲在那箐棵地里!”

“怎么样没得手?”我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问。

“太悬了!差一点就撞在老头身上了,要不是那老头抽烟那烟袋头一闪一闪的,我就摸到他身边了。那老头似乎听到了动静,还大声吆喝两声“我看见你了!”要不是箐棵遮掩就被他发现了,我吓的气也没敢喘就摸了回来。”

“怎么样,任务解除?”我有点好笑。

“不行,我再分析分析。”斧子心有不甘,问道:“这看瓜的有几个人?”

“俩人。”我回答。

“你确定?”斧子又问。

“我们队的我还能不知道?”我确认道。

“他们两人,地这边一个,那边一个,瓜屋那边肯定没人。”斧子分析。“好,我从瓜屋那边绕过去,深入敌后摸鬼子老窝。”说完,斧子一溜烟又消失在黑暗中。

大约过了十分钟,斧子才从瓜地的另一方走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西瓜。

“走,老弟,享受一下咱们的胜利果实。”说完就拽着我顺着河堰找一处较为明亮的地方坐下,斧子在路边的草地上蹭了蹭手,捶开西瓜,俩人分而享之,斧子还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吃完西瓜,斧子才嗅了嗅鼻子:“刘弟,你放屁了?”

“你自己放的怎么还赖人。”我也闻到了一股臭味。

“哈哈哈——哑巴屁愁死人!”斧子一拍屁股笑着跑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起了个大早想看看昨晚的战场。这一看我们可傻眼了:一大堆人的粪便被屎壳郎拱翻了,伴着我们昨晚啃得西瓜皮在一起,我们坐的地方依稀可见,斧子的脚就蹬在那堆粪便旁。我们晕了,想吐都吐不出来! 

(三十多年没见斧子——大花脸孟凡才了,甚是想念。斧子,你还记得咱们在一起时做过的那些馊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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