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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病房风雨情 云端和秀秀赶到家时，只看老人正捂着腰乱捶，疼得满头汗，急忙打了120。 到医院做CT，拍片子，诊断是腰椎错位，需住院调理。云端很快办理好了住院手续。 老头一辈子就生两个女儿婷婷和秀秀，老伴身体也不好，年轻时贫血，骨质增生，挫骨神经疼，反正成天这药那药不断，现在帮着女儿看孩子，婷婷还要管理三亩多地的庄稼活。老头一住院，有点雪上加霜，人手紧张了。 云端只好给秀秀调班，让她在医院看护老爸，他抽空一天两遍三遍地跑来。 老头的病在腰部，躺在床上尽量不能活动，大小便都在床上用便壶解决。秀秀虽说是自己的女儿，到底不方便，云端来了才能处理。医院建议他请个护工，每天150元，秀秀姐俩都觉着开支大，没同意。云端自然没话说。 一天，老头便急，偏偏云端不在，秀秀只得从病床下递上便壶，老头就是碍面子解不了，他让女儿转过脸去。知谁腰疼椎心，一下子坐偏了，便拉在了床单上。臭味弥漫着病室，病友们便有了微词。 秀秀急得想哭，以往都是姐夫一手掌着爸爸的腰一手托着腿，让爸爸半躺半卧解溲，然后秀秀端水，姐夫给擦洗。这一次，失手造成这个局面，秀秀正束手无策，云端赶到了，他抽掉床单一裹，去了卫生间，秀秀喊护士又给换了一床单。 秀秀和姐夫争着清洗床单上污迹，云端不让，他放水洗一遍又一遍，唯恐护士们生气，让你们请护工怕花钱，弄脏了床，惹病友嫌。云端弄得一头一脸的汗，秀秀心疼地用湿毛巾帮姐夫擦汗。 云端心想，要是婷婷在就好了。可是老岳母和秀秀的两个孩子身边离不开人啊。 物业里的工友们不断来探老头的病情，这是经理的岳父，秀秀的爹，于情于理大家都要讲面子，婷婷在这里显然不合适。 老头住了个半月的院，秀秀的调班不能太长，云端给她请了假，按物业管理规定，需要扣秀秀的工资，也没办法了。 请护工一月4500元，秀秀的工资每月不足3000元，请不起呀。 陪床的四十多天，把秀秀折腾瘦了，她白天全陪，到九点后姐夫来换她，她几次想扑在姐夫怀里哭，觉得把这个男人也拖苦了，毕竟是女婿不是儿啊。 一天晚上，老头睡了，秀秀满腹满腔的话想和姐夫叙叙。快九点了，估计姐夫快来换班了，她和护士站打了个招呼，说要出去个把小时，请她们关照一下。这几十天，护士们知道了她的情况，都很同情她，也对她姐夫赞不绝口，同病房里两个老头都夸云端这个女婿比儿还强。 秀秀想喝酒，她对来换班的姐夫说，爸爸已睡下了，上半夜不会有事，咱兄妹俩上医院对过酒店吃饭去。 云端知道这陣子秀秀的苦闷，兄妹俩也想说说话，开导开导她。于是两人找了个桌坐下，点了一热一凉两个菜，秀秀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酒。 一杯酒下肚，秀秀泪水就掉了下来，她说，姐夫，俺家把你拖苦了，你看你和俺姐，孩子都大了，外甥快考大学了，我这俩个还不能上小学，一年到头缠着你，连个車也不能买，像你这年纪这个职务的谁没有私家车啊，俺对不住你啊！ 倒满一杯酒举到鼻端，站起来又说，这杯酒我敬你，你是我亲哥，一干而尽。云端看着秀秀有点动情的脸，自己也满上一杯说，秀，你坐下喝，咱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你目前的困难也是暂时的，慢慢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要常掛在嘴上。 秀秀走过去把姐夫的酒杯倒满，双手端着，说，以后我改口了，就喊你哥，哥啊，喝了妹妹这杯改口酒。云端想去接，秀秀不让，她要亲手喂哥哥。 (九)病房深情录 秀秀双手端起这杯酒，送到云端嘴边说，喝了妹妹这杯改口酒，从今不再喊你姐夫。云端想去接，秀秀不让，她把身子倾向云端的面前，云端两手托着秀秀端酒的手伸嘴喝了个底朝天。秀秀忙又抓筷子夹了一块猪耳朵送到云端嘴边，哥，得酒得莱，不容分说，把猪耳朵送到云端嘴里。 这兄妹俩喝有六两酒了，云端说，秀，别喝了，吃点饭吧，我还要去陪护老爸，别误事啊。 秀秀酒意正浓，心潮澎湃，说，这几天我爸已大有好转，他不愿在床上解溲了，自己能拄着拐棍去卫生间，每当有事，隔床的张大爷总是帮忙，张大爷夸你这个当女婿的夸干了口，他自从住院，两个儿子从来没到过床前，全是女儿送饭，你成了他心目中的大好人。我敬你好，想以身报恩，你不要，怕瞎了我的名声，其实一个女人过在世上，不就图有个男人疼护吗？我家那个没心没肺的，把我追到手，除了夜里想干哪个事了，心呀肝的叫，事一罢，跟死猪似的，白天看不着他的影。生这俩孩子，要不是俺姐和俺爸妈照看着，早现眼了。 自从跟你在小区物业上班，每月挣人二千八百多块钱，除了交房贷，我能养活俺娘仨吗？还不都是你，月月给钱，明一份，暗一份，我怎么报答你啊，哥。说着说着又哭着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干了说，我憋在肚子的话有一大车，向谁说去，认下你这个哥，妹妹有话敢说了，今后你老了，我帮俺姐给你铺床叠被倒尿壶，妹妹我心甘情愿，哥你答应吗？ 云端有话到嘴边没法说，小崔还差八九年就刑满了，看来想和秀秀过下去怕也难。秀秀现在孤身一人确实难过，三十多岁的女人性生活正该如虎似虎的阶段，她有想法不为过，可是我无能为力帮她呀。 看看秀秀酒意正浓，不忍心强止她，只得陪她喝下去，不然她自己非烂醉不可。 兄妹俩终于把这一瓶酒喝个底朝天，云端拉着秀秀离开酒店，伸手拦了一辆的，送她回家。 上次送秀秀上楼，秀秀有点装醉，故意让姐夫抱上楼，抱进屋，抱上床，这回真有点醉了。 下车秀秀坚持自己上楼，云端看她踉踉跄跄地不稳，就架着她的臂膀，上到六楼，帮她开门，她急于上卫生间。云端到厨房给她倒了一杯茶凉着，想离开，他怕上次的戏重演。 秀秀从卫生间出来，端起茶就想喝，云端说，热，等一下再喝，我走了。秀秀酒醉心不醉，说，哥，我留不住你，让我亲一口总行吧，没容云端回答，她扑上去在云端脸上啄了几口，云端急忙把她按在椅子上说，茶凉一会再喝，急匆匆关上门，走了。 云端一边下楼一边摸着被秀秀啄过的地方，麻酥酥的，唉叹几声，这个可怜的女人哪！ (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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