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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风物:韭味鲜美花更馨(作者 夏春仁)

 文化佳园 2020-09-09

     韭菜浑身是宝,根和种子可做药用,其他部位均可食用,且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据说食头刀韭菜,可以壮阳,许多人喜食韭菜,徐州人更是如此。徐州市民间就有将“头刀韭、谢花藕、十八岁的姑娘、黄瓜纽”列为四大嫩的说法,可见徐州市民对韭菜的偏爱程度。头刀韭菜长在早春,叶子带点微红,叶片长得比较肥厚,确实吃起来味道更加鲜美,人们常说是“抢鲜”。韭菜在四五六月份,吃起来口感较好,到了七八月份,那时叶子上纤维变老且粗糙,吃起来口感较差,人们就很少吃了,地道的徐州市民通常会说七八月份臭韭菜,这时人们又开始转向吃韭苔了。

    在我的印象里,关于韭菜的美食有许多,像韭菜饺子、油炸韭菜盒、韭菜炒鸡蛋、韭菜炒香干、韭菜炒田螺肉、韭苔炒肉丝等,味道都不错,但我更喜欢的是用韭菜炒小干河虾。在我的老家睢宁县农村,记得小时候,在丰收或农忙的时候,全家人为了庆贺或犒劳一下自己,这时会炒上一盘韭菜小干河虾,放上红辣椒丝,注意炒韭菜不要太老时间太长,这样容易变软变粘,最后炒成的菜是红绿相间,色香味形俱佳,看着就叫人垂涎欲滴。母亲还会用石臼将黄豆舂碎,再和小麦面、青菜一起烧上一锅稀饭;用小麦煎饼卷着韭菜炒小干河虾,味道独特,再喝着青菜黄豆瓣稀饭,真是绝佳的搭配,就是山珍海味也不换。

     韭菜到了秋季,人们很少吃它叶子了,城市人在这时又开始吃韭苔,其实在我的老家,人们从来就不吃韭苔,而是吃韭花。韭花实在是一种很普通的花,甚至是不起眼的小花,整个花簇的直径也不过鸡蛋的长度那样大小,形状像蒲公英的花簇,花簇上有一个个细柄与花朵连接,每个花朵小得也就是绿豆一般大小,是白色无味,它虽没有牡丹的艳丽夺目,也不像梅花的飞雪峭寒,还不如桂花的香飘万里,更不比菊花的迎风傲霜,但我认为它是世界上最美最香的花。就像一个人,虽然没有漂亮潇洒的外表,高大伟岸的身躯,但他为人正直、心地善良、品德高尚、知识渊博、技艺高超、乐于奉献,同样令人敬佩,韭花就具备这样的品质。

    韭花的出现就不是为了供人们欣赏,而是为了奉献自己的身躯。不论人们喜欢不喜欢它,待见不待见它,它都不折不扣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吸收营养,承接雨露,在阳光下绽放,成长就是为了满足人们的味蕾,丰富人们舌尖上的需求。记得中央电视台《舌尖上的中国》有这样的内容:秋季在内蒙古大草原上,人们喜欢用野韭花,做韭花酱,风味独特别致,牧民们在吃水煮羊肉时喜欢蘸上韭花酱,可以去除膻味及油腻感,增加食欲。去年秋季,家人与亲戚在徐州市淮海西路一家火锅店聚餐,每个人可以自选调料,我选的是韭花酱,当时其他人感到惊讶疑惑,怎么会选这种调料,以前从未听说过?在我的怂恿推介下,韭花酱特有的清香,他们尝了都说好。美好的东西,在被人们认识之后,喜欢它的人会很多。在我的老家,秋天到了,人们喜欢腌制韭花,这可能是英雄所见略同,与做韭花酱有异曲同工之处。腌制韭花,其实就是用韭花腌制泡菜,其做法不是很复杂,关键是掌握好韭花的采摘时间,太早了花太嫩味道不浓;太晚了花太老,嚼不动也没味道。韭花刚开放时,花色是白的,花瓣平整且润泽,当变老时,颜色变黄,花瓣干枯且起皱,采摘的最佳时间是花瓣颜色由白变黄的时候。将采摘来的韭花花簇用清水洗干净晾干,然后用石臼舂碎,放在坛子里与豆角、扁眉豆、黄瓜、红辣椒一起,再加少量凉开水用盐腌制,注意不要放姜、蒜、花椒、茴香等配料,也不要用酱油,这样会分散冲淡韭花特有的清香味,同时要将豆角切成钢笔头长短的段状、红辣椒与扁眉豆均切成丝、黄瓜切成椭圆型片状,这样在形状上搭配比较协调,过了三五天就可食用了。青绿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再加上少量的韭花中未长成的韭菜种子的黑色点缀,从色彩上看就非常诱人。

     用韭花腌制的泡菜,最适合人们喝稀饭、吃面条、用开水泡煎饼吃时,作为小菜用。当我们在高档宴席上吃大餐时,有时还会放上几小碟沁人心脾的开胃小菜,红花还要绿叶衬,小菜的作用同样重要。用韭花腌制的泡菜,它的作用也大概如此。作为一个上档次的饭店,早上客人用餐时,吃着蒸包喝着稀饭,如果再就着用韭花腌制的泡菜,岂不是一种享受,如果将这样的泡菜炒熟吃,同样味美可口。总之,吃了才知好,吃过忘不掉。曾记得在1975年的秋季,那时还处在人民公社时期,当时公社及大队派来三人到我们生产队指导秋收秋种,生产队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他们,每天中午就是吃小麦煎饼(普通社员只能吃到山芋干煎饼)喝白开水,很少能吃到炒的热菜,这样的伙食标准还是高于普通社员的。有一次中午,有一家农户给三位工作组成员送一大盘用韭花腌制的泡菜,三人争争抢抢就给吃光了。

    自己已有四十多年未吃上用韭花腌制的泡菜了,在徐州市及去过的外地饭店中,均未见过,真的是非常想念它。我时常在想,我们常说“精准扶贫,为农民增收”,用韭花做韭花酱,产量实在太小,如果做成泡菜罐头向外销售,就是延长产业链,增加附加值,绿色农副产品开发,这样对农民来说是个好事,但愿我的想法能早日变成现实。读者朋友,读到这里,你是不是也心中充满期待,怦然心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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