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99年12月9日晚 于吉隆坡明阁大酒店  早饭之后，便离开新山市，乘车进入长有890公里的南北大道，向西北方向驶去。 公路两边是漫野的棕榈与橡胶树，遮蔽了土地，远近绵延，无边无涯。这些树木尽管没有高耸入云的树干，但那大大的叶子，繁茂葱翠，十分宜人。它不似原始森林那样高低不同，疏密不一，而是横竖成行，呈示着有序与规则。原来，棕榈均系人工种植而成，而且大都生长在一个个凸起的土丘上。因为这种植物需要充足的水分又害怕涝灾，马来西亚高低起伏的地势与常年有雨的气候，便为其生长提供了天然的契机。它不像国内农村庄稼那样在一年之内生死轮回，而是可活30来年。这里的人们无需一年一度地忙于种植与收割，只是按季收获。棕榈的果实可以榨油，并成为以伊斯兰教为信仰的马来西亚人的主食油料，其榨油的产量与出口量，与橡胶等一样，在世界稳居第一。沿途旷远的土地上，很少见到房舍，更鲜见人群居住的村庄。 9点多钟，原本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飘来几片云彩，顷刻间，雷鸣电闪，暴雨如注。公路两边的棕榈，与茫茫无边的大雨做着顽强的抗争。公路上已有积水流泻，棕榈的每一片叶子都因雨水的冲刷更见生命的绿色。十几分钟过后，乌云无声地隐退，阳光又从云隙间洒落到株株青翠的棕榈上。滞留在绿叶上的颗颗晶莹的水珠，则将片片棕榈装扮得风光无限。 这时候，汽车内没了声响，每一个人都将窗子打开，去观照棕榈雨后的生命状态。司机似乎读懂了我们的心思，将车停放在一个不大的停车场上。于是，人们便不约而同地奔向近处的棕榈林。 棕榈的叶子很似芭蕉，叶柄有细细的小刺，因了雨水，变得比较柔软，用手触摸，有一种柔嫩的感觉，痒痒的，十分舒服。一阵风起，颗颗晶亮的水珠便害羞似的滑落到地上，并顿时融入大地母亲的怀抱里。 据导游说，棕榈开花时，从叶间钻出内穗，黄花点点，十分美丽。可惜此时不是开花季花，空留诱惑在我们心中盘旋。但这骤雨，这绿色，这轻轻的触摸，已令我们感到美在其间、妙在其中了。 原载于《行旅有道》，陶继新 著；语文出版社，2015年10月第1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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