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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 || 一元钱的报酬(文/周天鹤)

 当代文摘 2020-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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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名家,力扶新人


一元钱的报酬

作者:周天鹤(河南)

2014年3月24日中午,我北京从琉璃厂的书画市场出来,顺路走进和平门邮局,打算把帮朋友买的画寄走。

从外面红红的太阳地里没走进来,立时感觉邮局里很清冷空旷,在这个各种通讯发达的时代,邮局的业务确清淡很多,有种门可罗雀的感觉。业务柜台的工作人员很无聊的坐着,柜台前也没有人办理业务,只有包装柜台前有一个老大娘蹲在地上收拾眼前的一个大包。

我走向包装柜台向工作人员要了个单子,同时让她给我的书画进行包装。我趴在柜台上填写单子的时候,看到老大娘在往邮包袋子里放着一些旧衣服。老人七十多岁,身材瘦弱娇小,沧桑的脸上,能清晰地看到岁月风雨的残痕。老人装的很认真很仔细,把衣服整齐的排放,然后再拿手去压一压。装好后,老人熟练地用邮局提供的针线缝着布袋的口。


我填写好单子,拿过包装好的画,准备走向对面的柜台去邮寄,这时,我看到老大娘一只手从口袋了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一只手拿着需要填写的邮单,对包装柜台的工作人员说:“我不会写字,麻烦你帮我写下吧。”工作人员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没出声,老人又重复了一遍,工作人员这才抬头说:“我们这有规定,不能替顾客填写。”她好像怕老人听不见,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老大娘充满期待浑浊的目光顿时暗淡了,她犹豫了下,颤微微地蹒跚着走向另一边的业务柜台,然而老大娘得到的是同样回答。老人失望而又落寞地站在那里,无助的嘴里自言自语,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邮局有没有这样的规定,就问随便问了工作人员一句:“你们不能帮她填写吗?”

得到的回答很干脆:“我们有规定。”说完她有补充了一句: “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里人让出来放心啊。”

听完回答,我没有任何思索,走到大娘跟前,对她说: “大娘,你等会,马上我给你写。”

大娘好像没有听清似的,抬起头很迷茫的望着我,在得到我的肯定话后脸上立刻灿烂了,就连那很深的皱纹也好像舒展了很多。我走到办邮寄的柜台时,老人怕我跑了似的,紧紧跟着我,一直看着我办完了邮寄业务。


从大娘的手里接过单子和那张写着地址的纸片,那地址是山东沂蒙山的一个地方。我爬在柜台上写着单子,老人凑在我跟前说:“人老了不中用了,也不识字,孩子们都忙。麻烦你了啊。”

我回过头说:“大娘,你寄这么多衣服给谁寄啊?”

大娘摸着包好的袋子说: “这些衣服孩子们都不穿了,都是好好的,扔了多可惜啊。我就说给老家的亲戚邮回去。孩子们都忙,都顾不着,我就自己就来了。哎,可我也不会写字,让你费心了。”

我把写好的单子递给工作人员说: “大娘,这费啥心啊。”

我知道大娘的家乡在沂蒙山那片红色的土地上。她一定是跟随儿女到北京定居了,但她仍然忘不了家乡,忘不了家乡的乡亲。看着老人的业务将要办完,我转身准备离开,老人做出了一个举动让我震惊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元钱要给我,并且说:“让你费心了,这钱你拿着。”

那一刻,我懵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心情占立时据了我的心。我捏着老人枯瘦的手说“大娘,这还用给钱啊。快拿回去。”老人很坚决执意要给,这时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可能看不下去了就说:“你拿回去吧大娘,人家肯定不会要你的钱。”


老人迟疑了一下,我趁机逃也似的出了邮局。

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刺的我有些晕眩,定了好半天才适应了这春日的阳光。

望着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我感到有些冷,心里涌起一阵悲哀和悲凉。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啦?一位走过苦难,受过中华民族传统美德洗礼的老人,难道也这么的世俗吗?一件举手之劳的事,也要用钱来回报,哪怕仅仅只有一元钱。我感到很悲哀,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似的,有一种屈辱在心头。

这个社会怎么啦,是人变了?还是社会变了?我说不清楚。

难道在这个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人们真的变得让老人看不到一点美好的东西吗?难道这个社会的道德城墙真的坍塌成为一片瓦砾了吗?

我不相信!

其实,在这个时代上到处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和真善美的光芒,到处都演绎着中华民族助人为乐的动人故事,只是老人没有看到。

我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百姓,普通地像大海里的一滴水,想浩瀚夜幕上的一颗星;像广阔宇宙中的一粒微尘。我影响不了别人,也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只要自己做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作者风采及简介

作者简介:周天鹤,1964年生,河南卢氏县人 。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爱好文学三十余载,想用文字抒发感情,只因才疏学浅,只有部分小说、散文在报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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