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文艺》公众平台 尊重名家,力扶新人 雪川兄: 前些时候相继在几家刊物上读到你以《峨眉诗魂》为总题的几组诗,我就疑心:莫非你已怀就一个峨山“基因”的“诗胎”?果不其然。本想为你阵痛后的“临盆”大吼三声。但孙静轩前辈已有言在先:“读雪川的诗不会是—件轻松的事,而必须用心留神。”(《黑色和白色一一序雪川诗集〈峨眉诗魂〉》)。我禀性疏懒,不敢造次,就悄悄弄封短信吧。 诗人周纲的《大渡河情思》颇为读者喜爱,诗人张新泉的“河流诗”亦为人称道,诗人李纲的“海味诗”也是独占鳌头。不过,三位诗坛宿将是脱鞋“下水”,你却是束装“上山”。峨眉山路好走么?当然,前后上山的不止你—个。诗仙、诗圣等大大小小的墨客骚人就先于你来朝拜过。不同的是,老夫子们除顺手牵羊弄到一点“山珍”外,大都是这里挖—锄那里瞄—眼,来去匆匆,到底在这座山上所得甚少。你却—举弄了个“准专利”——峨眉宿儒田家乐山先生不是说要将这第—本写峨眉山的新诗集搬进《峨眉山志》吗? 你有幸“下派”峨眉山,得以同仙山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有机会避开“噪声环境”的侵扰,静心聆听“名山圣地的内心独白”,找到了这片适应于自己的诗的领地。名山灵气使然,你的“视觉语言”充分得到了开启:“林间幽径鸟声衔来潭影/淹没了视觉但闻禅意深深”(《绿色的风》)。一时间,晨钟暮鼓、寺门山影,无不洗礼于佛理玄机;一溪—涧一草—木,总是和你的意象不期而遇。移情于物也好,借景抒情也罢,你都巧妙地赋予大自然种种灵性:“耳穴里有千千草木的寄语”(《神碑》。天籁独步,曲径通幽,它们给你说了些什么呢?哦,“几千年几万年的刀伤箭疼/炼就苦苦的纯情了”(《鸽子花》)。这里边有自然的启示有人生的顿悟有历史的回音。山水诗让你写得如此厚实,真是难为你了。有人说你是现代派。读罢这本诗集,我倒觉得你是传统派一一说得确切些,是传统的现代化派。你诗的句子一般都较有质量,时有佳句惹眼,也比较注意意境的营造,风格趋于凝重和沉郁,而这些正是诗歌传统的精髓所在。此外,你诗中不少句子吟之上口,词味盎然,颇得苏、辛遗风。对比时下刊物上一些水份奇多,信马由缰的诗,读你的诗就显得实惠了。自然,诗的现代技法在你诗中也随处可见。比如意象的多义,整体氛围的渲染……隐喻、象征、通感的运用等等。相比之下,通感的运用最为老道且多有成功之处。这些无疑加大了诗的弹性。当然,这也许还未能超出“奇语”的范畴。如属你刻意追求的风格,就大可不必去理会别人的评头论足。不过,语言构架时做作了总会损伤其本身的色彩和魅力。弄得不好反会“显山露水”。诗人孔孚的山水诗就比较注意保护语言的原生质,其传导功能反而得到了更大限度的加强和发挥。不知你曾留意否? 谢谢你引领我们对峨眉山进行了一次诗意的漫游。不过,在你营建的意象中流连往返的确不是一件像旅游一样轻松惬意的事:“唯有卵石的白日梦/能解开奇奇怪怪的谜底”(《晚钟》)。是啊,大自然养育了难以穷尽的谜,而破译的密码在哪里呢?其实,自然界的东西最能留下感觉的痕迹:伏虎寺那些老桢楠树,谁能说清楚它沐浴过多少风雨雷电;金顶的舍身崖,谁又能说清楚它目睹过多少人世沧桑呢? “画一幅水墨写意声声见情/漫长岁月里山水的相思/揭开了隐秘”(《山水清音》)。揭开和窥探山水的隐秘,少不得才气少不得悟性少不得功力。下次,但愿你带我们上金顶,去“悠悠亲近太阳的怀抱”(《报国,报国》)。 诗安。 侗肄 壬申年夏于竹村 『雪川——梅隆雪川,著名川籍诗人,已出版诗文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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