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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年味

 文粹读书 2020-09-10

作者:卢永锋   编辑:花生

过年(又称春节)是我国最传统的民俗节日。古往今来,在过年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给了许多文人墨客发挥想象的空间,也留下了许多美文佳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遥闻爆竹知更岁,偶见梅花觉已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我亦随人投数纸,世情嫌简不嫌虚。”如今读起仍脍炙人口,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一些较为固定的风俗。从腊月二十三起,人们便开始“忙年”:扫房屋、洗头沐浴、购年货、准备年节器具等等,这些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辞旧迎新”。除夕,全家欢聚一堂,吃“团圆饭”,长辈给孩子们分发“压岁钱”,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岁,待第一声鸡啼或是新年的钟声敲过,街上鞭炮齐鸣,新年就来到了。翌日,男女老少无论贫富,都穿上平时舍不得穿戴的节日盛装,给家族中的长者拜年祝寿,走亲戚看朋友,相互拜年,道贺祝福,恭喜发财。在各家各户,一些地方的街市上还有舞狮子,耍龙灯,游花市,逛庙会、游鼓、断瘟、扫槽等习俗。这期间火树银花、花灯满城,满街游人,热闹非凡,一直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后才罢休。

过年啦!过年啦!从过了腊八到正月二十三期间,无论你漫步在泾川的大街小巷、乡村集市,似乎周围洋溢着一股喜庆的气息,浓浓地包围着一切。

此起彼伏的花炮声预示着节日的到来,彩门早早的搭起了,大红灯笼早早地点亮了回中广场、大云寺景前广场和王母宮景区,映照着门扉上机器印制出来的清一色的对联和门神;楼顶上、广场上、街道两旁的行道树上,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变换着耀眼的图案,汭河大桥、安定大桥、中山桥、彩虹桥、回山的上山道路上,也有数面红旗在晚风中摆弄着脑袋;偶尔几声炸天响地礼花弹窜入云层,洒落下刺眼的彩色光芒,漆黑的夜空瞬间显得五彩斑斓;从住宅小区高楼上厨窗里飘出来的香味混杂在一起,还有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声,一浪高于一浪,不绝于耳,你若驻足细听,有陇东的《扬燕麦》、《老疙瘩》、《螃蟹拳》、《青蛙拳》等等,你再仔细嗅嗅,更有“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境,既有‘柔和系列’的甘冽,又有‘世纪崆峒’的清醇,还有‘百年西凤’的绵厚,与空气中散发着的硫磺味掺和起来,滋生出一种特别的味道。我感觉这似乎就是过年的味道。

过去是不到过年盼过年,现在是到了过年怕过年。 也许是年龄的缘故吧,每遇临近过年,心里头倒生出无限的惧怕与惶恐出来,总感觉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憋闷困扰在心头,令人颇为无奈,又只得听之任之。看上会电视吧?遥控器压出来的春晚总是换汤不换药的老面孔,又不是非常的喜欢;拿起手机发个短信,打个电话,互相间道声祝福吧?又显得是那样的俗气老套,因为人人都在互相转发着同样内容的信息,几小时内就能收到数百条短信;此时的年味道,多半是寡味的,味同嚼蜡。真是凑巧,恰有玉都老家的老同学来访,才打起精神。同学侃侃而谈,对村里的事儿如数家珍,谁谁在外头打工混得最好,工资最高,挣钱最多;谁谁家享受精准扶贫政策还未脱贫;谁谁家小康屋修得高端、大气、上档次,语气里充满赞赏之情;自己又在村里开了“家福乐”小超市,带着硕大的金项链,彰显着自己的身价和身份,出手就是一沓压岁钱,诚惶诚恐地赶忙替女儿挡驾,女儿乐哈哈地揣起了红彤彤的‘毛爷爷’,而我却揽了个差事,目的自然是年后能不能搞到点贷款,把他经营的超市扩大一番。在家乡一种建设美丽新农村,决战脱贫,决胜小康的思想意识已经融入在了人们的血液里,已经无法剔除,虽然有点世俗,有点拜金,但我觉得这是值得肯定的。很实际也很实在,毕竟大家的生活都富裕起来了。细细品味,却有一种青涩的感觉。似乎,这就是过年的味道。

过年算不算是最开心惬意的事不知道,一到这个时节心里就像烧开了的油锅般翻滚了。一年的辛苦与节俭,也无法让我挺直腰杆,昂首挺胸,大包小包,无限风光地回家过年。牵挂父母是必然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时候的出租车疯狂的提价,漫天的要价,短途车拼命的超员超载,塞得比沙丁鱼罐头还结实密集,个中滋味绝对是可想而知的;儿子很早就打来了电话,报告说部队公务繁忙,不能回家过年,这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惊喜,只有更多的劳累和忧心,开心和惬意无从说起;步入南门市场、家福乐超市、星鼎超市里的肉价和蔬菜价格扎得人耳朵疼,但又不得不买,在超市里买年货,烟酒,鞭炮,饮料,拜年的礼物,一买就是一大堆,一下子就消费了几百上千元,贵的惊人;西环路老文广局前面的肉市,摊位林立,肉价比往年便宜的多,每斤9—12元不等。小孩子也变得挺现实的,鼓鼓的兜里,不再是核桃、花生了,红红绿绿的票子显示着亲情的份量,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昭示着亲戚朋友的远近。年复一年,周而复始,不断的折腾,不断的煎熬,所有的人却都像一起着了魔似的欲罢不能。过完年,一肚子感受,狠不能写出富有诗情画意的一大摞书来,想写的时候却有拥挤在了喉咙里的那种感觉。似乎,这就是过年的味道。 

我不甚怀旧,也没有到怀旧的年龄,但却常常牵挂和怀念那些曾经熟悉的年味儿,常常遗憾于那些曾经温馨、浓郁的年味愈来愈远。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总在感叹小时候是年货少但年味浓,而当今是年货多但年味愈来愈淡,淡得像一场雾,太阳一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没有孩童时期的那种期盼、激动和刻骨铭心的一种满足。记忆中的过年,是我和我少年的玩伴们一年中最大的盛事。

一进腊月放了寒假,就掐指算着过年的日子,渐渐地闻到浓浓年味。家家准备过年食品,磨白面、蒸馒头、炸油饼、炸麻花、炸果子等都是必做的。献果是用发酵过的白面捏成形色各异模型,摁在上面几颗红枣。若元宝形寄寓新年发财、五谷丰登之意;若石榴形寄寓多子多福、儿孙满堂之意;若寿桃形寄寓寿比南山,长命百岁之意。特别是十二生肖的献果很有意思:看着妈妈灵巧的手指上下不停挥舞,或和面、或擀面、或揉面,之后点缀上几颗红枣,打上五颜六色,一个个匀称、金灿灿的属相就奇迹般地活灵活现地出现在蒸笼上,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有时还会不自觉的流出口水,最好看的献果自然是供奉给猫嘴屲庙上菩萨的,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丁兴旺罢了。有的人家还自己宰口猪,做豆腐,不管谁家杀猪宰羊,小孩子跑前跑后的自然成了帮手,少不了一些糖果之类的奖赏,却感到那样的其乐融融。似乎,这就是过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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