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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2003年的那年冬天，寒风凌冽，雪水漫天的下着。我家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息，我的母亲为此把眼睛哭肿了。外婆，我慈祥的外婆、最疼爱我的外婆，悄无声息的离开我们，永远的离开我们了。 我工作那年，母亲突然有一天冒出这样一句话：“如果外婆在世就好了，她也能尝尝你给她买的吃的？”当时，我分别看见母亲的眼眶湿润，有一丝泛红。 外婆在40多岁的时候生下我的母亲，以至于我母亲比我舅舅的大女儿还要小。年幼的孩子，会格外的受父母厚爱。所以，在我们记忆中，陪伴我们长大的亲人是外婆。 很多人问我：“为何不爱吃现在的芋头？” 我总是回答：“再也吃不出外婆那时的味道，那年外婆种的芋头，温暖了我的整个童年。粉粉嫩嫩的、特别的香醇。每次回忆，仿佛又一次回到幼儿时光。” 我的外婆活到80多岁，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她出生在地主家，有过一段幸福富足的少女时光。但，自从嫁给我的外公后，她的生活开始了骤减的变化。一位柔弱的少女，硬生生的撑起了一个家。 外婆说：“你明天要去上初中了，我给你二十块钱作为零花钱吧！以后想买什么东西，你尽量买吧！” 我说：“外婆，你的钱我不能用。你又不能赚钱，自己钱是辛苦积攒的，我不要。” 外婆说：“仔呀，你还那么小，外婆老了。外婆不晓得能否亲自看见你出嫁？这里有一些古董还有银元？你喜欢那个，挑一个留着呗，等到你长大后，看着这些东西也是外婆留给你的一个念想？” 我说：“外婆，我不要，这些东西又不能拿去买东西，我要的没用。你自己留着呗！我还在读初中，长大结婚还早着，你一定能等到我结婚那天的。” 从我开始懂事起，我的外婆就是一个撑着拐杖、背弓着高高的一位步履瞒珊的老人。夏天，我帮外婆洗澡戳背部，冬天，我帮外婆抹澡泡脚。我的外婆虽然腿脚不方便，但是她从来不轻易麻烦别人。我从小学跟着外婆睡到高中，我的房间有时候总有一股屎尿味道，那是外婆的味道，也是爱的味道。 我忘不了，外婆离开我家那天。她口里吐着血，一边走一边哭着对我妈妈说：“仔呀，我没有事，你不要赶我回家好不？我的病会好起来。”我妈妈一边哭，一边宽慰着说：“等你好了，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我的老家有一种习俗：“外婆不能死在女儿家，否则女儿家会好穷。” 外婆去世那年，舅妈特别挽留我在她家住一夜。舅妈说：“你们都要长大了，外婆不在了，以后来的机会更少了，就住一个晚上吧！” 外婆走后，我再也没有去过舅舅家。我不想去看那个老房子，在哪个五黑看不见手指的老房子里面，我与我的外婆两个人点着煤油灯一起做饭。我不想想起我的外婆用我们担过去的柴火给我煲肉饼汤。她说：“仔呀，你不吃肥肉，多吃点，读书是长身体的时候。”。。。。那时候的我好穷，却蓉易满足、那时候的我们简单，却很富足。 外婆，我多想再给你洗一次澡，帮你按按你的驼背。 外婆，我好想告诉你我去了哪些城市，见了哪些人，现在过的怎样？ 外婆，我们条件好了，我想去带你吃顿好吃的，让你的记忆里不再只有南瓜。 。。。。。。 那年国庆前夕，我大学刚开学不久。我超常给妈妈打电话道：“家里怎么那么吵，好多人呀？” 妈妈说：“姑姑，她们回来了。” 我没有细问，妈妈也没有细说。只是那几天夜里，总是梦见我的二奶奶。国庆回家，在路上遇见一直在北京送菜的大叔叔，心理咯吱了一下，总觉得应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妈妈说：“我打电话回家前一晚上，二奶奶就去世了。” 我不曾见她最后一面，也不曾送她最后一程。只知道，二奶奶生病了，挺严重的病，但是，我也总没见着她。 二奶奶是我爸爸的婶婶，由于我的爷爷奶奶去世早，她待我们如亲生，我待她如亲奶奶一般。她如同天底下的奶奶一样，对我们一视同仁的关心与疼爱。 二奶奶，是乡下说的巫婆。以前香火旺盛的人，每天来找她的人都络绎不绝。二奶奶不识字，二爷爷去世后帮她写焚烧祭品的任务就教给我了。她逢人就夸：“我这个孙女几个字，写得真秀气！” 后来，我连续五年的清明节前夕梦见她。梦见她的笑容、看见她的脸，她从来不跟我说话，只是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每次醒来，我内心总有一阵揪痛。她是我的奶奶，这辈子不会再有的奶奶，可是我再也不能看见她了。 2012年，我回老家村里拿个东西，骑车离开村门口时，摔了一跤，全身都是泥巴。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奶奶说：“现在你们生活条件好了，都不怎么回家，都不记得我了，我现在好饿，过得不太好。” 第二天，我的膝盖开始浮肿有了一丝疼痛。我把我的梦境告诉我的妈妈，我妈第二个周末便买了鸡、肉回家上坟祭拜。我妈妈在坟前对奶奶说：“她胆子小，你不要总是托梦给她，我们会时常回家祭拜你，我们从来没有忘记你。” 从那年开始，二奶奶再也没有在我的梦里出现过。 二奶奶，一辈子善良、软弱，不知道你在另外一个国度，过的还好吗？是否还会有人欺负你，二爷爷是否待见你，又或者你的温饱问题是否有改善？ 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其他国度，又或者冥冥之中，会有注定？二奶奶，你一生为善，我从未忘记你教我做人原则，我从未忘却你疼惜我们的样子。 二奶奶，愿你一切安好！你永远都活在我们的内心深处！ 2016年8月，我送别了我的二叔叔。在送别的途中，我的姑姑们哭得稀里哗啦。看着他们伤心的样子，我的眼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 我的二叔叔是个穷苦家里出生的孩子，受过苦，被人坑过。一生勤勤恳恳的干活，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凭力气吃饭。生活，终于对勤劳的人有了阳光。当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却埋下了健康的种子。 2016年5月，我的父母发生车祸，他来医院看望他们。 2018年8月，我与我的父母去医院探望他，作为最后的告别。 2016年，我三十岁了。由于身边的最亲的人一连串的事故，我突然变得更外的懂事，分外的成熟。三十而立，一定不是因为年龄的增长，一定是经历磨砺了你也历练了你的身心。 2017年的春节，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二叔叔在打爆竹，然后她在梦里对我说：“丽娟要离家了，她其实还小，还不懂事。你这个做长姐的，以后能帮要帮帮她，多教教她！” 第二天醒来我 问我堂妹：“你昨天在哪里？没住在家里吗？” 她说：“姐，昨天我们去我男朋友第一次见面，昨晚我住我男朋友家。怎么了？” 我把我的梦境告诉了她，也告诉了我妈妈了。 有时候有些东西，在现代高科技时代都无法解释。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我堂妹订婚，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关于我堂妹的近况。我居然会做梦，而且梦与现实是那么的靠近，有是那般的真实。女儿，是父亲最贴心的小棉袄。我的堂妹，也是叔叔最爱的人其中之一。叔叔，临走之前总是嘱咐我与我弟弟：“以后对弟弟妹妹多担待，他们还小、人生的道路还漫长，我们一家人要风雨同舟。” 叔叔去世那天，村里面帮他抬棺材的长辈们分文不收。他们说：“我叔叔是个好人，穷了一辈子，真是不容易。如今，他要走了，作为兄长的我们去送送他。他家的钱，我们不能收，收的于心不忍。” 妈妈说：“叔叔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不可收他的钱，他非常生气，觉得我们看不起他。我们全家去看他，给了他几倍的钱。如果钱能让他醒来，后来加个0，这钱咋家也出。他还那么年轻，他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老天爷，没道理呀！” 妈妈还说：“叔叔那年家里盖房子，穷得过年都买不起新鲜肉，只能吃腊肉过年。我妈妈事后问他为何不找我们拿点钱给过个好年，叔叔说盖房子已经找你们借了钱，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少吃一顿肉也买什么，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尽量不要打搅别人，至少我活得还算有点尊严。” 二叔叔，堂妹嫁人了，婶婶日子过得挺辛苦，三堂弟去读书了。 二叔叔，少喝点酒、饮食要规律不能暴饮暴食，爱惜健康，尊重规律！ 二叔叔，不知道另外的国度里，有着怎样的风景、你又过着怎样的日子。岁月悠悠的日子里，记得善待自己，记得遵循自然规律，热爱生活，远离嘈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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